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口站了约摸半个小时,他总算见到了她。

真得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他离开澳洲后,他们见过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她倒还是老样子,气色看上去还算可以,只不过他照顾过她那么多年,看得出来,她的身体没有好很多。

她牵着小宝的手站在车旁,很快,秦琛也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他们并肩往医院里走去,看上去完美而和谐,十分般配。

沈迪和秦琛已经走进医院很久后,温致远才从窗口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微微摇摇头,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沈迪和秦琛一直往住院部走来,沈策先病房的门口有好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

是周染开的门,一看到沈迪,她很惊讶,随即高兴道:“阿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有提前通知我们一声?你看我,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沈迪看了周染一眼,笑着抱了她一下:“妈妈你穿什么都好看,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就数你最会说话。”周染笑了。

沈策先看到自己大女儿,也打起了精神来。

沈迪身体看上去还不错,沈策先欣慰地笑了笑,只不过他的感情一向不会轻易流露在别人的面前。

“爸,妈,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沈迪道。

“是吗?我看看,是不是你妈妈喜欢的。”周染笑道。

“肯定的啊,保证您喜欢。”沈迪从秦琛的手里接过礼物袋。

周染也跟秦琛打了招呼:“阿琛越来越帅了,阿迪这些年没少给你惹麻烦吧?你多包容一点,她就是小孩子脾气。”

“妈!哪有你这么说女儿的,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沈迪嗔道。

秦琛笑了:“阿姨,阿迪挺听话的,照顾她,我很省心。倒是我有时候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阿姨你们还多多包容才是。”

“阿迪交给你,我挺放心的。”周染道。

不管是从前的温致远还是现在的秦琛,周染都挺放心的,他们都是那种很细心的人,正好可以弥补沈迪的不足。

沈迪将礼物拿给周染和沈策先,她给周染带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黑珍珠项链,配上周染的旗袍特别漂亮。

“妈,项链好看吧,我给你戴上。”沈迪道。

“好看。”周染点点头。

沈迪亲手替周染将项链戴上,一边戴一边笑道:“妈妈你真是越来越年轻了,戴上我买的项链就更年轻了。”

“你不就是想夸一下你自己眼光好。”周染笑。

“小宝,你说奶奶漂亮吗?”沈迪问道。

小宝很懂事道:“漂亮。”

“真乖!”沈迪摸了摸他的头。

沈迟和许朝暮有小宝这么乖的宝宝,真是太幸福了,沈迪很羡慕。

这段时间,周染和沈策先的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有时候各退一步也没有什么。

沈策先对沈迟做过的一些事还在生气,不过周染总是劝他,反正沈迟对许朝暮好也不是对别人好,都是一家人了,许朝暮将来也不可能背叛沈迟。

当他们看到小宝的时候,什么气都消了。

过了一会儿,沈迟陪许朝暮做完检查也来到了病房。

倒是温致远查房的时候会路过这儿,听到病房里的欢声笑语,他会稍稍停下脚步。

所有人的声音中,他总是能准确地捕捉沈迪的声音。

但驻足几十秒后,他又会离开这儿。

沈策先今天的情况好了很多,中午吃饭的时候,沈迪就提议大家一起出去吃,所有人都同意了。

他们就近挑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周染推着沈策先,沈迪和秦琛并排走在一起,而许朝暮则小鸟依人地挽着沈迟的胳膊。

小宝走的慢,只有一个佣人陪着他一起走。

走了一半,小宝太累了,不走了。

“爸爸抱!”小宝喊了一声。

沈迟差点把这个儿子给忘了,他一路上都在跟许朝暮说着话。

佣人连忙弯下腰:“小少爷,我抱你。”

“要爸爸抱。”

“不抱。”沈迟拒绝了。

这还是在大街上呢,他一个大男人抱小孩像什么样,要是被熟人看到,岂不是很没面子。

许朝暮走过来道:“妈妈抱。”

沈迟立马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怀着身孕?”

许朝暮一下子无力反驳,只好无奈地看了小宝一眼。

秦琛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姑父抱好不好?”

小宝最多也就是跟沈迟、许朝暮胡闹胡闹,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乖的,他点点头:“好……”

秦琛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他笑着看向小宝,脸上洋溢着幸福。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他也很喜欢小孩。

小宝嫌弃地看了沈迟一眼,冷哼一声,不理睬沈迟了。

他觉得爸爸变了,以前在锦城的时候,沈迟对他可好了,会给他买东西,会逗他开心,会教他说话……

现在呢……哼,果然男人是不可靠的。

许朝暮轻声对沈迟道:“小宝嫌弃你了。”

“没关系,等有了女儿,就不要他了。”沈迟冷哼一声。

许朝暮笑了:“你小心被他听见,这小家伙可坏了,跟你一样坏!表面上很乖,小脑瓜子里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小心他又喊你‘四舅’。”

“那还不是你教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教过。”许朝暮撇撇嘴,这事儿沈迟还记着呢。

很快,一家人就到了餐厅,他们订了包间,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许朝暮感慨万千,自她十岁来沈家起,沈家就没有这样圆满过。

其实,如果要是三哥能醒过来就好了,到时候带着水芙和孩子一起,周染肯定是能接受他们的。

想到莫水芙,许朝暮的心里还有点难过。

吃饭的时候,沈策先淡淡问许朝暮:“这段时间有去见老白吗?”

许朝暮知道他是说白宣,她摇摇头:“还是过年那会见过几次。”

“有空去见见吧,老白当年毕竟救过沈家,他也是你亲生父亲。现在他一个人独住在白家,挺孤独的。”沈策先道。

许朝暮点点头:“好……”

提及白宣,她总觉自己不像是女儿,而更像是负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