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释桓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胡苡萌的约会。\_

_\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再这么纠缠下去,之前那两万块算是白给了。

最后一次吧,坦白说清楚算了。

努力收拾起凌乱的心情,满心挫败地挂断了电话:总以为,自己不介意女人的过往,当一个小丫头把宝贵的纯真完完整整地交给你时,无论怎么慰藉自己,都不能抹杀“那份馈赠”在心里沉甸甸的分量。。。。。。。

爱情永远比婚姻圣洁,然而婚姻永远比爱情实惠——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与真爱相伴一生?《石头记》告诉我们:凡是相爱的最后都散了,凡是混搭的最后都团圆了。。。。。。

《大宝积经》上说,彼无智慧人,行于畜生法。驰趣于女色,犹猪乐粪秽。

忽然有了一丝感悟:诱人的色相使人神魂颠倒,但那却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当如花似玉的美人渐渐变成了街口磕瓜子的大婶,留在心中的美好回忆顿时变得尴尬不已,这就像是一个酒足饭饱的人,对待一桌脏盘子的感情。。。。。。

夜色渐深,“了缘堂”依旧灯火通明。卓芙蓉一个人坐在佛堂里,呆呆地望着佛龛上神色安详的“金刚萨埵”。唉声叹气,静静地抹着眼泪:事情弄到这个地步,能怪谁呢?

老板娘早就警告过她了,脚踩两只船终究没有好果子吃。没想到这么快她自作聪明的小把戏就穿帮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颜如玉可以一心二用,她为什么就可以?

突然发现了自己轻慢的心——

她打心眼里一直不承认自己不如别人。自以为是,看不到人家的长处,怎么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女人,尤其是有点姿色和能力的女人,一生的不幸多半是受困于这份与生俱来的嫉妒。。。。。。

珠帘外袭来的凉风犹如鬼魅,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起身迎出帘外,诧异地对上了那张连做梦都怕梦到的脸。下巴严重脱臼,结结巴巴地问道,“请问。。。。。。咳,要买什么东西吗?”

陆云佳脸色阴沉,径自推开“了缘堂”的大门。脚步轻得不能再轻,眼神冷得不能再冷。缓缓停在了小店中央,逼视着仓皇的眼睛,“知道我是谁吗?”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吊着绷带的胳膊,蔑然一笑,“呵,你应该认识我。”

卓芙蓉镇定了片刻,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欧阳堇的事儿,我不想解释。一人一次,至多算扯平了。”当初两人爱得如胶似漆,是她陆云佳横刀夺爱再先。她以自家的权势和地位作为诱饵拐跑了的欧阳堇,害得她自暴自弃,险些沦为“公共厕所”。

“我要说的不是欧阳堇,如今那个男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走向不远处的大象木凳坐了下来,目光有些疏离,直勾勾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小女人的脸,“我来找你,是为了郎释桓,拜托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心口骤然一紧,轻颦的眉心微微抽搐: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仿佛已经把那个男人据为己有了。。。。。。

小丫头紧张的表情,让陆云佳隐约感觉到,“郎释桓”这三个字在这贱货心里的分量远胜过“欧阳堇”。说道后者,对方还能够嚣张作态,说道前者,呵——慌了。

心底当即升起一丝快意,傲慢地仰视着焦虑不安的“狐狸精”,别有深意地重复着对方的话,“呵,一人一次,扯平了。”悠然翻转着手里的三星伯爵手机,瞬间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口气,“你就把他让给我吧,算我求你了?”

卓芙蓉一阵莫名的心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喘着粗气,试图平息心里强烈的不适感。良久,故作轻松地争辩道,“他跟什么人在一起,我管不着!他不过是我无聊时的一个游戏,我犯不着为他操心。我又不是白痴,干嘛为这种男人死心塌地?你喜欢就尽管拿去,用不着跑来跟我请示。”

“可我知道他很喜欢你。”

“是吗?”烧钱哄鬼去吧!如果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带着几分疑惑,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不得已我才跑来找你。”

“不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吗?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以同样的轻蔑重复着对方的话,“他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比他有型有款的男人满大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