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滨江公园说真相,两人缠绵叙衷肠

祈冰也跟着停下脚步,扶着车看看四周,回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efefd”

“去哪呢”

“去滨江公园。”

“还有点远呢。”

“我带你,你坐后座。”

祈冰带着田紫菱从迎江路直到江边,再顺着江堤骑行约莫一刻钟就到了滨江公园。这里江堤上竖着滨江市1954年迎战百年不遇大洪水的汉白玉砌成的嵌有光辉头像的纪念碑。防洪纪念碑建于1969年,是为“同志为滨江市人民战胜1954年洪水题词”而建的纪念碑。该碑地处滨江市滨江公园江堤上,面向大江,占地1160平方米。台基高4.9米,正面与两侧设宽大台阶,四周围以护栏。碑身高37米,碑顶立直径1.8米五角红星,下饰红绸、葵花簇拥图案。碑身正面镶嵌乳白色大理石,上有用铝板镀金制成的亲笔题词:“庆祝滨江市人民战胜了一九五四年的洪水,还要准备战胜今后可能发生的同样严重的洪水。”题词上部红瓷砖上还嵌有头像。基座正面镌刻诗词水调歌头.游泳,左右侧面为滨江市人民抗洪抢险大型浮雕,构图完整,造型生动,气势雄伟。

“到了,这是纪念碑,我们进去吧。”祈冰推着车子,指着眼前的防洪纪念碑说道。

“哇,防洪纪念碑好雄伟啊我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田紫菱叹道。

祈冰推车走进堤内,来到防洪纪念碑的台阶下停住,对田紫菱说道:“这里面对长江,背靠纪念碑,是个非常安静的场所,我就在这里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

“好啊,好啊,坐台阶上吗”

“是啊。我这里有报纸你拿去垫着坐。”祈冰停好车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过期的报纸递给田紫菱。

“你真是细心,看不出来啊,呵呵。”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祈冰随地一坐。

“你不垫报纸啊”田紫菱着急地叫道。

“不应,不用,没那么娇气,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不用那么复杂,越简单越好。”

“看你,虽说天热,这石头等会还是会出寒气的,你铺张报纸。”田紫菱说完,一把拉起祈冰,将报纸铺在地上。

“呵呵,劲还不小啊,好吧好吧,听你的。”祈冰重新坐下。

田紫菱并肩和祈冰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这里空气真好,人也不多。祈冰,你看,轮船”田紫菱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欣喜地叫道。

“哦,是轮船,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什么”祈冰指着轮船后面翻飞的江鸥问道。

“咦,那是鸟吧怎么跟着轮船跑啊一只,两只......八只,好多啊。”

“这是江鸥,它们跟着轮船跑,是为了吃鱼。”

“跟着轮船跑吃鱼”

“是啊,轮船的螺旋桨在后面,螺旋桨翻出的浪花,惊动了江里的鱼,就会有鱼儿蹦出,所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田紫菱打断祈冰的话,像是明白了几分。

“等会太阳西斜下沉的时候,江景还要好看。”祈冰卖着关子。

“太阳还高着呢,怎么个好看法”田紫菱不解地问道。

“还是你自己等会慢慢欣赏吧,我说出来就缺少悬念了。”

“好吧,趁着太阳还未西斜,你说说你的心里话吧。说说你到底承认没有”

祈冰掏出一根烟点上,随后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看着烟圈慢慢扩散而去。祈冰缓缓地回道:“不承认不行,承认了还是不行。”

“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不行,不行的啊。”

“我跟你说话随意,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谎言。那个姓赵的带着猜测和事实一股脑儿全捅到市委组织部了。部里要我写材料,澄清这一切。紫菱,你说,我是说出真相,还是不说出真相我考虑了几天,最后还是如实说了。”

“你不应该说出真相。这事有我扛着,背着,看那个姓赵能把我怎么样。你这样做,一下子毁了你的大好前程,太不值当了,让我很难于接受。你太轻率了”田紫菱激动地说。

“紫菱,你听我说。我是走在逐步宽广的仕途上,是拥有很好的前程。但是你要知道,我做了这个事情,我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虐待、受侮辱、受欺负,特别是我那不敢认的亲生儿子,我是一分钟都不想让他受伤害。为了儿子的未来,我的前程可以抛弃,可以不要,但是儿子不行,他要健康地成长,快乐地生活,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有用之才。”

“但是,你这样做,代价太大了,好不容易......哎,还要受人家的白眼和蔑视,你将来的路还那么长,哎......”

