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站在外面,看易崇昭彻底隐没在了黑暗中后,只能很是无奈地折返回了办公室。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李宗勇原本还很得意自己刚才的举动,结果一看到聂然那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他没原谅你?”

聂然摇了摇头,很是疲惫地坐了下来,“不知道他抽什么风,这次就是不肯原谅我。”

李宗勇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样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话语里免不了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你干出这种事,你还想两三句话就让他原谅你?你做梦去吧你。”

“真的那么严重?”聂然心里是知道易崇昭生气的,也知道他这回生的气不小。

但是从李宗勇口中这么一说,心里整个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李宗勇看她外套上被雨水打湿了不少,为此替她亲自倒了杯热水,“反正自从他回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对我也生疏了不少。”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聂然叹了一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杯身上,都感觉不到烫手。

“我倒无所谓。”聂然听到李宗勇这话,顿时扬眉,刚想说够意思,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他又说:“反正你回来了,这怨气他全撒你身上了。”

“……”聂然气郁不已。

该死的!

亏她还在莫丞那边说他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

结果狗屁的最好。

哪儿好了!

真是妥妥打了自己的脸。

这事儿要被莫丞知道,肯定被嘲笑一番。

看到她愤愤的抓着杯子,李宗勇越看越觉得好笑,“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服个软,否则这事儿他肯定没完。”

“服过软了,但没用。”聂然闷闷地用时指尖绕着杯沿一圈圈地绕着。

李宗勇看到她伏在桌子上,一只手枕着下巴,完全就是一副陷入苦恼中的小姑娘模样,嘴角隐隐有着笑。

他向来训练的都是那些光头小子,不经常和小姑娘这样随意的闲聊谈心。

所以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定的。

因此,说话间都柔和了许多,“你以为你撒个娇、讨个饶就算了?真当他没脾气啊?”

“那还要我怎么做?”

说实话,她本就不怎么会谈恋爱。

撒娇求饶认错真的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大的诚意了。

结果现在有人和她说,撒娇讨饶认错根本不管用。

这让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看到她那头痛不已的样子,李宗勇很是“好心”地道:“要不然,你跪个一天一夜,然后再以死谢罪,估计他能消气。”

聂然:“……”

呵呵,这笑话可真够冷的。

接收到聂然那一脸无话可说的郁闷样子,李宗勇心里面真是觉得有趣极了。

不过有趣归有趣,到底还是没有继续逗下去,而是好好地和她说了起来,“其实这件事也不完全都是你的错。当然了,你也逃脱不了这责任。”

“那为什么说不完全都是我的错?”聂然虚心求教地询问。

李宗勇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靠在椅背上,“因为除了你不给他信任感这个打击之外,他还有一个心病,那是长达十年的卧底任务所遗留下来的,然后在这一次的任务里,你的不信任离去,我的隐瞒,再加上压制,彻底的让他爆发了。”

“什么心病?”

“任务重于一切的责任感。”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所以他太清楚易崇昭对于责任两个字有多么的在意。

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熬下这十年的时间。

“他很明白也很清楚你的离开,其中一部分也是想要把这个任务进行下去,但是同样他舍不得你去冒险。担心害怕,却又知道任务的重要性,这种矛盾和纠结,再加上你和我之间的隐瞒,以至于让他的那根神经绷得太紧,已经到了要断裂的地步。”

李宗勇的话让坐在那里的聂然沉默片刻,“所以,这次我是真的触及到他那根神经线了,对吧。”

“你让他觉得,不被信任。你排斥了他,却又逼他、利用他的责任心。”李宗用不可否置地回答。

“我没……”

聂然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是却被李宗勇给打断了下来,“你没有?你确定你没有吗?如果没有,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隐瞒?”

这句话让聂然一噎。

李宗勇看她那脸色,便替她说了下去,“因为你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拿你冒险,所以你才会那么急得逼我答应你,把这件事做成。同样你也知道,一旦你进入任务中,他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来打断或者是阻止,因为他是9区的队长,这是9区的任务,他有责任和义务让任务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