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风起白崖125 惊天一战!

魏王看到如此霸道的一枪,面色凝重,缠绕在身体的黑气越发浓厚,简直变得和墨汁无疑。

孙武炽热的钢枪已至,瞬间将墨汁一样的黑气蒸发得一干二净,然后楼如流星般射向了魏襄面门。

魏襄举手,一卷漆黑如墨的竹简便抵住了钢枪头。

孙武的钢枪如火,而这竹简却犹如无底的漩涡。

火焰越烧越亮,而竹简上倾泻而出的墨汁瞬间蔓延开来,像一张漆黑的幕布。无论孙武的钢枪如何燃烧,始终都撕不破这黑幕,甚至隐隐有被黑暗吞噬的趋势。

此刻,魏襄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赤黄色,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得就像蛇,八岐大蛇!

孙武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上不断冒着白烟,钢枪则发出嗡嗡的声响。他**的苍老战马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妖孽!”孙武大喝一声,一道狂蟒般的惊雷从天而降,击在了那片漆黑的死气上。

轰隆一声,这道惊雷凌空落下,空气被炸得乱窜,四处都是吱吱的声响。而孙武和魏襄则被同时炸飞了出去。

辇车粉碎,魏襄在地上拖行了足足二十余丈距离才顿住身形。他此刻衣衫尽碎,嘴角含有血迹,眼睛中的赤黄色也尽速退去。

而孙武那边,他连着战马滚落在地,血流如注。那苍老的马匹前肢折断,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孙武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他手上的钢枪已然折断,肩膀处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

孙武来到战马身前,蹲下身来,抚摸着它已经有些开叉的鬃毛,眼中涌动的波澜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老马看着孙武,翻起了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很滑稽。

这样滑稽的表情,正是这老马平常和孙武亲近的习惯。

看着老马翻嘴皮的样子,孙武摇了摇头,轻声道:“老七,你表现得很好,真的很好。”

听到孙武的话语,名叫“老七”的战马发出了阵阵鸣叫,有欢喜,也有不甘。

老七一直看着孙武,仿佛要记住他的样子。渐渐的,老七闭上了双眼,终归安静。

四周很静,地面上满是深深的裂痕。

风刮过丘陵,刮过咸阳城,刮过鲲鹏化作的湖水,刮过大地的裂痕,刮过辇车的残骸,吹乱了孙武的发。

孙武手拿断枪,肩膀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看着远处衣衫褴褛的魏襄,怒道:“来战!”

这两个字宛若惊雷,然后天空真的再次降下一道惊雷,轰击在了魏襄身上。

魏襄头上的王冠被炸碎,头发直立,然后一条血流从额头上流下,在他苍白的脸上画了一道红线。

魏王开始咳嗽,咳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魏襄开始狂笑,道:“耗损自己十年修为,就为了气势上压过我。孙武,你真是一个疯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惊雷,宣告着这场巅峰战斗已然结束。

魏王后退,融入了阴兵方阵中。

阴兵退去,退入了雄虎山脉中。

站在咸阳城头的众人松了口气,苍云铁骑松了口气,就连道家庄子也松了口气。

鲲鹏化作的湖水消散,伽楼罗上的秦王松了口气。

四个搬山境宗师战魏襄,魏襄依然不败。对方只是鉴于孙武太过生猛,才暂时避其锋芒,这足以证明入了鬼道的魏襄的恐怖。

步入鬼道的魏襄,隐隐中已有灭世鬼王的气势。

阴兵虽然暂时退去,但笼罩在咸阳城的阴云还未散去。因为魏襄很可能会卷土重来。

这次咸阳城之战,可谓震古烁今。

墨家巨子,道家庄子,兵家孙武,秦王嬴烈,无一不是当世站在云端上的人物。

四人合力斗魏襄,但依然不能彻底击溃对方,足见《天书·鬼卷》的威力。

“人卷不出,鬼卷无敌。原来天书的传说是真的。”庄子摸着自己的胡须感叹道。

伽楼罗降到地面,然后如机甲般开始变幻,最后化作了一把方阵的尺剑,插在了巨子的背上。

这把尺剑,正是墨家巨子的佩剑--其宗,取万变不离其宗之意。

看到这一幕,顾春风觉得像是看到了变形金刚的古装版。

一架那么大的铁质鹰隼,居然可以变化成一把三尺长的剑,这简直刷新了他的想象。

看了看墨十八腰间的千变铁剑,顾春风喃喃道:“都会变化,剑与剑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墨十八翻了一个白眼,道:“要达到巨子那种变化,除开‘其宗’这把墨家神器不说,还需要搬山境以上的修为,哪有这般容易?”

顾春风回答道:“看来神兵利器也要遇上好主人,不然只会变个球啊盾之类的,真是心酸。”

听见顾春风的嘲讽,墨十八哈哈大笑,道:“我看出来了,你这是嫉妒。你连圆球和盾牌都变不出!”

“哈哈......有道理!”这是唐衣的回答,通常也是结论。

经过这样一场战役,秦国元气大伤。虽然有孙武等大宗师的援助,秦国依然损失掉了近一万铁骑。

咸阳城的居民也伤亡惨重,除了西城门的大胡子一家被顾春风等人保护下来外,城内其余百姓家里皆有伤亡。

这一场战役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因阵法漏洞所带来的余波,早已扑向了阴阳家的邹衍,以及谢衣这些阵师。

秦王嬴烈坐在大殿内,指着邹衍破口大骂道:“就因为你这狗屁阵法,害死我咸阳城多少百姓。还有,谢衣那个混蛋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号称英武圣明的秦王居然会像泼妇一样开始骂街。

邹衍沧桑的老脸面对着秦王的怒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过之后,怒不可遏的秦王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大殿内的王座上,横梁的阴影刚好遮住了他的脸,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邹衍的叹息声很轻,却饱含着自责与愧疚。这个名满七国的老人,从来都是那样善良且慈悲。

阴阳家虽然由他创立,但是由于太过善良,他几乎没有一点掌教的威严,所以才导致阴阳家内部的分裂。

还好这二十年来,阴阳家出了一名天才谢衣。

谢衣符道、阵法天赋极高,二十八岁悟出流光符,三十五岁悟出了惊神阵,在七国间的声望直逼掌教邹衍。

而他做事不像邹衍那般优柔寡断,而是赏罚分明,俨然已经成为了阴阳家的实际掌权者。

阴阳家在谢衣的掌控下,平息了内乱,渐渐有和儒家、墨家、兵家齐头并进的趋势。

可没有想到的是,阴阳家在咸阳城布下的阵法居然有如此大的漏洞,而谢衣也消失了。

这难道是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