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当上了,是用自己坚守了23年的贞操换来的。

婚姻却是从此一蹶不振,那个死心眼的教师新郎官,在新婚之夜和自己变了脸,分手了事。

这些年来,婚姻的事一直是蹉跎岁月。

主动追求自己的人,都是图的钱和色,自己当然是看不上,官做大了,眼界也宽了,事实上,能让自己从心眼中看得上的男人不多,偏偏这些人又瞧不起自己。

伍红芳开始坠落,既然你们瞧不起我,我就要活得比你们好,让你们羡慕我,嫉妒我。

这么多年来,她凭着爹娘给的这副好容貌,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眼球,靠着摇曳扭动的腰肢,左右摆动的肥臀,加上一对硕大的**,服务了不少领导。

生活上的**不羁,也让她从一个生涩、对官场一无所知的女镇长,成了纵横捭阖官场的女强人。

况县长来的时间虽然不长,很快也拜倒在伍红芳的石榴裙下。

凭着精湛的**功夫,她让自诩为无往而不胜的况超群也甘拜下风,在他身上,伍红芳也捞取了不少好处。

只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却始终是一场空。

况超群虽然对伍红芳不错,但也不过是把她当作玩物,就象今天晚上来说吧,酒为色之媒,本来应该是花好月圆一番,但那个冤家,看上了办公室新来的小丫头,却给自己来了个一走了事。

想到小白脸,她就想到了今天晚上看到的龙若海。

多好的人才,多俊秀的小伙子,自己恨不得立即扑到他的怀抱里,特别是他对妻子那种小心呵护的样子,让人眼红嫉妒。

到了这时,她就有点妒嫉坐在自己身边的叶婵娟。

长得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并不比自己美多少,没有自己高眺,更没有自己性感,上了床的话,功夫更不会比得上自己,凭什么呵,那个小丫头就能拥有这样的男人,伍红芳在对月长叹。

女人拥有了一个好的男人,也就等于拥有了一切,那个姓叶的丫头,只是一个老师而已,因为她有了一个好老公,自己这么一个接待室主任,就要围着她转圈子。

不要说自己,就连张跃进那么强势的人,都要腆着脸往上凑,那块玉要值多少钱呀,送给自己多好,送给人家,还要再三做好动员工作,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命呢。

伍红芳心中所抱怨的况超群,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去找办公室的小丫头,而是和她一样,也站在宿舍的窗前,也在对月思索。

他思考再三,还是觉得今晚的举动冒失了一点。

朱少爷那一边的情形不太清楚,对龙若海还是看看再说,不过也不能太疏远。

看这个小兄弟和自己的秘书倒是很投缘的样子,不如就让他们进行交往,这样的话,自己可以进退自如。

提到这个周若文,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他和况超群是校友,家住省城,大学毕业后,由于文笔不错,又是学生党员,就被选调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

本以为能够施展才华,一飞冲天的周若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处境并不佳,办公厅里人才济济,想要很快就能出人头地,完全是要靠机缘,否则的话,就只有按部就班地打熬资历。

在办公厅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消息灵通。

他很快就得知淮东有况超群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师兄,并主动攀上了校友之情,在得知对方要到宁北任职的消息后,正在办公室编写情况摘要的周若文,立即动上了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心思。

他主动找到况超群,来了个毛遂自荐,要求跟随下派到基层当个秘书,况超群对这个楞头青的校友,不是很熟悉,对他就种做法,也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只好先礼节性地将他打发回去,然后又通过办公厅的朋友了解了一下情况,获知周若文为人本份,文笔流畅,且做事有章程以后,倒也感觉到很是满意。

况超群首先就为周若文这种主动出击的灵活性所折服,加上自己到基层也需要有一个放得下心的秘书,不然就要听人摆布,在自己身边按上一个不知是谁的人来当秘书。

近两年的实践,证明了况超群的眼力是准确的。

周若文不仅没有给自己捅娄子,而且还能拾遗补缺地做了不少事,机关和基层的同志,也一致评价说他这个秘书选对了人,为人做事很谦恭。

这话也有一层潜在的意思,那就是对况超群飞扬跋扈性格的讥讽,当然,这层意思不会有谁给说破,即使说破,况超群也不会有所收敛。

男人嘛,就是要有这么一点霸气才行。

也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也许是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若’字的巧合,今天晚上,龙若海和周若文两人一见如故,在况县长的暗示下,这个小秘书主动进攻,和龙若海推杯换盏,喝得是不亦乐乎。

由于他俩的带动,整个桌子上也多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后,俩人还在相互约定,有时间找地方单挑。

对况超群让自己主动与龙若海进行交往的安排,周的秘书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县长说的那个虚与委蛇的尺度,周若文会不会执行,那可不一定哩。

说到周若文,宁北人只知道他是况超群的秘书,为人不错,谦恭有礼,但如果说到他的姑妈,就是机床厂邓大安的妻子,知道的人就肯定会要多上许多。

对于邓大安的妻子跳河自杀,宁北不少人也曾经为之叹息了好久,时间一长,这件公案也就逐渐被人忘怀。

只有少数老人提到这事时,才会痛悼一番,惋惜地说道:“好人呵,好好的一家人,就被那个说‘人格’的家伙给毁了!”