“我跟组织说了实话,因为我不愿意欺骗组织,被组织培养这么多年,我始终怀有报恩之心。另外我向市经委李主任提交了辞职报告......”

“停停,你交辞职报告了”

“是啊。”祈冰淡然地说道。

“哎呀,你啊,你跟组织说了实话,组织上不会开除你的吧你不至于辞职啊”

“你想,我就是不辞职,背着那么多的麻烦,我还能有什么好的前程呢”

田紫菱默然不语,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紫菱,我知道你的心情,你完全是为了我好,这个我很理解也很明白。你要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要是不主动,恐怕事情还要更糟。你想想,我身上有污点,有把柄,特别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在非婚子女方面,组织上能重用我吗不先处罚我才怪呢。我先辞职,以退为进,主动防御,主动坦白,总比被动挨罚要好得多,起码对外我还可以落一个金身。不等组织处罚,我先辞了职,先走了人,你再处罚我,也就没有意义了。你想想,人都辞职了,处罚对象不在了,再来处理就显得多余了,你说是不是”

祈冰虽然说了这么一大通理由,但是对于田紫菱来说终究一时难于接受。她没想到事情会因为姓赵的搞得这么糟糕,搞得这么难以回头。她恨死自己了,为了姓赵的面子,她诱惑祈冰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原以为皆大欢喜的事情,竟被姓赵的欺骗了,害惨了。她恨不得立即找到姓赵的,当面质问他,掌掴他,甚至杀死他。他不仅葬送了祈冰的前程,也毁了她的人生。她恨,她怨,她悔......

看见田紫菱突然变得煞白的脸,祈冰连忙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道:“怎么啦紫菱不舒服吗”

田紫菱摇摇头,叹息道:“是我害了你,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啊。”

“干嘛这么说,不是你害我,是我愿意的。我没有失去什么,我得到一个儿子啊。”祈冰往田紫菱身边靠了靠。

田紫菱眼圈一红,大颗的泪珠滴落在祈冰的手腕上。

祈冰爱怜地看着田紫菱,用手拂去田紫菱脸上的泪水。

田紫菱一只手推着祈冰的手,一只手捶打着祈冰的胸脯,嗔怪地说:“你啊,你个傻瓜,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祈冰顺势按住田紫菱的手,柔柔地说道:“那你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不说。”

田紫菱将头埋在祈冰怀里。祈冰闻着田紫菱头发上发出的香味,心里不免砰然一动,像是有股热流从上至下流遍全身。祈冰捧起田紫菱的脸,用唇吻着田紫菱泛着泪光的双眸。田紫菱紧紧抱着祈冰,任由祈冰轻轻地吻着......祈冰的唇接着移向田紫菱的脸,再后就是田紫菱温润的唇......田紫菱身体一抖,任由祈冰湿滑的舌尖搅动着自己的粉舌......两人像是完全粘合在一起,无论什么力量都难以将他们分开。

今天的亲昵他们好像等了一个世纪,虽说不是夫妻,但是他们的情感超越了夫妻之情。

过往船舶的一声汽笛,惊扰了他们忘我的激情。田紫菱从祈冰怀里挣脱出来,惊惶地看着江面。

祈冰帮田紫菱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头发,轻轻地说道:“别怕,是船上的汽笛声。”

此时的江面变得红殷起来,原来是西沉的太阳将最后的一抹红色洒在了江面之上。

“好美啊,真好看。”田紫菱痴痴地看着江面说道。

“是啊,此时此景,我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暮江吟中一句诗。”祈冰搂着田紫菱叹道。

“诗里怎么说的”田紫菱期待地问道。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祈冰慢慢吟道。

“不太应景啊。什么残阳啊,瑟瑟啊。这里是美丽的夕阳,流金的江水。你套用的不对。我想啊,应该是李商隐的登乐游原中一句来得比较贴切,那就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祈冰,你觉得如何”田紫菱歪着头看着祈冰问道。

“好是好,只是后面一句让人觉得有些惋惜和无奈,至少有点悲戚的色彩。”

“那用哪首诗来慨括最好呢”田紫菱给祈冰出了个难题。

祈冰想了想,说:“有了,应该有这么一首诗。你听啊,元末明初诗人陶安所作泊江州中说:江云绀绿夕阳边,江水空明海气连。一点远帆如白鸟,数声急鼓隔苍烟。”

“好,好,这几句诗很是贴合你现在的心境。”田紫菱赞道。

“此话怎讲”祈冰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