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

空灵而苍凉的男声震撼着灵魂里空阔的天地,淹没了女人凄切的哭声,也淹没了男人本就轻缓的脚步声。

颜如玉只顾着哭,并未注意到久违的他是什么时候登上楼梯,什么时候放下了背包坐在身边,轻轻拨开被泪水沾湿,粘再颊上碎发,以为自己又在做梦,“小哥?”赫然起身,仓皇抹了把眼泪,试图点亮绣线盒边的台灯。未及触碰,男人温热的手掌先一步攥住了微凉的指尖。。。。。。

“小哥——”黑暗中熟悉的气味让人莫名有些眩晕,试图挣脱那只冲动的手,一连三次,依旧紧紧地攥着。惶恐,看不清对方的脸,忽然破泣为笑,“呵,别闹了,放手!”

“这些日子,还好吗?”不晓得为什么要说这堆废话。林晚生,你还犹豫什么?她需要一副可以由着她大哭一场的怀抱。为什么这么谨慎?因为聂琛。。。。。。

“好了小哥,放手!”迫不及待地挣脱。爱着,但不能要求太多,随手按亮了灯,匆匆扫过镜片上映出的憔悴人影,勉强提起一抹笑容,“好好的,坐一会儿,我去泡壶茶。”

“跟聂琛吵架了?”头疼,摘下眼镜轻轻擦拭,半眯的眸子扫过唐卡上一张张狰狞的脸,索性直奔主题。

“瞎猜。”刻意隐瞒,猜测对方会因此而不悦。对方在乎她,就像对他的亲妹妹。

“傍晚时我见过聂琛,还有旺旺和睿睿。”起身走向佛龛,点燃了关素洁临行前熄灭的油灯,敬上香烛虔诚参拜,再次坐回坐垫上,忽然转移了话题,“玉,我头些日子又去了藏地,在参拜等身像时眼泪莫名其妙的往下落,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剃度做喇嘛算了。”

脑海中闪过一袭披着红袍的身影,心跳仿佛停了半拍。镇定了片刻,将烧好的开水冲入了盖碗,半真半假地数落道,“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闲得!找点事儿做,管它赚不赚钱,一旦忙起来就好了。”洗了两遍茶,欣然说笑道,“怎么忽然想起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提前装扮装扮。现在到好,本来就半老徐娘了,眼睛还肿得像俩烂桃。”

“呵呵——”难得一笑,比从前笑得更少,接过女人递来的兰花杯,放肆地嘲弄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什么企图?勾引我?”扫过她红肿的眼圈,“趁早离我远点,我很可能已经染上了艾滋。”

“知道危险还出去嫖?”撇着嘴角,无可奈何地剜了对方一眼。

“不然怎么办。。。。。。切掉?”放下茶杯,放肆地仰在地毯上,望着包裹着女人身体的乱发,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呵呵,早晚的事情。”搞不懂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惜色不惜命!

展臂勾动着女人的小指,视线攀上娴静的侧脸,柔声询问,“我要是死了,你来吗?”

轻提唇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那也得看怎么死的。嫖死了我不去,丢不起那人!”

“呵呵。。。。。。”笑抽了,懒洋洋地坐起身,坐近了半米,抚过落下腰间的长发,锁定她略显不安的视线,“怎么,不想我出去嫖?”

“不想你英年早逝。”懒懒抬眼,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中异样的光芒。紧张,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你要我吗?”坦然的双瞳越发深邃,深不见底。

黯然垂下眼帘,轻声叹息,“呵,红颜已老,怎堪知己?”仿佛一句笑谈,却是最真实的处境。她是老了,已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还没有糊涂到以为自己能留住这个习惯了**的男人。

拇指轻抚着柔若绢丝的手背,很难想象它属于一个三十岁的熟龄女子。印象里,许多十八岁的手也未必这般细腻。邪气一笑,凑近耳边说道,“单从嫖的角度讲,三十岁的远比十八岁的贵。好比洗浴中心的按摩女,十八岁的400,三十岁的1200。后者通常被称为师傅,非同一般的服务,通常,我只找那一种。”

“你钱多烧的。”凤眼妩媚,不冷不热地瞟了对方一眼。明白他的意思,暗暗感激,对方在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提醒她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地步。

男人淡淡一笑,得意洋洋地自夸道,“无意与众不同,奈何品位出众。林晚生向来不被大众的情趣左右,当年一见那个小胖妞就琢磨着该怎样把她放倒。”

“我以为你是君子,至少看上去像君子。”回忆往事,暗自感受着一个女人的成长,“谁知——呵,遇到一只披着羊皮的禽兽。”

端起一小杯凉茶嗅了嗅,贴在唇边一饮而进,“**只能发生一次。玉,你看得出我现在在想什么?”

闭目轻笑,“今晚,你打算睡这儿了?呵,别指望再把我放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一眼就能看透一个男人的心思。哄人的鬼话再也骗不了她了,浮华的诱惑再也勾不住她了,爱情再也不是人生的主旋律;男人——没啥意思!

慷慨地挑起大拇指盛赞对方过人的聪慧,“林晚生是个俗男人,长了下半截必然会想鸟事。”抓起桌脚边的爱马仕背包,随手拉开了拉链,“来前随便带了点小东西,不晓得该买什么,”一连掏出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依次摆在桌上,“你的;旺旺和睿睿的;还有——聂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