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破烂的印度火车终于开到了加德满都,下了车才知道,她们买了头等车厢的车票,却在没有列车员,没有指示牌,全程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坐错了地方。

无可奈何地苦笑。。。。。。

人生中常常会有类似的感受。搭错车——不知不觉人已到了终点,除了释然一笑,我们还能怎样?

“好歹是到了,我得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我还活着!”卓芙蓉被keizer的情态熏染,讲话时开始习惯于手舞足蹈。

颜如玉一脸云淡风轻地表情,微微抬眼,“好主意。吃什么,我请你。到了加德满都,终于可以肆意挥霍了。。。。。。”

“呃?”

邪门地一挑眉,“不掏自己腰包的时候,我可大方了!从这点恶俗的习气看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我一直没把您当成男人,您比男人有感情。”

“嗯,我还比女人理智。我就是不男不女的东西。”爽朗一笑,大咧咧地耍宝,“有些人不练《葵花宝典》,《辟邪剑谱》也能变得不男不女,比如我,就是这么个东西。”

k看了看街边彩绘着湿婆大神和雪山女神乌玛的黄包车,随口询问道,“我们住什么地方?”

颜如玉淡淡回眸,微微有些抱歉,“我们得住庙里,上师一直在等我们。你呢?,要不要先帮你在方圆一里之内找个地方安顿下。你可以四下转转,忙完了这边的事情我们过去找你,ok?”

卓芙蓉以为一双“老情人”见了面,她这5000瓦的大灯泡,太耀眼了。急切地问道,“k不跟我们一起么?”

颜如玉淡淡挑眉,“尊重他,他是穆斯林。”

“呃,我才知道。。。。。。”在一起这几天没有丝毫感觉,想不到两个佛教徒居然跟“东突分子”相处的这么好。

商量过后,挥手告别了k。姐妹二人一先一后穿过狭窄的满是破窗户、烂电线的阴暗小巷,弄堂街角几乎随处可见朱砂花蔓供奉的微型神龛,不禁想起那句广告词:尼泊尔——离神最近的地方。

陋巷逶迤蛇形,峰回路转,一座规模不大的藏传寺庙以宁静而平易的姿态展现在俩人面前。听老板娘讲起,觉囊派的观点与被视为正统的格鲁派几乎是完全对立的,因此一度被视为异端而被排挤和迫害。代表人物是多罗那他——一个足矣与宗喀巴大师平分秋色的中兴圣人。

站在庙门外,隐隐听到锯子斧头发出的声响,没有嘈杂的人声,据说藏庙里是不容许大呼小叫的。

颜如玉一跨进庙门,打老远就注意到一个上身穿着喇嘛坎肩的文弱身影,凑上前去一本正经地评价道,“咳,师兄啊,您走错庙门了吧?您这身量应该去修南传,裹上一身橘红袍子比较唬人,可以冒充泰国大师。”

林晚生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褒贬吓得浑身一哆嗦,赫然转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镇定了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扬手推了推眼镜儿,沉默了半秒,轻轻地问道,“惦记我在这里,专程追来的?”

“切!”不屑地翻了翻白眼,“我来定几尊佛像,顺便替朋友找几样银饰。”心中明了,惦记他——是个原因,然而很多因缘才能促成一件事情。。。。。。

“林宝儿?”毫不忌讳,。像是故意找别扭,哪壶不开提哪壶,仿佛还在生她的气。

天生醋坛子,当即酸倒了牙,“是啊,猜得很准嘛!人家不缺老公疼,羡慕啊。要巨大巨大的紫晶,巨大巨大的黄水晶,巨大巨大的葡萄石。还有100%山羊绒的喀什米尔手工提花大围巾。。。。。。”

“我也想要,巨大巨大的。。。。。。你买给我吧?”要是没记错,他也有‘老公’来着。

“我跟你沾不上便宜!”半真半假白了对方一眼,扬手招呼着躲出两米开外的小丫头,“走了芙蓉,跟我见上师去。。。。。。。”

千里之外,郎释桓正在聂琛的办公室里侃侃而谈,描绘着未来社会最有前景的产业,“人类第一次创业是生存创业,第二次创业是生态创业。人类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六次产业革命:畜牧业、农业、手工业、工业、信息业、知识业。六次产业革命的过程说明了一个铁的历史规律:人类必然自发地从认识和利用物质资源开始,然后及于能量,再及于信息,最后从信息中提升和利用知识。。。。。。。”

“我是半文盲!”一听到“知识”两字,聂琛心里全是挫败,“我关心的是咱们眼下能干什么?”

“我的计划,需要至少500万的启动资金垫底,有兴趣么?”

“靠!”愤愤地咒骂,“我有五百万现金,马上退休,还瞎折腾什么?”

扬手指了指“惰性”十足的合作伙伴,“看看看,又来了不是!你别总给自己定目标好不好?一定目标人就被束缚住了。这就像一个小屁孩,社会上有很多‘标准件’的范本,千万别拿这范本往孩子身上套。你要是对一个孩子说,你应该像谁谁谁那样上大学,当白领,他这辈子八成超不过白领了。因为他一达到目标就满足了,一满足了就开始混日子瞎胡闹了。

你要是说,你应该像谁谁谁一样,当大老板挣五百万。等他真挣了五百万,他就开始混吃等死了。

听我的,甭给自己定目标!就像一棵树,只要有可能就不厌其烦的生长。碗口粗的树,我们说成才了;再粗的,我们说值钱了;你没觉得就是这想法害了这树么?就因为你这倒霉的想法,他早早就被砍了。它原本可以遮天蔽日来着,只因为你的一个市侩的标准,未来就被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