那时刚刚大学毕业的周若文,也曾随着家人一起,到宁北来为姑妈送葬。

听着当地的街坊邻居,介绍了这段惨痛的人间悲剧,后来又常常在半夜三更,听着小表弟思念父母的哭声。

到省政府工作以后,周若文也想通过不懈的努力,能够让自己迅速成长,从而有能力来惩治张跃进这种丧尽天良的渣滓。

时间不长,他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幼稚。

仕途的升迁,简直比一本百科全书还要复杂,要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不知是牛年马月的事儿了。

就在周若文灰心丧气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了况超群到宁北任职的消息。

他不禁眼前一亮,自己不能亲手惩治奸邪,假手于人也是不坏的选择。

就这样,本来准备辞职下海,到朋友集团任职的周若文,改变了主意,主动来了个毛遂自荐,随况超群来到宁北。

可惜的是自己的愿望难以得到实现,况超群很快就和张跃进走到了一块儿,现实残酷无情的告诉周若文,自己心中的依仗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保护伞。

表面上,周若文跟随在况超群的后面,和张跃进这帮人打得火热,违心愿地装作随波逐流。

到了深夜,他的耳边,总是在回荡着小表弟的哭声,眼前也总会浮现出姑妈那张被河水浸泡得苍白的面庞。

他恨况超群的贪婪,恨张跃进的无耻,恨自己的无能。

他的手中虽然也掌握到了不少证据,但也只能证明况超群收受贿赂,却不能将张跃进绳之以法,更不能将张跃进的不义之财毁于一旦。

时间长了,周若文的心也有所麻木。

他不再思虑此事,只想伴着况超群将这任县长干完就走人了事,就在这时,龙若海的到来,引起了他的关注。

并不是周若文有什么心灵感应,而是他从张跃进这帮人身上感受到了紧张,看到了恐慌。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治安大队长的到任,会出现这样的反映,这不能不引起周若文的思考。

徐大勇的恢复职务,孙圣杰母亲被打事件的处理,‘红枪会’和‘黑龙帮’的被连锅端……

点点滴滴,让周若文得出了一个结论:龙若海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能让张跃进这帮人间渣滓害怕的克星。

看到朱定军在况超群办公室发狠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那些大家族的子弟,要想搞掉一个小小的治安大队长,那还不是如同捻死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除了为这个年青人悲哀以外,周若文也在为自己感觉到失望。

到了今天下午,事情出现了重大转机,先是张跃进要请龙若海吃饭,后来又演变为况超群的主动出击。

这种大起大落的变化,让他感觉到眼花缭乱。

他从张跃进的迂回请客,从况超群由冷落到热情的态度转变,从朱定军的一去不回,看到了希望。

这个龙若海是个有实力的人,是一个能成为张跃进克星的人。

今天晚上的宴请,让周秘书近距离的接触了龙若海,从对方那侃侃而谈,不卑不亢的神情,他看到了一个强者,看到了一个和况超群不一样的男子汉。

张跃进将玉佩掏出来的时候,他的心也在往下坠。

当初的况超群,也是从一幅画开始和这个老贼相交,成了如今狼狈为奸的这副形状,看到玉佩往龙若海手中传递的时候,他的心中在滴血。

完了,又是一个被张跃进拉下水的人。

就在这时,他捕捉到了龙若海眼中的一丝不屑,由于他是坐在龙若海的斜对面,将这丝神色看了个一清二楚。

接着,那个言行文雅,举止得当的叶婵娟,接过玉佩之后,丝毫不以为意的抛进了身边的小包,对,是‘抛’而不是放,更不是轻轻的放。

那个玉佩的价值可不菲,事前听张跃进说过,不会低于30万人民币的价值,而且是有价无市。

这么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又说明了什么,这一对小夫妻应该不是无知之人,不会看不出这块玉佩的价值。

他们的家境,也不是那种视几十万于无物的豪华世家,那又说明什么哩,周若文心中不由一阵兴奋。

得到况县长的授意后,他更是坚定了信心,要借助龙若海之手,让张跃进这种‘人渣’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