卓芙蓉最终难以抗拒“成功人士”的诱惑,同意参加晚上的patty。面对镜子不厌其烦地试穿着堆了满床的衣裳。心里依然在说服自己:出去就出去吧,宁可碰碰运气,千万别误了。万一有个离婚、死老婆的钻石王老五在冥冥中等着她呢?

扯平上身印着青衣脸谱的套头大衫,嘴里含含糊糊地哼着《牡丹亭》:“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艳遇天天有,擦肩而过的男人就像走马灯。怎奈有心的无力,有力的无钱,有钱的无情,有情的无缘,有缘的无分,有分的老婆死活不肯离婚。

鹅米豆腐,前世该了她五百现大洋的人在哪儿呢?

登上打**,推门直奔wc。憋了12个小时,实在忍不住了。人豁出得性病也不能让尿憋死!

急急火火地拉开贴着twins的厕所门,当即吓了一跳,对着“开闸放水”的壮硕背影破口大骂:“你他奶奶的讲不讲点道德啊,撒尿也不插门?”

男人稀里哗啦地提起裤子,代答不理地笑道:“要是你尿我看着,你叫唤两声。我尿你推门就进,叽歪个鸟啊!”塞好衬衣一回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妹子,咋称呼啊?以前没见过。”

尿急,没空跟他瞎呱嗒,一把推开没看清长相的男人,“出来出来,我憋不住了。”闪身进了厕所,咔的一声关闭了插销。

隔着门板,隐约听到对面的房门开了,合租的女人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门:“彦军,给你侄儿打个电话通融通融,我刚刚续了房租,下个月再还那点帐。”

“你自己跟他说吧,上次为这事我就挨了一顿臭骂。彦虎给面子才叫我一声叔,我不过是在人家手底下混口饭吃。”

“我最近手头紧,又不是赖着不还?”

“你啊,纯属脑袋被驴踢了!你就那么爱见那小白脸?每个月倒贴三两千。人家比你小七八岁,能真心跟你过吗。。。。。。”彦军骂骂咧咧地出了大门,卓芙蓉拧着眉头出了厕所,跟着轻快的“趿拉板”进了厨房,“哎,住并户的,厕所是两家共用的,能不能提醒你朋友注意点卫生?尿得满哪儿都是,一坐一屁股!”

女人看样子四十岁上下,手里嚓嚓地搓着衣服,抬眼轻笑,“你住的那间房,已经让我挤走三家了。姐吃的就是这碗饭,也是被生活所迫。谁尿的,你找谁说去,我可不想把人都得罪光了。”

这叫什么话?气不打一处来,杠上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丫白天吃软饭,晚上拼的是硬功夫。敢情这‘厕所’是公共的!”

“骂人不带脏字是吧?显呗你有文化!别狗眼看人低,姐可是地地道道的宅女——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男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不像某些小妖精,白天装得像纯情玉女,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老娘法眼一开就看出你不是个正经东西!”

“死三八,别给脸不要脸。今儿不打你个遍地桃花开,你不知道我卓芙蓉文武双全!”年轻气盛,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推了对方一把。

女人顺势一倒,装模作样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对着大敞的窗子连哭带号,“哎呀,欺负人啦,出来进去的快来评评理啊!腰杆摔断了,往后的日子活不出去了!哪个行善的帮忙打个120,送我上医院拍片呀。。。。。。”楼下的人越聚越多,马素花忽而停下哭号,得意洋洋地压低声音道,“老娘正愁没地方弄两个钱花!这年头打人算啥本事?挨打才是本事。老娘找茬要医疗费,都能要得你倾家荡产!”

搁在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怀疑是古月峰急着催命。卓芙蓉狠狠剜了眼地上的女人,忙着脱身,“老变态,别怪我太坦白。就你认识的那几个烂番薯,臭鸟蛋吓不着我。连您老人家都敢自称宅女,我卓芙蓉怕什么?认识几个流氓狂什么狂,姐的后台是党中央!讹我的钱,你算找对人了,有种叫人来找我。不过今晚不行,姑奶奶有个应酬。您继续宅吧,我可没空陪你扯淡了。”三两步冲进了屋,接起电话,拎着包包锁门出了屋。

郎释桓衬衫花俏,外罩淡灰的休闲西装。头发溜光水滑,皮鞋苍蝇劈叉,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活脱一纨绔子弟。听到窗外响了几声汽车喇叭,装了几张百元大票和一盒撑面子的“芙蓉王”关灯下了楼。

刚一开车门,就听见聂某人亲切的调侃,“这西装不错,里面那衣裳花里胡梢的。小样,打算走**路线呐?刚出道时要低调,低调!呵呵,捯饬的跟鸭似的,我要是个女的,今晚一准献身了。”

“你不是女的,一样可以现身。我是既宅又腐,男女通杀。”甩给对方一根烟,按着了打火机,“大晚上跑出来喝花酒,当心你家那菩萨念紧箍咒。”

“花茶花酒没(读mo,,河北话)关系,只要不花心,菩萨全当看不见。”吐着烟圈,发动了轿车。

“你丫要是敢红杏出墙,八成会死得很难看。”并不羡慕对方,甚至有些同情。聂琛那老婆精得过分了,孙猴子再怎么折腾也跳不出如来神掌。个人以为,聪明的女人适合做红颜知己,老婆还是单蠢一点好,孔子曰:女子无才便是德。孟子曰:孔子是被精明女人整草了。

“出墙做啥?没想过。我看大街上的小妞哪个也不如我媳妇。”

“靠,你脑袋里装上绿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