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瑶、刘秋含诸女从柳翠岚处出来后,便在园中漫步,正畅谈着。

忽然,院门处响起一阵喧哗,刘秋涵便带着阁中弟子出来一探究竟,便见到了她的闺蜜梦雪儿,现如今仙乐府的府主。

梦雪儿来到了刘秋涵身前,脸庞露出久违的微笑,道:“今天太忙了,没有照顾到姐姐,所以小妹今晚专程来找姐姐叙旧的。”

说完这番话,梦雪儿情不自禁的看向萧亦瑶、冷若烟、秋含身上,眼眸划过一丝惊讶与疑惑,此刻相见,也许她有着话要说,也有话要问,然而,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秋涵欣喜的道:“妹妹如今贵为仙乐府府主,姐姐在这里恭喜了!”说话的同时伸出右手就向梦雪儿纤细的手握去。

梦雪儿感受到刘秋涵的热情,也是亲切的道:“姐姐过誉了,姐姐,她们怎么也是阁中的弟子吗?”

梦雪儿询问刘秋涵,双眸再次看向萧亦瑶诸女,梦雪儿的目光中夹杂着些少许柔情,不过更多的是疑惑,或许她是想知道那人的下落吧。

萧亦瑶三女听到梦雪儿的问话,神情不免划过一丝落寞之色,短暂的思绪萧亦瑶有礼貌的向梦雪儿作了一揖,随即客套的说道:“府主,月前一别,别来无恙!”

梦雪儿回礼并感激道:“前番在云霄城中,多谢各位姐姐对我的悉心照顾。”

刘秋涵见梦雪儿与萧亦瑶三女如此热情,于是惊讶的道:“雪儿妹子,莫非你们之前就认识了,这样也好,也不用我依依介绍了。”

梦雪儿肯定的回道:“是啊,不过那都是月前的事情了,不知道那人如今身在何处,也来到了仙乐府了吗?”

梦雪儿的声音陡然转冷,她说的这人自然是指李不凡了,如今见到萧亦瑶三女在问情阁中,却独独不见李不凡,适才有这样的一问。

不经意的,梦雪儿内心泛起阵阵波澜,不免百感交集,她的心里有怒,有怨,亦有恨,若非李不凡之故,阮成风就不会有可乘之机,她的爹爹梦鼎华也不会殒命。

萧亦瑶、秋含、冷若烟,甚至包括刘秋涵竟是颇有默契的没有说话,梦雪儿内心泛起疑惑,随即注意到她们脸上都是浮现哀愁之色,不禁更加疑惑了起来。

难道他出了什么状况?梦雪儿心里这样反问着自己道,不可能啊,他武功修为这么高强,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打败他,更不用说置他于死地了。

梦雪儿沉吟的半晌,目光再次落在了萧亦瑶的身上,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梦雪儿的询问,萧亦瑶身体微微抽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切,冷若烟、秋含也是一脸悲伤,默然不语。

起初,萧亦瑶三女一直相信掌门并不会轻易这般死去,相信他还活着,奈何她们在仙灵鼎旁足足守候了近一个月,也不见李不凡出来,心中燃起的希望数次被无情的现实所浇灭。

梦雪儿的询问,勾起了她们内心的伤痛,不由得悲切更甚,泪水在眼眶中流转着,冷若烟止不住情绪,竟是低声抽泣了起来。

刘秋涵见身旁萧亦瑶三女这般苦楚,于是对她们道:“各位师妹,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和府主叙叙旧。”

萧亦瑶三女和另外几名问情阁的弟子行礼之后,便向刘秋涵和梦雪儿告退了。

刘秋涵待她们走后,便没有顾忌,才对梦雪儿缓缓的道:“你说的是李不凡吧,他被阁主收进了仙灵鼎内,已经不在人世了。”

梦雪儿惊异,她去过问清阁数次,自然知道仙灵鼎乃是问情阁的镇阁之宝,威力巨大,若真像刘秋涵说的那样李不凡被收进了仙灵鼎内,那他无疑是凶多吉少了。

梦雪儿哽咽了一下,道:“这是多久的事情?”

刘秋涵语气低沉,回道:“如今已有月余,我们离开的时候,也未见到他脱身出来,多半已经死了。”说完,长谈了了一口气。

听到刘秋涵的话,梦雪儿不由得倩影微颤,清秀的脸庞渐渐的变得苍白,眼波流动着凄然之情。

“怎么可能,他死了,死了!”梦雪儿低吟着:“我的大仇得报,我该高兴才对,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这是为什么?”

她依然问道:“他是怎么得罪了阁主,阁主又怎么会用仙灵鼎来制服他?”

刘秋涵回忆着月前的事情,便详细的把整个事情给梦雪儿说了一遍,梦雪儿听完之后,长长一叹,向刘秋涵作别,便转身向院外走去。

梦雪儿身影显得萧索,一股莫名的苦楚自心头泛起,口中不禁低吟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恼,他死了,恨从何来,恼又从何来,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黎明时分。

太阳的余晖照耀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沉静了一夜的天空豁然明亮了起来,渐渐的显出蔚蓝之色。

