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敷衍……”许朝暮扶着额头,嘟着嘴巴(Boss太嚣张:老公,结婚吧178章)。

他是不想回家跪搓衣板才敷衍她的,不开心。

“好受些了吗?再忍一忍,诊室马上就到了(Boss太嚣张:老公,结婚吧178章)。”沈迟低头看着她。

“不好受。”许朝暮大眼睛里神色迷离,她抓着他的领口,不肯放松。

风吹在她的身上,有点冷,但沈迟却将她抱得紧紧的。

“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沈迟叹息一声。

他只能加快步伐。

“四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C市的夜景,什么时候带我去坐坐摩天轮,什么时候听我讲讲故事啊……你为什么总是说我幼稚呢,我一点也不幼稚……”

“乖乖的,等我从南非回来,我带你去,都带你去。”

“我不相信你了……”

沈迟倒沉默了。

“四哥,你别生气啊,是你先不相信我的。你说我跟你朝夕相处八年,听了那段录音,你还质疑我,我不爱你的钱……我真的不爱你的钱……我说的都是气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迟连忙道。

因为太在乎,所以,他才会把风吹草动都看得那么重。

现在想想,自己冲动起来,也是这么幼稚。

他常常说她幼稚,其实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知道还冲我发火,那样子恨不得吃了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多少深仇大恨呢。”许朝暮不满地嚷嚷。

“许朝暮,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我看你倒清醒得很。”

沈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倒觉得她这会儿挺可爱的。

“真醉了,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话……”

她要是没醉,她肯定不理他的。

风吹在身上,脑壳儿有点疼。

很快,沈迟就走进了诊室。

他把许朝暮轻轻放在病**,守在她的身边。

医生真是世面看多了,一看许朝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麻烦给她看看。”沈迟简单说了情况。

“挂一瓶水吧,体内的药素需要清一清。”医生说着就去开处方了。

“嗯。”沈迟应了。

倒是许朝暮抓住他的手不肯松:“我不要戳针,我不要戳针……”

沈迟知道她怕疼,他也舍不得她戳针,可是没有办法。

“别闹,乖乖的,挂完水就没有那么难受了。”沈迟耐着性子安慰她。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哄人的男人,尤其不会哄女人。在别人眼中,他不近人情、不近女色,然而,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他会想,如果十岁那一年他母亲没有去孤儿院把她领回来,他就不会遇见她了。

不遇见她,他就会少很多很多烦恼。

她真得很烦人,有时候还能气得他暴跳如雷,气得他风度全无。

她学习还不好,贪玩调皮,不学无术,经常给他丢人。

不遇见她,真得能省心。

但,她带给他的幸福,却远远多于烦恼。

“我不要戳针,要戳你自己戳。”许朝暮又被吓醒了一些。

脑子没那么糊涂了,但身体里还是很难受,仍旧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酥酥麻麻。

“要么让医生给你戳,要么我亲自来,你自己选!”沈迟冷声。

这种时候,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将就她的。

“我不选,我不选,你就是跟我过不去……”许朝暮哭。

沈迟知道,平时许朝暮都挺好的,但一到医院就闹脾气。

护士小姐拿着调制好的药水瓶走了过来,她一脸温柔,可手上那针头却看得人瘆的慌。

“小姐,不疼的,跟蚊子咬一下一样。”护士细声细语地安慰许朝暮。

“每次戳针你们都这么说,可每次都疼。”许朝暮嘟哝。

她拳打脚踢,用力去踢沈迟。

沈迟脸一黑,用力按住她。

“你他妈给我躺好!你要是再敢动,今天晚上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沈迟发起火来的时候,护士小姐都吓了一跳。

只是还忍不住偷看了沈迟两眼,这男人发起火来都这么好看。

许朝暮知道,这男人说到做到,于是,她便乖乖把手垂了下去。

晚上,一个人被丢在医院,很可怕的。

“对,一会儿就好。”护士小姐笑道,“不会疼的。”

护士拿酒精棉团给她擦拭手背,许朝暮吓得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沈迟觉得好笑。

护士小姐将针戳进了她的血管,笑道:“这种药水挂得有点慢,大概要两个小时。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沈迟应了一声。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沈迟和许朝暮了。

“两个小时啊,我得回学校。”许朝暮看着药水瓶,不满地嚷嚷。

“有本事你今天别去喝酒啊!自作自受!”沈迟冷声呵斥她。

“我去喝酒又没让你管,你说你干嘛阴魂不散的,我走哪都能见到你。”

“我是吃饱了撑的。”沈迟冷睨了她一眼,不识好歹。

他今天还有那么重要的会议没有开完,她尽会给他找麻烦。

随着药水一点一点的流进身体里,许朝暮总算是好多了,身体里的那种不适感慢慢褪去,脸上的潮红也渐渐消失了。

只是脑袋还有点晕。

“我想睡觉了。”许朝暮翻了一个身,将后背对着沈迟。

沈迟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不一会儿,许朝暮就没有动静了,她睡起觉来就跟小猪一样。

沈迟脑子里倒有些混乱,他在想着刚刚的那个吻。

那个绵长又醇厚的吻。

慢慢的,他就走到病床的那一边去。

他用手轻轻拂动她的发丝,低下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答应我,要一直好好的。”沈迟勾起唇角,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

眼眸里是深深的不舍,他想,他真得是太在乎她了。

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看着她安然熟睡的模样,他顿时就心安了。

就在他看着许朝暮的脸庞,守在她身边时,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厉北廷。

怕吵醒许朝暮,他便走出了病房。

“什么事?”

“沈迟,你在哪?我有话跟你说。”厉北廷没有笑,倒是那种很难得的严肃和认真。

“长话短说,电话里讲。”

“你出来,关于南非那个项目和许朝暮的。”

“我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