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释桓拉着美女在病房里高谈阔论,搁在枕边的电话又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曹操总是不禁念叨,来电显示正是聂琛。松开微湿的小手,不疾不徐地接了起来,“喂?”

电话里传出咋咋呼呼的嗓音,“我在麻将馆呢,找彦虎呱嗒呱嗒。咱老同学刚给他打完电话,丫说个把时辰就过来。”

轰隆一下做起身,焦急地询问道,“你一个人去的?当心那狗日的阴你!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甭等了,该干嘛干嘛去。”

“真识笑,我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来呢?哥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传说,最不缺的就是朋友。”

“得,带着你那些隐退多年的兄弟赶紧闪人。彦虎手下是一帮半生不熟的愣后生,成天干得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我的事儿等我出院了自己找他解决,你甭插手,甭惹事。”

“信不过老哥。”对方分明是在藐视他。

“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躺下了,你甭再被人放倒了。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有错在先,硬把卓芙蓉从人家身边撬走了。”

电话那边忽然乱了起来,对方草草应了一声,“行,人过来了。你好好养着,剩下的事儿交给老哥。”郎释桓再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郎释桓眉心紧锁,嘴里小声磨叨,“糟了!搞不好要出事儿。。。。。。没那颜菩萨压着,这孙猴子立马翻天了。。。。。。。”忧心忡忡地瞥了卓芙蓉一样,心烦意乱地说道,“赶紧给颜如玉打电话,就说她家聂琛拉着大队人马找彦虎pk去了。”

“不打!让他死去吧。他已经不归我们菩萨管了。”嘴上埋怨,还是从包包里套出了电话,“还嫌颜姐管她,就他这样的,不管着行吗?”牢骚没发完,电话已经接通了,“喂,颜姐?”

“嗯。桓子好点了吗?”瞄了眼林晚生,两人还在争执之中。

“桓子没事儿,您赶紧管管聂琛吧。刚打来电话,带着人找彦虎去了。”

“啊?”顾不上多说,赶忙挂断了电话,转而拨通了聂琛的号码。电话里提示,被叫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焦躁不安地站起身,在佛堂里踱来踱去,沉思片刻又拨了回去,“芙蓉,问问桓子,聂琛是不是换号了。我打他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顿了两秒,“没有啊,还是以前的号。”

“他去了哪儿?给我地址,我去找他。”

“地址是——”话未出口,电话突然挂断了。。。。。。

“你干什么?”颜如玉一脸嫌恶地打量着夺下电话的林晚生,气急败坏地抱怨。

“不要多管闲事!”脸色一沉,将电话紧攥在手里。

“电话给我!”愤愤地注视着对方,“你知道聂琛的性格,万一出了意外,你付得起责任么?”

“我没义务为他负责,你也没有。”嗓音冷冷地,“我决定了,申请移民。留在国内,你对他不会死心的。”

“性命攸关——这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压抑着狂跳的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出去打。你坐着吧,你爱坐多久就坐多久!”抓起包包,起身冲出了门外。

“顶你个肺!”沉沉一声低咒,将手里的电话啪的一声丢在矮桌上。盘玩着茶壶的盖子,心里有些无奈:去吧,你以为阻止了一场冲突,聂琛就会感激你吗?当着大把敌人和朋友的面,他要是因为你的出现而临阵退缩,他以后就隐姓埋名蒙面做人好了。

男人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她怎么就不明白。。。。。。

得知颜如玉赶去了事发现场,郎释桓无法再心安理地躺在病**,指了指老妈一大早带来的干净衣裳,郁闷地哀叹道,“装扮上吧,我得赶紧去趟麻将馆。”姓聂的突然关机了,心里总有几分不祥的预感。这姓聂的不会真出点什么事儿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今后可怎么办啊?

卓芙蓉一边伺候着病人更衣,一边张罗道,“我跟你去。好歹,我跟彦虎还能说上话。”

“得,你就留在这儿看家吧。咱俩出双入对的,这不成心刺激人家彦虎吗?”抹下头顶的纱网,按了按后脑勺上厚厚的白纱布,“放心吧,我心里有谱。你这‘预备役的老公’虽然没什么道德,但最有法律意识了。法律要是不管,我早打死他了!手榴弹要是一块钱六个,我先扔他一百块钱的。谁让咱不是有钱人呢?我要是老早就懂得坑蒙拐骗,打家劫舍,放高利贷,收保护费,还能让那人渣把脑袋打破了?”

女人扬手整理着衣领,淡淡撇了撇嘴角,“你呀,好好做你的良民吧!天生不是当土匪的料,难得金大老板赏识,好好当你的‘账房先生’吧。”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凄然一声长叹,“唉——羡慕啊!我这辈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吴用’,替土匪管管账,出点馊主意什么的。”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走吧,聂琛要是真出点事儿,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将包包挎上肩头,双手推着他往外走。

眉心一紧,转头嚷嚷,“让你看家,把我的话当屁放了?一个女人家,跟着瞎掺和什么?”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个人去,我在这儿还不得急死?”心虚,微微吐了吐舌头,“万一你妈一会儿又来了,我也不好交代嘛。”

“这不成心添乱嘛!我又不是去喝喜酒,那场面乱哄哄的,我哪儿顾得上你啊?”扬手拢着她的后脑,发出了最后通告,“听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呆着,怕见我妈就回店里。危险。。。。。。再磨叽我可恼了。”

凛然相对,死不妥协,“我不怕危险。。。。。。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危险两个字。。。。。我就没有字典。。。。。。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字!”

眉峰一挑,有些不耐烦了,“找抽是吧?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高高撅起小嘴,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我偏不!我就跟着你,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