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考试完毕心情佳,初识麻将学问大

考试完毕之后,祈冰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反而是志军了。志军觉得这次考试还算成功,分数也不会低。志军很想知道此次成绩的公布时间,但这次考试之后,学校就放暑假了。志军拉着祈冰到学校去问班主任戴老师,戴老师说,老师得几天解卷子,可能过几天才会公布成绩,要他们到时再来看公告。

祈冰见状一把拉过志军出了老师办公室,说道:“你急什么呀,成绩总是要公布的。再说了,就是成绩知道了,分到哪个班,也还得等到开学啊。走吧,我们找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志军无奈,只得被祈冰拖着离开了学校。志军问道:“去哪里啊?”

“我们去溜子那里,怎么样?”

“好啊,也好看看毛子近况如何呢。”

他们来到溜子家时,溜子正和毛子在说话。见到他们,溜子嚷道:“哟呵,哥们,考得不错吧,来给我报喜讯的吧,呵呵。”

祈冰答道:“哪里啊,成绩都还没公布呢,谁知道呢。”

“不用猜,你们肯定考得好啊。”溜子不容置疑地说道。

毛子也在旁边说道:“就是啊,你们考得不好,谁还会考得好啊。”

“呵呵,你们把我俩当神仙了,不食人间烟火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人多了去了,我们算什么啊。”志军说道。

“好吧,你们就谦虚吧。”

“毛子哥,近来还好吧?”祈冰问道。

毛子回答:“好了,好多了。也多亏你们帮助啊。我呢,经常拿着凳子出去转转,也不怕人家异样的眼神了。”

“那就好啊,你这样稳定,我们也放心啊。”志军说道。

“他啊,你们真的要放心,他不会再走绝路了。”溜子肯定地说完,然后自个蒙着嘴乐。

“就你会说话,什么绝路,绝路的。活着不好吗?还费那个劲干嘛。”毛子假装生气。

“好了,好了,不说你那。”溜子说着,看看桌上的闹钟。“时间还早,我今天带你们玩个好玩的东西,这个玩意得四人玩的,你们先坐坐,我去喊华子过来。”说完,溜子便出了大门。

不大一会,溜子和华子回来了。

看见华子,祈冰上去拉了拉他的手,问道:“你好些了吧?看你气色不错呢。”

华子回道:“还可以吧,反正日子得过啊,慢慢就习惯了。”

他们正说着话,溜子过来说:“你们到对面房间里去。”

他们走进去一看,里面摆着一张方桌,上面铺着一块厚厚的塑料布,上面放着不少像小砖头一样的东西。

溜子随即拉亮电灯,关上房门,拉上窗帘。

志军看见溜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动作,不解地问溜子:“要干什么啊?这桌上是什么玩意啊?”

祈冰定睛一看,脱口而出:“这不是麻将嘛。你这玩意从哪里来的?现在这玩意可是不让见面的啊。以前还是封资修的东西呢。”

溜子连忙示意祈冰小点声,并低声说道:“是的,别大声说话,没看见我把窗子都蒙上了吗?”

这是那种竹骨麻将,祈冰见过两次的。一次,是在黄林镇爷爷家里,就有这种麻将牌。但没有这么多,只有几张牌,祈冰和弟弟时常拿着这几张牌摆来摆去的玩些游戏;还有一次是在渣家甸看见姑娘们拿着这个麻将牌,玩那种抛布袋翻牌的游戏,姑娘们小手往上抛一个装满石子或大米的小布袋,然后在下面用手翻牌或夹牌,然后去接落下的小布袋,谁的花样多,谁就取胜。至于这个麻将牌的具体玩法,祈冰也就不知道了。

溜子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先暂时坐下,一人坐一方。祈冰刚才说的是对的,这是麻将牌,志军没见过吧?”

志军点点头,随手拿起麻将牌仔细打量着。

这个麻将牌,被摸的油光发亮,反面是竹子,正面是骨质材料,骨料上刻有文字、筒形、条形之类的符号。文字包括一万到九万,还有东西南北中发白,条形是竖条一样的符号代替,也是从一条到九条,筒形是似圆圈一样的符号,同样是从一筒到九筒,还有八张花牌,春夏秋冬和梅兰竹菊。

“这里呢,我和华子都会玩一点。你们两个不会,我们可以教你们玩。这副牌是我爷爷留下的,有些年头了哦。全副牌有144张,除掉配牌八张花牌之外,还有136张。我们先把牌洗一洗。“说完,溜子把那八张花牌拿开,留下的牌全部反面即竹子那一面朝上,然后双手去搓动这些牌,以打乱它们的秩序,谓之曰:洗牌。“来吧,像我这样洗牌。”

仿照溜子的样子,大家一起洗起牌来。

“洗完后呢,你们像我一样,把牌码起来,两张一墩,一共17墩牌,在各自面前码好后,把牌斜着放,一起围起来,你们看,像不像城墙?”

