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致远是真心疼沈迪,这就是她口中的对她好?连她喜欢什么都一无所知!

看到这样子的秦琛,他真是恨不得揍他,可他若是揍了秦琛,沈迪怕是又要伤心了。

他喜欢沈迪,一向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秦琛看了温致远一眼,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我喜欢阿迪是因为我知道她想要什么,我会给她想要的,而不是阻止她。”

“如果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不阻止?!”温致远怒了。

“如果是刀山火海,而她又执意前行,那我便先替她跳了。这样,她就不会再往前走。”秦琛淡淡道。

“我要是个女人,我也会被你这种甜言蜜语打动。”温致远不屑一顾,“不过,只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要来何用?”

温致远满心无奈,沈迪真得是傻,很傻。

她喜欢的男人就是这样的?

“温医生,我想我们不熟吧?既然不熟,那请你别用你的想法来评价我!”秦琛直言。

“你是真心爱她的吗?”温致远问道。

“是。”秦琛看着温致远的眼睛,脸色真诚。

“你打算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了吗?你对她的病情,了解吗?”温致远一一问道。

他怕沈迪再遇上一个像凌风一样的渣男,那样子,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她可以不嫁给他,但也不可以嫁给渣男。

“我也是医生,不比你差,我对沈迪的一切都很了解。所以,我不会因为她身体不好就嫌弃她,我会好好照顾她。”

温致远没有再说什么了,心口反而倒平静了。

风中,他静静沉思。

良久后,温致远才淡淡开口:“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如果有一天你辜负了她,我不会饶你。”

“那也麻烦温医生你以后不要再打扰阿迪,不要再在她的眼前出现。”

“你能做到,我便能做到。”温致远承诺。

“我当然能做到。”秦琛道。

温致远点点头,脸色虽然沉痛,但这既然是沈迪的选择,他尊重她。

他还是没有能陪她走一辈子……

“温医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说完后,秦琛就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

冷风吹在温致远的脸上,吹得他脸颊生疼,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回到车上。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在夜空中,无月无云。

心口处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块……

沈迪早已成长为他心里的一部分,现在这一部分被剜去,怎么能不疼,怎么能不流血……

温致远将车开走,开到了一家酒吧。

这些年来,他没有再喝醉过,但这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

从此以后,他就要把最爱的女人交到别人的手里了,他不甘心,但他尊重她。

只要她和秦琛过得好,他会默默祝福的。

但,他也告诉自己,她如果一天不结婚,他也不会结婚。

这样一来,在她受伤时、难过时,还能回头来找他,他的肩膀和怀抱永远为她留着。

墨尔本的冬天也很冷,仿佛一夜之间降了温一样。

尽管如此,这儿的冬天也不会太冷。

沈迪不再出门,每天在家中不是画画就是练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谢管家见秦琛也没有住进来,便问道:“大小姐,你的身体没有医生照看是不行的。既然温医生走了,那就让秦先生住过来吧。”

“我最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等冬天过了再说。”沈迪淡淡道。

画笔在画板上轻轻勾勒出几道痕迹,她画的是雪地。

墨尔本几乎无雪,她有点想念C市的大雪了。

小时候,她经常跟四弟一起在雪地里玩,她喜欢堆雪人,但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安安静静坐在窗前,托腮看着雪花一片一片从窗外落下来。

如柳絮一般,轻盈宛转。

“好想回国看雪。”沈迪小声道。

谢管家心疼沈迪,虽然这次的事情是沈迪做的不对,但她对沈迪始终抱怨不起来。

“大小姐,要是想回国的话,我让老钱陪你回国。”

“不用了,以后再说吧,以后让秦琛陪我一起回国。”沈迪的唇角边是淡淡的笑意。

“好。”谢管家没有再说什么。

她私心里是希望沈迪开心的,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

谢管家退了出去,她叹气一声。

正好老钱在擦车,她便走了过去,和老钱小声聊着。

“老钱,大小姐和温医生分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谢管家又是一声叹息。

“我听说了,随大小姐吧,秦先生我见过,对大小姐还挺好的。”

“秦先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温医生对大小姐是真的好,这四年多时间,我是看在眼里的。”

“各有各的缘分,大小姐喜欢上秦先生就算了,你也别跟大小姐说太多。我知道温医生好,可这也没有办法挽回。”

“你是不知道,温医生走的那天,跟我说了很多大小姐的小习惯。我跟大小姐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都没有温医生了解得多。所以那天之后,我想,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温医生更爱大小姐的人了。”谢管家真是感慨颇深。

她在这儿也没有别人可以说,只能跟老钱说说。

她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但对于沈迪,她都是顺着她的意思的。

“谢管家,你别操心了,也许等秦先生来了之后,你也会喜欢秦先生的。”

“秦先生真有那么好吗?”

“脾气倒是不错的,性格也好,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

“算了算了,他能对大小姐好就行。”谢管家也不纠结了,只是觉得惋惜。

沈迪在画室里画着画,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冬天到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就在她画着的时候,忽然腹中泛酸水,她赶忙跑到洗手间。

抱着水池吐个不停,胃里翻江倒海。

沈迪的双手抓住水池,指尖泛白,脸色顿时就变了。

还好今天吃的不多,吐完后,她没有觉得有什么,就重新回了画室。

但心里头一直不安宁,总觉得像是要出事。

画画也没有了心情,那一天,时不时就有想吐的感觉。

过了半天,她打了电话给秦琛:“秦琛,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