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有诈?

“飞剑!”铁骑虽惊不乱,提枪一扫,枪尖正好扫在那柄飞剑剑身上。

浅绿色飞剑被击中,斜飞了出去,剑身在白墙上扫过,留下了一道近两寸深的痕迹。

飞剑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一个回转,再次袭来。

铁骑依然淡定,因为即使有四境神念境的修行者操纵飞剑,只要有玄甲保护,他们就丝毫不惧。

另一名铁骑见状,绕过了巷弄,一声大喝,直接撞开了巷弄拐角处的一扇大门。

木门轰然碎裂,里面是一间小院。

小院内有一架葡萄树,现在葡萄藤蔓已经延到了墙头,与迎春花缠在了一起。

外面巷弄内传来了激烈的金属交击声,剑光森寒,将墙头一半的迎春花搅成了粉末,而这名铁骑却未显慌乱。

他知道自己的同伴能够应付那柄飞剑,而他现在的任务自然就是找出驱使飞剑的人。

马蹄声响起,骑兵来到了葡萄树下。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青藤落在了他漆黑的玄甲上,让他看起来宛若幽灵。

葡萄藤前方是两间瓦房,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要驱动飞剑伤敌,对方的视线一定要能看见那条巷弄。

令铁骑感到诧异的是,屋顶这种利于观察的高处没有人。

那这两间屋内呢?

如果墙上有孔洞,应该能看见巷弄内的情况。

由于刚刚奔驰得太急,他根本没有留意到小巷两边的墙面到底有没有孔洞。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于是铁骑再不迟疑,直接向最外围的那间屋子冲去。

从起步到加速完成,龙骧马好像根本没用什么时间。

从葡萄架到那间屋子木门只有三丈距离,对于龙骧马来说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

骑兵手上的青筋如蟒蛇般鼓起,银亮的长枪开始嗡嗡作响。

就在骑兵要骑着战马冲入这间屋子的刹那,一根漆黑的铁柱冷不丁地率先破门而出,直撞他的咽喉处。

这根铁柱足有成年男子大腿般粗,表面上暗光涌动,仿佛有黑水在流动。

铁柱很粗,但速度却并不慢,而且撞出的角度很是刁钻。

玄甲骑兵一声怒啸,体内的真元便开始极速运转,将他与座下的战马连为了一体。

龙骧马前行的速度陡然停止,发出一声极其清亮的嘶鸣,前蹄高高举起,做势欲踩。

咚的一声,龙骧马玄甲铸成的马蹄铁犹如利剑般与那根铁柱相撞。

玄甲铁骑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马蹄上,足有几千斤的力量。

而面对如此威压,那根铁柱虽然速度骤减,却相当稳固,依然平举。

铁骑面色微变,作为兵家融元境的修行者,他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比不过这铁柱的主人。

那根铁柱表面的暗光再次涌动了起来,被它洞穿的木门瞬间犹如纸片般飞出,露出了房间里面的真实面貌。

一个大汉手握铁柱,目光狠厉,满脸犹如劲草般的胡须随着他的呼吸抖动着,看起来极其生猛。

看着这大汉铁塔一般的身躯与岩石一般鼓胀的肌肉,骑兵知道,对方也是一名兵家修行者。

而房间更深处,一名身着青色布衫的老者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膝盖上放着一副青色的剑鞘。

这名老者额前花白的头发一直舞动着,显然正在驱动念力。

透过墙上的孔洞,老者的眼睛一直盯着巷弄内的那名铁骑,仿佛忘记了周身的世界。

院落里的骑兵发现此间的状况果然与自己预料的一致,决定誓死冲锋。

他身体后仰,龙骧马击在铁柱上的马蹄便再次闪电般蹬踏,发出了两声雷鸣般的炸响。

那根铁柱经过这一踏,微微后仰。

乘着这个间隙,龙骧马的马蹄落地,然后踏出了几个漂亮的弧线,居然绕过了大胡子的铁柱,向屋内冲去。

眼看龙骧马就要从自己身侧冲过,自己去阻拦已经来不及,大胡子一声咆哮,全身骨骼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没有去直接阻挡马匹,而是右脚往地面一蹬。

这一蹬之下,他脚上的布鞋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絮,而他身侧的地面则如海浪般涌动起来。

这地面剧烈的鼓动,让龙骧马本来平衡完美的身姿稍微出现了一些倾斜。

而就是这倾斜的瞬间,大胡子身体则犹如巨石般冲来。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玄甲重骑连人带马飞了出去,直接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

就在玄甲重骑撞墙而出的刹那,一直沉默不言的青衫老人眉头微微一皱。

那柄本来和另一名骑兵缠斗的浅绿色短剑突然极速后掠,仿佛化身成了一阵清风。

嗤的一声闷响,仿佛利刃刺破了饱胀羊皮筏的声音。

刚刚从墙面飞出的骑兵身体还未接触到地面,浅绿色短剑就割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飞洒而出,溅在了布满泥泞的墙面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浅绿色短剑一击得手,并没有急着发动进攻,而是悬浮在空中,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感。

那名铁塔一般的大胡子从墙上的破洞走出,一脚踢在那名已然死去的玄甲铁骑头上。

骑兵的头颅顿时如西瓜般爆裂开来,血肉涂满了半边墙壁,也溅射在那名大胡子的衣衫上,画面看起来极其血腥。

看见这一幕,剩下的那名铁骑瞳孔开始收缩,内心惊恐道:“秦国的黑龙镇内,怎么会藏着这么多敌方修行者?”

李拓走在那片阴森的柏林里,他走得并不快,因为红鹰一直盘旋在这片柏林上方,说明顾春风并没有逃出太远。

那名射出沉音箭的箭师早已死去,除了能判断出对方是赵人外,他一无所知。

李拓不知道剩下的六名铁骑遭遇到了什么,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小心些。

现在他就走在这片静谧的柏林里,已经能看见远处祠堂的一角。

红鹰一直盘旋在那里,发出刺耳的鸣叫。

这时,一柄漆黑的箭拖着金色的光尾,从柏林的西南方射出,划破了长空,发出了串串音爆。

“又是沉音箭!”李拓眉头微挑,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