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跟陈姐她们真不是一路人,好像……不怎么谈得来。

果然,前一秒还在说“女人一定不能靠男人活着”的陈姐,下一秒就抬起了自己的包包。

“我的这个包好看吗?老公刚给我买的。”陈姐笑得跟花儿似的。

“哎呀,太好看了,陈姐你眼光真好,这是新出的限量款吧?我记得这一款拉链上是镶钻石的。”

“小枚,就数你最识货。呶,这个钻石,斯里兰卡进口的红宝石。”

陈姐一说,几个同事立马凑过去看了。

“果然不一样,这钻石真漂亮。”

“是啊,是啊,我老公连钻石戒指都舍不得给我买。”

“陈姐老公就是好。”

……

众人异口同声地夸赞,许朝暮咬了两口吸管,汗涔涔,她不是太懂她们城里人的玩法呢。

于是,许朝暮就附和地说了两句:“好看,好看,真好看。”

整个聊天过程,就是在看陈姐炫耀各种各样的东西。

从房子,到包包、戒指、项链、银行卡……当然,炫耀的最多的还是她的老公。

“小许,你这都结过婚的人了,怎么手上连个戒指也没有?”陈姐关心地问许朝暮。

许朝暮一看,还真是,她都没有在意过。

毕竟,沈迟很少会送她东西,再说,他也没有向她求过婚,更别说办婚礼了。

没有戒指,在她看来,也不奇怪。

不过,在她们几个同事看来,就很奇怪了。

“是啊,小许,你老公没有给你买结婚戒指吗?”

她们的焦点迅速转移到了许朝暮的身上来,许朝暮尴尬地笑了笑:“戴着戒指不方便,我就丢家里了。”

“小许,你这包还挺好看的,多少钱?”陈姐又关心起许朝暮的包来了。

许朝暮又尴尬地笑了笑:“地摊……上买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多少钱,家里挂了很多包,她就随手挑了一个。

不过就她看,沈迟买的包全部都是纯手工定制的,她在国外五年,她知道,这种定制的东西,价格还是小事,关键是,得有这个能力让国际顶级设计师来帮你设计。

“现在地摊货还挺精致。”陈姐笑道。

“对的,现在小摊贩货源多了,物美价廉的东西也多了。”许朝暮笑了笑。

“小许,女孩子不能老是买地摊货,等发了工资,给自己买点好的东西。”陈姐语重心长道。

许朝暮连连点头:“现在手头有点紧,等发工资,我就去店里看看。”

“哎,小许,你要是早一点来设计部上班,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介绍几个男朋友。”陈姐好心道,“不过,你结婚也太早了。”

“我老公……有时候也挺好的。”许朝暮尴尬道。

“我告诉你啊,我认识不少优质单身男。就前几天来找我那个,虽然岁数大了点,将近四十了,但人家家里条件好的不得了,还特别疼女人,现在三十七八岁也不算大,正是黄金时候。哦,对了,还有一个男人,虽然离过婚了,但长得真帅,家里条件也是没的说,出门都带司机的。”

陈姐说的可高兴了,一旁众同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唯独许朝暮讪讪笑了笑,咬着吸管不开口。

“可惜了,你结婚太早了,不然我给你介绍,保准你满意。”陈姐道。

“我觉得我们总裁还挺不错的。”许朝暮喝了一口奶茶,淡淡道。

“小姑娘眼光真高。”几个同事都笑了起来。

陈姐也笑了:“我们沈总当然不错,这c市别说是你,哪个女人不想嫁?可沈总一颗心全系在他前女友白曼身上,谁也看不上。”

“哦,听说他是被白曼甩了。”许朝暮若无其事道。

“那怎么能叫甩,大概是没有爱情了吧。”一个女同事道。

“哦。”许朝暮扶额。

没有爱情……真高大上。

“对了,你们知道白小姐去哪了吗?”

“不知道啊,她五年前退出影视圈,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人说她嫁人了,有人说她出国了。”

陈姐恍然大悟:“白小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跟我们沈总都是很般配的。只是可惜了……”

“是啊,五年前,各大报纸头条都是他们俩的新闻,听说都快结婚了。”

“可不是嘛,两人太般配了,我以前还经常拿着报纸跟我男朋友说呢。”

“你们知道吗?听说后来是小三C足……”

“是吗?小三C足?是沈总有了新欢,还是白小姐有了新欢?”

“听说是沈总。所以后来,白小姐就跟沈总决裂了。”

“不可能,沈总要是有了新欢,这五年,能一点报道没有吗?”

“沈总的手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他想压的,岂有压不住的道理?”

“那我们在沈氏上了几年的班,可没有听说沈总有新欢。”

……

许朝暮倒是一脸淡然,她是那个小三吗?

不是吧,她没有破坏过沈迟的婚姻,甚至,五年前,她是主动成全他们的。

不过,这五年,白曼去了哪里?她回国后,确实没有再听到一点跟白曼有关的消息。

退出娱乐圈了吗?

也是,当年是沈迟一手捧红的她,两人关系决裂了,白曼也就无心在娱乐圈混了吧。

五年前的一切还如昨日一样,历历在目。

她记得白曼喊她一起去挑婚纱,她记得她陪白曼去医院做检查,她记得她和白曼一起被绑到船上……

她最深最深的记忆,还是白曼情急之下说的那些话。

白曼说,她的母亲许梦夕是被周染害死的,沈迟是她杀母仇人的儿子。

想到这儿,她也无心听几个同事聊天了。

她站起身,笑道:“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

许朝暮匆匆往洗手间走去,每次想到五年前的那些事,想到白曼,她仍然心有余悸。

五年后,她不知道白曼去了哪里,她害怕再次见到她。

白曼和周染一样,是她心中的Y影。

她往洗手间走去,一进去,她就打开了水龙头。

水龙头的水冰凉冰凉的,许朝暮洗了一把脸,忘记了关水龙头。

水流发出“哗哗”的声响,一直不停地在水池里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