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子里,但一直没有开走,而是等沈迟的司机来了之后,她看着他的车子远去,这才开车离开。

白曼想,沈迟和许朝暮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不单单是孩子的事。

不然,许朝暮一个人在锦城那么久,沈迟居然没有找到她吗?

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沈迟这段时间确实经常带女伴出入各种场合,说好听点叫女伴,说难听点不就是小情人么。

还有,报纸上说是……许朝暮出轨?

今天沈迟也提了一下,说是许朝暮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

别的男人,估计就是聂承朗吧。

但白曼还是不太相信,沈迟真得不计较五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他很烦许朝暮了,那有可能,但现在,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得很烦许朝暮,还是说只是闹点脾气?

夜色下,白曼开着窗户,晚风一阵一阵从窗口吹进来,吹起她的发丝。

她看了一眼餐厅,这个地方,她和沈迟来过很多次。

这里有很多他们之间共同的回忆……

她看了看四周,莞尔一笑,良久,良久,她才将车开离这儿。

第二天,沈氏集团。

沈迟照例一大早就来了,他直接将肖莫叫到了总裁办。

“这份企划书你拿去看,给我做份合同出来。”沈迟将昨晚白曼丢给他的企划书又都扔给了肖莫。

昨晚酒喝得有点多,不过他还没有到喝醉了的地步,只不过今天头有几分痛。

肖莫拿起来一看,沈氏集团和白家的合作。

他随手翻了翻,不解道:“沈总,沈氏集团不缺资金,完全不需要白家入股。”

“看完再跟我说话。”沈迟鄙视道。

“嗯?”肖莫又低下头,继续翻了翻。

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份还算详细的企划书,和一般企业合作的企划书没有任何区别。

翻了一会儿,肖莫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上面也没有标注什么的,是一份原稿。

“沈总,我看,还是没有必要跟白家合作,这商业街是稳赚不赔,白家显然想分羹。”肖莫道,“而且,白家……沈总,您还想跟白家扯上什么关系吗?”

“肖莫,你越来越笨,我是不是考虑该把你辞退了?”沈迟不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你提醒我?!”

沈迟那个生气啊,肖莫确实越来越笨了,许朝暮找不到,这么简单的企划书也看不懂!

他是回炉重造了一遍吗?!

“……”肖莫嘴角一抽。

他看了沈迟一眼,又看了企划书一眼,忽然,他明白了。

“沈总,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做一份合作合同出来。”肖莫道,“一定让您满意。”

“嗯。”

“不过……沈总,最近报纸上那些流言满天飞,您不打算管管?”肖莫皱眉。

“我让他们飞的,有意见?”

肖莫连忙摇头:“没意见。”

谁敢对沈迟有意见!

沈迟这么做,是想让许朝暮沉不住气,主动给他打电话或者来见他?毕竟,他们俩还没有离婚呢。

亦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肖莫捉摸不透了,不管怎么样,沈迟这人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无需怀疑。

只不过,如果哪一天,沈迟要是知道了他替许朝暮隐瞒的真相,别剁了他就好。

目前看来,沈迟并不知道。

“没意见那就回你自己办公室去。”沈迟道。

“那沈总……我还有个建议。”肖莫道。

“说。”

“您还是少认识一点女伴比较好,身体吃不消。”

“滚。”

“我是认真建议,您别乱想,我的意思只是,喝太多酒,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您别乱想……”

“让你滚,听不见?”沈迟怒。

什么叫身体吃不消?

除了那些偷拍的照片外,他有做什么身体吃不消的事情吗?!

他要真做了什么身体吃不消的事,还有脸去找许朝暮?!

“好好好,我去做合同。”肖莫满脸黑线,沈迟这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一言不合就……暴脾气。

肖莫随手关上了总裁办的门,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企划书,上面的计划、日程、开资等等都写得非常细致,看得出来,是有用心在做这份企划书。

只不过,沈氏集团财大气粗,不再需要白家的帮助。

而且,五年前,沈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白宣提出了一系列的苛刻要求,沈迟是绝不可能再跟白家合作的。

沈迟这人很记仇,五年前白家连借资给他都磨磨唧唧的,五年后,沈迟怎么会跟白家合作?

让他做合同的意图很明显,在合同里设下陷阱,等白家和白曼来跳!

所以,他必须得好好处理这份合同。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白家看出端倪来。

不过,这份合同既然是白曼给的,直接跟白曼签,会好很多,毕竟,白曼对商业条款可是一窍不通。

他想用合同陷阱骗白曼,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和沈迟,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想到这儿,肖莫笑了,既然都打算不厚道了,那就干脆再狠一点。

他在大学念的可是法律,这种挖陷阱的事,他手到擒拿。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沈迟私底下见过白曼了,更没有想到,沈迟报复心这么重。

这合同一旦出来,白曼一旦签了字,可是天大的陷阱,白家恐怕都得赔上整个身家。

要玩就玩狠一点的,这个时候,肖莫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许朝暮的事。

发财的身体也不知道恢复了没有,还是一瘸一拐的吗?

还有,白曼害得许朝暮早产,孩子没有了……一想起这些,肖莫就沉不住气。

然而……沈迟这人这么爱记仇,报复心又这么重,万一哪一天,沈迟要是知道他瞒着许朝暮在锦城的事,一瞒还是这么久,会不会扒了他的皮?

嘶——想到这儿,肖莫脊背就一阵发凉。

那个男人,手段非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何止五年前的事情,肖莫真是怀疑,他是不是连小时候被人打过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不对,只有沈迟打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