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释桓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呵呵的反驳道,“嘿嘿,那是您跟我妈那辈儿人的想法,这会儿的人活的是’‘自我’。想要孩子找一代母就ok了,谁会单为了生孩子而娶老婆?孩子在我们这拨人的心里,那就是结婚的副产品——所谓爱情的结晶。没爱情,拿什么结晶?有句话叫爱屋及乌,一男的要是看不上娶回家的女人,对她生的孩子都忍不住挑毛病。总觉得那孩子不像他,跟他妈一样一身烂毛病!”

“你跟小胡不是好朋友吗?多少还是有一点好感吧?”任阿姨委婉地询问道。

“那是肯定。只是没那种男女之间的渴望,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妹妹。”

郎老太太脸色一沉,狠狠白了儿子一眼,“呵,结婚不是为了渴望,俩人在一起是为了过日子!”

“啥叫过日子?做饭有厨子,收拾家有钟点工,洗衣服有洗衣店,就连男女之间那点事儿都可以在红灯区摆平,这年头老婆最重要的职能就剩下心理寄托了。所以,我个人很看重彼此的默契。”

“默契可以慢慢培养。”

“呵,算了吧。没默契就是没默契,有些女人一辈子都猜不透你脑袋里装着什么东西。你说东,她说西,总也说不到一起。”瞄了眼胡苡萌,含蓄的拒绝道,“记得我曾经跟一个小姑娘聊起关于奥巴马的事情。对方说她根本不关心这些,与其关心这些还不如想想现实的事情。”

“我看这姑娘说得对!”郎老太太当下摆明立场,“那奥巴马是死是活跟咱有啥关系?有这功夫还不如辅导辅导孩子,关心关心水电煤气。”

“您是我爸知己,这是您二老之间的默契。我爸就是你想要的那种男人,嫁给我爸是您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轻叹一声,环视任阿姨家实用主义的简单家具,接着说道,“我跟我爸不是一类人。他能对您百依百顺,不是因为他觉悟比我高,而是他跟您有一样的思想认识。我爸那么倔的人,他要是不认同您的想法,您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甭想把他板过来!我最讨厌聊那些家长里短的闲事,也不觉得聊那些有什么意思。盐没了就去买,孩子学不好就请老师,甭借引子数落我不顾家,好像这个家全靠她一个人撑持。”

冷冷嗤笑,“呵,就你这套话一出口,介绍一百个女的都得被你吓跑——你这种男人就不过日子!”

一撇嘴,“哦,说工资孩子就是过日子,说玉树地震就不是了。。。。。。”

“怎么着?这才是女人们关心的事!”

“那是什么年代的女人啊?还束胸、裹小脚呢吧?”

“女人到什么年代也是以家为主,把孩子放在第一位——这才叫女人!”

“呵呵,那我还是**吧——找个‘二男人’,心量大一点,眼界宽一点,省着每天为眼皮底下芝麻绿豆的小事跟我急皮酸脸的。”

“你不管,她也不管,你俩的日子还能过么?早晚散伙!”

“切!好像她管什么了似的?女人扯着耳朵根子磨叨,不就是想指挥男的起来干活么?家里的活儿明摆着,看得下去就看,看不下去就悄悄干,顾家的老早就把活儿干完了,一边干一边埋怨,不费力不讨好,大街上满是这种脑袋短根弦的女人。”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胡苡萌摇了摇头,插进话来,“女人絮叨这些,并不是为了让男的多干活。她只是想让那男的夸她几句,说他离不开她,说她在他生命里多么重要。可男人大多都不明白,甚至还埋怨女人无理取闹。”

“呵,絮叨吧,你比男人能干,行了吧?别拿能干装扮自己!一个女人,别让男人觉得你太能干,那样的话,你干什么都是应该的——能者多劳,埋怨多了还招人烦。反倒是那些不太能干的女的,比较容易受到重视,多干一点,男的就觉得窝心。相比之下,他比较擅长这个,你好像干了他分内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女人都别干家务了,那样比较着人心疼,免得费力不讨好。”

“我可没那么说,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干家务也算一项特长。尤其我这种懒猪投胎的,娶的媳妇必须能干家务。女人嘛,想嫁出去总得让人“有所图”。会干家务也算一项特长,如果既不秀外,也没有慧中,那还有什么比勤劳简朴更值得男人为你驻足?”

“呵,你是在提醒我吗?”胡苡萌暗暗有些不高兴。即使她不够漂亮,也没有多么高的文化修养,那也不至于靠当牛做马来博取男人的欢心吧?

“有一种东西叫做天资,一个女人走什么路,先得认清自己具备什么样的资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一定会碰上懂得欣赏你长处的那个人。我之所以把你看做妹妹,是因为你所具备那些的长处,并不是我所看重的。

所以萌萌——不要误会,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不是你不好,只是不合适我。你有的,不是我要的。我们的目标是情投意合的人生伴侣,没有必要为了无缘之人浪费时间和精力。。。。。。”

糊涂过一次了,一个明智的人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青春悄然流逝,爱情去了又来,一次又一次的憧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爱从一种本能的冲动,渐渐变得理智起来。

隐约了解到自己需要着什么,隐约看清了混沌不清的前途。忽然明白,他所等待的正是他所需要的那个人,而他同样被那个人需要着。

痴愚的人等待机会,明智的人创造机会。灵山塔上的佛光穿透了心头氤氲的雾,人生的另一半,就藏在那些他乐于帮助的众生当中——

爱,就是援助;爱,就是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