微风阵阵,云朵起伏跌宕,在云层中一道光芒划过,如奔放的热电,飞快的疾驰着。

经历了一个昼夜的奔波,李不凡离仙乐府越来越近,此刻,远处一座雄伟秀丽的山峰引入了他的眼帘,那正是他所熟悉的仙乐府的主峰坐忘峰。

李不凡深陷问清阁中的仙灵鼎内期间,一个多月来挂念最多的就是萧亦瑶、冷若烟、秋含,担忧她们的安危。

想到能马上见到她们,李不凡整个人不禁雀跃起来,于是下意识的加大了脚下飞剑的速度,径直向坐忘峰疾驰而去。

然而,还未靠近仙乐府,就看见天空中许多仙乐府的弟子正环绕着整个主峰飞旋,他们白衣飘飘,脚下驭乘的法宝亮丽夺目。

尤其是仙乐府殿堂楼阁处更是守卫的重中之重,在那屋宇殿堂之间旌旗遍地清晰可见。

仙乐府试炼场上聚集着许多人,他们穿着服饰各不相同,却不失庄重典雅,穿着道袍者居多,那修真者的身份尽露无疑,不时的人群中还有僧侣走过,显然是灵空寺的和尚了。

李不凡见势,便停下了脚步,隐匿在一处云层之内,静静的看着处坐忘峰的景象,内心思量道:这仙乐府守卫森严,莫非有敌人入侵。

忽然听见远处一声“嗖”的划破长空的声响,只见一个人从云端中闪现了出来,正往坐忘峰的主峰疾驰而来。

待那人的渐渐的靠近,李不凡清楚的看清了来人的面孔,他的内心不由得掠过惊喜之情,因为这人竟是他熟悉的人,有着神偷之名的司徒隔空。

司徒隔空一心往坐忘峰疾驰,与隐匿在云层中的李不凡错身而过,李不凡惊喜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他嘴里嘀咕着道:这司徒隔空来仙乐府不知意欲何为,我只有静观其变了。

“站住!”正当司徒隔空靠近主峰之时,空气中传来一声大喝,声音由远及近,却丝毫没有减弱之象,可见喊话的人内力之精深。

叫住司徒隔空的人是仙乐府的弟子余长青,在整个仙乐府弟子中,论修为精深的话,除了大弟子吴迪外,就属二弟子余长青了。

此次余长青奉命负责主峰前山的安全守卫,三弟子狄云则负责后山,司徒隔空贸然闯入余长青把守的前峰。

在司徒隔空出现在坐忘峰空域的时候,巡视中的余长青便锁定了他的行迹,随即率领仙乐府数十名弟子飞奔了上来,迅速的挡住了司徒隔空。

司徒隔空眼睛撇了撇眼前仙乐府十多名弟子,顺便打探了他们的修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余长青身上,司徒隔空发现这人英姿飒爽的穿着在这群弟子中显得分明,而且修为很高,隐隐觉得在他之上。

人群之中余长青看向司徒隔空,出言喝止道:“这里是仙乐府,闲人不得擅闯。”

司徒隔空心中止不住的感叹,此刻听到余长青的问话,于是短暂的惊诧之后,便恢复往常处事不惊的姿态,道:“听说仙乐府召开武林盛会,我来这儿参加盛会,莫非你们不允许。”

余长青闻言,仔细的看了一下司徒隔空,脸庞浮现一丝疑惑之情,最后也没看出所以然,于是问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是何门何派?”

司徒隔空也不多想,信口胡诌的道:“这个好说,在下司徒隔空,至于我的门派嘛,我应该是神偷派的吧。”

余长青听到司徒隔空的名字,感觉很熟悉,冥想了一会儿,随即恍然道:“哦,原来你就是有着妙手神偷司徒隔空。”

司徒隔空仰天一声长笑,笑声过后,欣然道:“既然你知道吾名,还不给我让个道来。”

然而,余长青及众仙乐府弟子依然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余长青更是移动了步子,面对着司徒隔空,相视而立,手中的银色仙剑不禁握紧了几分。

司徒隔空见此情形,心中大感不妙,不过也很纳闷,自己只不过是来凑凑热闹,怎么这帮仙乐府的人视他如凶神恶煞一般防备警惕。

余长青手中银色仙剑抬起,青光闪闪,剑锋对着司徒隔空的面门,这才笃定的道:“想必你来是给魔教打探我仙乐府消息的吧,哼,早就有弟子来报说附近有魔教弟子的身影,难道还欺我们不知吗?”

司徒隔空听到这句话,感觉莫名其妙,莫不是把他当成了魔教妖人了,于是大感冤枉,反驳道:“你们仙乐府的人也太草木皆兵了吧,我司徒隔空名声在外,什么时候成了魔教妖人了。”

余长青显然是不相信司徒隔空的一面之词,丝毫不留情面的道:“少在这儿唬我,早就听闻你和极乐堂的少宗主李不凡关系不错,江湖传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吧,况且就算你不是魔教的人,今番少了你这专门偷鸡摸狗的败类,也算是为武林除害。”

司徒隔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就差气急攻心晕倒过去了,不过多年的江湖生涯,让他明白见事不对立马撤退的道理,毕竟对方修为只高不低,而人数众多,坚持下去,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于是司徒隔空打算转身离去,然而不妙的是却被余长青一个腾空翻身,拦住了退路,仙乐府的弟子瞬间围了上来,把司徒隔空围在了中间,倒成了瓮中之鳖。

战斗一簇即发,司徒隔空和仙乐府的弟子激斗在了一起,好在他的身法矫捷,在人群中游离躲避,一时也没有败下阵来。

隐匿在远处云层中的李不凡见到打斗的众人,同事也发现仙乐府守卫主峰的弟子陆续往出事点赶来,主峰的守卫薄弱了起来,李不凡自信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仙乐府。

可是,李不凡也自然清楚司徒隔空斗不过这些仙乐府的精英弟子,失败是迟早的事情,想到昔日的情分,他并没离去,而是依然关注着司徒隔空与仙乐府弟子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