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神色慌张,但是印入傅明哲的眼中却是讽刺。

他上前一把拽住了桑葚的衣领,以近乎粗暴的方式拽着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拖起来。

“那场火怎么烧不死你?你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傅明哲声音低沉阴鸷,哪里还有了以往对待桑葚的时候伪装出来的温和慈祥。

奸商的骨子里,永远都是奸商。

这句话听入桑葚的耳中,好似一股闪电打在了桑葚的身上,让她瞬间清醒。

她眼神迷茫地望着前方,并不确定傅明哲在哪个方向,只是嘴唇微微阖动,声线凉薄:“在郊外,那群要把我带上车害死我的人,是你派来的……肜”

肯定的语气,而并非问句。桑葚的手几乎要将被单捏碎。

“没错。”四周无人,傅明哲坦然承认,这是这坦然却让人觉得恶心。

桑葚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微微转动,却依旧无法聚焦:“那个要从顾言程手中买我的命的人,也是你

。”

“是有如何?”傅明哲冷笑,“桑葚,你的用处我都利用完了,还留你的命干什么?”

“所以….所以你就用害死我爸爸的方式,同样害死我是吗?”桑葚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再也无法承受重荷。

但是话毕,傅明哲的眉心却是略微蹙了一下,他松开桑葚,站直了身子,义正词严:“桑葚,我说过,桑承不是我害死的。如果你再血口喷人,我可以让你以诽谤罪入狱。是离开a市还是承受牢狱之灾,你自己选。”

桑葚心底疼痛难忍:“傅明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自己狡辩!”

她情绪骤然变得激动,她倏地起身,想要下去撕扯傅明哲,但是因为黑暗笼罩着她,她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被单随同她的身子一同滚落到了地上,和她纠缠在一起。

她想要起身爬起来,但是被单却一直纠缠着她的身日,让她一次次想要站起来,又一次次跌倒。

傅明哲像是看一出戏一样冷眼看着桑葚,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他俯身,看着依旧想要爬起来的桑葚,嗤笑:

“看吧,你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桑葚,你已经瞎了。我弄死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所以,你别妄想用你身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去捆绑傅亦桓,去牵制我们整个傅家。”傅明哲话语尖锐,起身的时候一脚踢在了桑葚的腹部,疼的桑葚只是倒抽着冷气,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傅明哲阔步离开,留下桑葚一个人在地上,爬不起来,也不想要躺在地上,只是像个神经质的病人一样,不断在痛哭,不断试图站起来。

“桑葚。”忽然,一个清明依旧的声音在桑葚的耳边响起,陆朝夕伸手扶住了桑葚的肩膀,将被单从她身上扯开,试图抱她起来。

但是下一秒,她确实出于本能一般地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