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_

_\卓芙蓉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居然对着“蒙牛”弹了一晚上琴。大大打了个哈欠,噼里啪啦地输入道,“我眼睛睁不开了!今儿原本想去人才交流市场看看风向。这下可好,眼睛熬得跟大白兔一样。goodbye你呐,偶闪先!”

“时间常常使人忘记爱情,而爱情也常常让人忘记时间。能坚持一宿实属不易,丫头,说心里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郎释桓意犹未尽,久久舍不得下线。自从十五岁那年告别了懵懂初恋,他有年头没为爱情点灯熬油了。

“姐当年也是颗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爱情那玩意太高深,姐玩不起。”哈欠连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犹如犯了大烟瘾,“哎,阿色,说真的:你相信爱情吗?”因为对方的网名“巨色”,随口拈来个尊称“阿sire”。

“话说:爱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见过的人少。哥坚信这世界上一定有鬼,只是没法证明给你看。”夸张地抻了个懒腰,点燃最后一支烟。随手揉烂了烟盒丢进了废纸篓。

“呵,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怨恨,冷冷嗤笑,脑海里淡淡描画着欧阳堇的身影。

“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大忽悠’。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女人都得被忽悠。不同的是,幸运的女人碰到一个‘忽神’,忽悠了她一辈子。不幸的女人碰到个‘忽艺不精的’,撑死忽悠她一阵子。”

“照这么说,你那哥们儿聂琛八成是个大忽悠。”跟网线那头的家伙虽然聊得不错,可真正让她感兴趣的却是另外那个男人。这个姓郎的个性太外向了,作个蓝颜知己还不错,嫁人决不能嫁这号的。呃?见鬼,说着说着怎么忽然想起嫁人这事了?

郎释桓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忍不住贬低某人几句,“呵呵,聂琛那丫绝对是忽神级,遗憾的是在家里没有他施展的余地。”郁闷,狠狠抽了一口烟:这“兔子”不是真看上那“木墩子”了吧?

正常——人家是开宝马的!

“他家那‘传说’是干什么的?被你吹得都神了。”不服!一样是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比她多长仨脑袋,俩胳膊?

“本来就是神,聂琛向来把他老婆当菩萨供着,据说道行深着呢。”按熄了烟,飞快的键入,“你平常转仿古街吗?她媳妇就在那开店。”

“卖衣服的?”仅凭臆测,要是有钱她也想代理个什么牌子。

“卖——说不好。衣服、首饰、摆件啥都有。总之,都是跟佛有关的。”逃婚回来时间并不长,听聂琛说过。路过,还真没进去过。

“呃,你说的是那‘了缘堂’吧?”小店因为别具特色,所以相当出名。她有空也会去那里转转,只是从没见过店里的老板。照这么一说,她抽空还真得去瞻仰一下,什么样的女人能把男人**的百毒不侵了。

“好像是。招牌上有一唐卡的那个。”路过时瞟过一眼,心里隐约有那么点印象,“丫头,听你这意思,老往那儿送银子吧?”

“呵,隔三差五。今儿买串珠子,明儿买把藏香。听说咱那瘸市长要扩建大庙,仿古街大半要拆,到处施工,不知对那条街上的生意有没有影响。。。。。。”忍不住有些嫉妒。同为女人,命运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人家打着灯笼找了个有型有款的老公,有了强大的经济后盾,如今也混了个事业有成。再看看她,心里的蓝图一大把,啥时候才能遇上帮她投资的人啊?

像大多数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一样,卓芙蓉仅仅是凭着妄想去推测看到的事情,不在他人的境中,谁又能看穿他人幸福的背后藏着些什么?

匆匆下了线,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衣服刚穿了一半,就听到有人在外面砸门,“屋里的,出来!听说,昨儿你把花姐给打了?开门!出来说哒说哒。”讲话的男声稍稍有些沙哑,音调懒散,却透着几分张狂。

“你谁啊?”糟糕,跌皮寻仇的来了!夜里光顾着跟那“巨色”闲扯,把正事儿给忘了。

单枪匹马的时候,只能靠自己罩自己了。扬手拢了拢头发,扬声问道:“谁啊?你是马素花请来的救兵吗?”起身直奔房门,怯生生地拉开门缝,露出半只眼睛。

“我还孙猴子呢!”被女人一声红孩儿式的询问弄得忍不住哼笑出声。推门就进,身后还跟着三五个短小精干的马崽,哗啦一下站满了半个屋子。

“喂,喂——你土匪呀!女孩子的闺房是随便闯的吗?”卓芙蓉赶忙抓起乱丢在沙发上的“内在美”,一路叫嚣着塞进了被窝。

男人定睛一看,当即一愣:啥时候搬来个美女,尤物啊!霎时将马素花来前的嘱托忘到了九霄云外,当下就叛变革命了,“你认识我吗?哪天搬来的?”

“我前两天才搬过来,认识你就见鬼了!”抬眼打量着对方:狗血——跟tm吴镇宇似的,看人的眼神极其变态,一看就像个大反派。

“呵,叫虎哥吧。以后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就说是彦虎的妹子。”朝身后的龙套摆了摆手,示意随行人马赶紧消失。扯平裤子坐在稍显凌乱的沙发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刚认的妹子。

“你就是彦虎?久仰大名!”其实昨儿下午才头一次听说,“我昨儿跟你老叔干了一仗。事后能跟隔壁那‘老变态’打起来,你叔就是导火索!上个厕所尿得哪儿都是,他方便完了别人还怎么坐?我让那马,马什么花提醒她那群狐朋狗友注意卫生。人家到好,怕得罪顾客,让我谁尿的找谁说去!”彦老大眼下都成她干哥了,这顿拳打脚踢八成是躲过去了。可有一点她得明白,这“干哥”绝对是居心叵测。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无非是色迷心窍,隔三差五地联系她吃两顿饭,吼两嗓子歌。最多是有点小暧昧,她心里自有分寸。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有得是时间跟男人暧昧,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当给乏味而低迷的生活添一味作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