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禅韵,一柱佛香,一盏茶的功夫,卓芙蓉熟练地将价值不菲的越南奇楠沉香手串打了包,小心翼翼地交到了蒋茗梵手里,由衷地赞美道,“蒋先生品味不凡,普通的顾客大多欣赏不了这样的货品。”她也欣赏不了,左右端详还是几颗干巴巴的木头。

“这串珠子很美啊,你不觉得吗?”蒋茗梵打开锦盒,掏出手珠在指间盘玩。暗香盈袖,沁人心脾。。。。。。

“呵呵,我也很喜欢,可惜买不起。我大半年的工资也不见得能买下一串这样的精品。”惬意寒暄,与颜如玉一起将几位贵客送出了门外,深鞠一躬,“感谢光临,有空的话常来坐坐。”

蒋茗梵将淡雅古朴的手提袋交给朋友,忽然转身说道,“留个电话吧,”掏出精致古韵的名片夹,奉上名片,“到了难得一见的玩意儿,第一个电话我哦。”

双手接下,欣然笑道,“呵呵,难不成包专机飞过来吗?”印象里,他好像在东莞。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次来,打算在这边安个家了。”接过手提袋,再次将淘到的珠串捧在了手里,“遗憾的是合作的对象不是古大哥,呵,具体细节谈得不太投机。”

对方若是不提,她几乎把古岳峰这号人物给忘了。不愿提及轻狂的过往,羞赧地垂下眼帘,“我有很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上次,不过是跟着一帮女同学瞎起哄。”

“呵呵,这个我晓得。”上次那个陪他出双入对的梅寒芳可不是这么说的。据说,这个女孩子思想相当开放,家里条件不好,隔三差五就换个有钱的凯子。

卓芙蓉本想多聊一会儿,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了,随口道了声拜拜,目送着几位客人上了停在路边的卡迪拉克,转身回到了‘了缘堂’。

颜如玉扒在柜台上随手翻看着流水账,大咧咧地调侃道,“有了这位慷慨解囊的‘蒋先生’,你丫头这个月的薪水差不多翻倍了。”

“是吗?”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奔向柜台,接过账本做了个简单的累加,“阿弥陀佛——我这个月底就变成有钱人了!”

“新鲜,你咋也念起阿弥陀佛来了?”

“呵呵,上次回家的时候,我见我妈忙着勾小孩儿的毛袜子。点灯熬油,累个半死,一个月才挣七八十块。我就对佛祖发了个愿,我要多挣点钱,每个月多给我妈200块,不让她那么辛苦了。没成想,佛祖还真给面子,比上个月多挣了小2000呢。”

“孝心赤诚,佛祖当然为之感动了。呵呵,剩下的钱准备买什么?这两千块安上腿儿了吗?”以颜如玉的经验而言,一个女人挣再多的钱也满足不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梦想。

卓芙蓉瞄了眼镜子里的人影,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想买两件衣裳,买点化妆品,买个包,还想买双靴子。”

颜如玉一抿嘴,差一点笑出声来,“呵呵,你说咱俩咋就那么像呢?没钱的时候拜佛,有钱的时候败家。”

无奈地撇了撇小嘴,落寞长叹道,“唉,其实我妈老劝我攒两个钱,将来在市里买个房子什么的。可我就是攒不住,嘴馋,又爱臭美。”深刻地揭露自己。

“你妈的志向可真远大,还买房子呢。能把自己眼下的吃穿住用行整明白了就不易了,以后的事儿走一步说一步,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啊。我个人认为,没必要为了那么个死物件,把自己该拥有的美好时光都耽误了。一辈子没吃着,没穿着,就攒房子了,还了二十五年的房贷买了七十年的使用权,无债一身轻的时候,人老珠黄了——值不值得啊?”

“我要是这么说,我妈肯定搓打我:不过日子,没出息。往后没人要你,等着烂在家里吧!”

“不吃不喝,穿得讨吃烂鬼就烂不在家里了?你妈她老人家以为现在的男人都跟他们那个年代一样,喜欢艰苦朴素,会过日子的。你要是不捯饬得花枝招展的,人家看都懒得看你一眼。这年头的男孩子哪个不是以貌取人?相亲的第一条件就是‘漂亮’。家财万贯的要漂亮的,条件普通的也要漂亮的。我就不明白了,这漂亮能当饭吃吗?哎!我家聂琛说了,这个‘漂亮’啊,它就是顺眼。只要女的看着顺眼,男的把饭戒了都行。所以那情侣背心上就有了那经典的两句话,‘我光吃饭不洗碗’女款的。男款的是,‘我光洗碗不吃饭’。”

“呵呵,貌似男的都有被虐倾向。。。。。。”卓芙蓉嘟着小嘴,眼中闪烁着巫婆般的光芒。

“这就完全取决于牧羊女的个人魅力了。放羊嘛,一手是草,一手是鞭子。下乘人只拿着鞭子,或者只拿着草。中乘人打一鞭子,给一把青草。上乘人不但知道啥时候该下鞭子,啥时候该喂青草。一鞭子下去,还得让他感激涕零地道一声,谢谢啊!”

卓芙蓉越琢磨越有意思,欧阳堇、白文斌,以及之前经历的形形**的男人在脑海中仿佛过电影似的。暗自梳理着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释然感慨道,“最早的时候,我只知道喂草,不知道还有鞭子,结果把欧阳惯得不成样子。后来伤心了,又觉得草没用,对付男的就得用鞭子,结果找一个跑一个。这两年终于明白了一手鞭子一手草,结果,该喂草的时候抡鞭子,该抡鞭子的时候喂草。。。。。。”望着墙壁上的作明佛母,恳切地自我检讨,“细想想,怪不得别人。自己的脑袋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