志军啧啧称奇:“咦,真的像一个缩微的长城呢。”

“码好后,再来确定四人的座次。”溜子说着又拿出两个色子,“这是个正立方体的小玩意,有六个面,每面都有数量不同的半圆孔,最小的为一点,最大的为六点。这是以前的人玩的老赌具,现在用它确定座次和东南西北四方。”说完,溜子把两个色子在手上搓了搓,然后往桌上一扔,两个色子骨碌骨碌在桌上转了几圈停了下来。一个色子显示一点,一个显示七点。“八点。你们接着扔。”

祈冰扔了个七点,志军扔了3点,华子是六点。

“这样的话,我的八点最大,我做东,你们按大小排座次,祈冰行二是南,华子为三是西,志军最小是北。然后我再撒一道色子,以确定东的方向。”说着,溜子又扔了一道色子。“九点。那就是九首,是我现在坐的位子为东了,你们顺着坐就是了。”

“九首是什么意思啊?”志军问道。

“这个啊,是确定打牌时东家座位的。你比如说,七点,就是对面为东;八点就是我的下手为东。。。。。。这都是规则。好啦,开始起牌啊。我先用色子再撒一次,确定起牌的地方。。。。。。三对!一个色子为一点,一个色子为两点,那么取小的点数,就是一点,我就从华子面前起牌了,一点就是留一墩,那就从第二墩那里开始拿牌,一次拿两墩牌,轮流顺着拿三次,东家跳牌后,你们各取一张。东家多一张牌,你们都是十三张牌。”

除了华子,祈冰和志军懵懵懂懂随着溜子的讲述慢慢融入到这个麻将的境界之中去了。

什么吃牌啊、碰牌啊、嵌牌啊、杠牌啊、抢杠啊,糊牌啊,还有什么屁糊、清一色、将一色、七对、碰碰糊。。。。。。这些麻将术语,让祈冰和志军一时摸不着头脑,像个木偶随溜子掰扯,整桌麻将完全成了溜子一个人的游戏。

玩了一会,志军问道:“哎,溜子,你说这麻将是从哪里发源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这个嘛。。。。。。”溜子挠挠头,想了一会,说道:“我听爷爷说起过的。这个麻将最早起源于我国,据说是山东人为了纪念水浒中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而发明的游戏。麻将的基本张数是108张牌,就是筒条万,以此代表梁山108位好汉;东南西北代表这些好汉来自不同地方;然后中发白代表中产阶级、高贵贵族和白丁之人,这个山东人呢,把摸牌叫做麻牌,所以这个呢就叫做麻将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有点意思。”祈冰叹道。“我爷爷家也有这种竹骨麻将牌,一模一样的啊。听爷爷说麻将是有钱人玩的。也不知怎么搞的,我爷爷家也有呢,不过也只有几张牌了,其他的不知散到哪里去了。溜子,你家的麻将怎么这么全呢?”

溜子回道:“我哪知道啊,是从爷爷那里翻出来的。据我分析啊,听爷爷讲,文革的时候好多东西当做‘封资修’,像垃圾一样扫掉了,这个麻将也是这样的。可能是有钱人为了避祸,把这个麻将之类的东西转移了或偷偷送人了,于是麻将就流落四处了。”

华子这时插话:“嗯,这个好像是这么个事呢,。我以前听说,一些有钱人把什么金银首饰、古董书画之类的偷偷藏到了乡下或找地方埋了起来,生怕戴上反革命的帽子呢。你像现在你都不敢公开玩这个麻将。”然后望着溜子:“只有溜子敢,也不过是偷偷的玩,哈哈。”

“我偷偷地玩,你连偷偷的都不敢呢,笑我呢。”溜子讥讽华子。

祈冰没想到,这次到溜子家,偶然接触到了赌具,初步见识了以麻将为代表的赌风俗、赌文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