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二殿下在午门外被绑着,也是迷迷糊糊,当看见大殿下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救了,开始和着鼓声大哭,鼓声越大,他哭得越厉害,搞得两边的三千将士很没有心情,想着尽快结束了这个凄惨的场面。

当击鼓声落下,不见自己的父皇走进大殿的时候,吴凡虽然小,自己心里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看见魏庆在前面拿着圣旨,霍去病在后面提着尚方宝剑。他停止了哭泣,就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长大了。

他也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剑下去。和哥哥的感觉是相同的,过了很久,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落下来,他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只是感觉到一阵飞沙,一声巨响之后。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他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至于飞了多久,他根本不知道。

当时在一个孩子的世界里,天上的云,不论是白云还是黑云都没有像今天的黑云这么接近地面,这么接近自己的身体。听到过的雷声从未有过这样的震耳欲聋,闪电从未有过这般的如此刺目,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这几乎令他难以置信!

仿佛,这个天就要塌下来了,又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二殿下当时对于自己的感觉真是没有办法形容的。

只是好像感觉自己从一个很高的地方落下来,忽然间停在一个地方,当时自己真的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他就这么呆呆地躺在那个地方,看着这个黑暗中的一切。

忽然间,一声闪雷响过,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仿佛看到天际一道炫目的闪电横空出现,有一件物体带着闪电仿佛落在了自己的身边。那个在夜晚中伴随着闪电落下的物体是如此的美丽,不是物体,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看上去比自己小不了多少。以至于在那一刻吴凡屏住了呼吸。

再后来,就昏昏睡去,至于睡了多久他也根本不知道。

我们说落下的这个物体是什么?是蓝姬,在和红姬分手后,落了下来。落在这个地方,当时她感觉自己头晕眼花,摔得自己好痛啊。她当时感觉有一对奇异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好像眼光来自不远处,于是转过头,她的这个转头,使得她的漂亮的眼睛里出现了异常的狂热。

蓝姬的眼睛里为什么出现了狂热?因为她摔得晕晕的,有点眼花,她看见了两个躺在地上的吴凡,这不就是圣母所说的吗?“在三月初三那天看见的有两个人的就是自己的恩人,这不就是凡间的三月初三吗?”

看见那个少年昏昏睡去,她也摔得够疼,就这么躺着吧,歇一会儿再说话,反正这里就他们两个,这时候二殿下似乎又醒来了,因为他觉得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儿落到自己身边,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假装睡去的好。

两个人躺在这里,都觉的空荡荡的,只觉得凌厉的风声,不断从耳边掠过,两个人像个顽皮的孩子,就是不说话,只是躺着。

他此时不觉得害怕,因为面前躺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使他很温暖,自从母后被害,哥哥和自己分开,他感到自己很是孤独,此时的这个女孩儿,竟然让他有点安慰。他下意识地蜷起身子,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任由自己的心朝着未知的地方飘去。

吴凡的脑中此时有了一个想法:难道我们要死了吗?或者我们只是在这里等死!

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他全身冷汗,微微颤抖。这个想法他不习惯,使他有些害怕,自己母后的大仇未报,哥哥不知身在何方?如何这么快就死啊。自己的命运真是不好啊,一波三折。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感觉有个人走过来轻轻的把他们抱起,他能感觉到他一手里夹了一个,因为自己的脚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脚。他是有感觉的。

好像耳边有风声,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又昏昏地睡了过去。蓝姬也是无力的睁开眼睛,也是昏昏地睡去。她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只要跟着他就可以,别的她是不管的。天空中似乎飘下了雨,将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只觉得耳边的风声更紧了,大概是那个人加快了步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凡赫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这次是真的醒了,刚才昏睡过去的时候,他脑子里满是杀人的景象,母后的惨状,以及父皇的凶恶的面孔。他整个昏睡中一直是噩梦连连。

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没有皇宫那么气派,但是对于多日奔波的二殿下,这些对于他已经够了,他很满足。两扇小窗,房中的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木质的椅子,上面有水壶和茶杯,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颜色。在房间里占了一半地方的是两张大床,上面有四个床位,除了他现在躺着的,身旁的位置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像是刚刚有人睡过。至于其他的两个。被子则叠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只见在墙壁上的正上方贴了一副对联:百善孝为先,万恶**为首。

看到这几个字,吴凡的心里暖暖的。父皇不就是因为这个字而祸国的吗?又想起了自己的母后,自己真的是不孝啊!

看样子,这里只不过是一间客栈的普通的客房,又或是拜师学艺的弟子共处一室的住处?吴凡想到这里,不知对不对。

吴凡独坐了一会儿,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这昨天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这可是魏庆和霍去病拿着刀对准他们兄弟俩了,怎么就一会儿跑到这里了呢?这或许是梦?但又不像是梦啊?如果母后看到他在这个房间里,这么呆呆地坐着,肯定会过来像往常一样抚摸着他的头说,

“你这个小傻瓜!”

他缓缓下了床,穿上他的靴子,他的靴子连日来走路,已经磨破了,如今只能将就着穿了。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