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周军秩序俨然,并沒有因为死伤而有所混乱,骑兵队形已经保持的整齐划一,前面使马刀,后面射箭矢,敌军虽众,但在这山谷之中,反而显得拥挤,一时却是抢不上來,

看着宝贝似的大周军损失不小,楚孝风杀机更深,

松下君力气大,作战经验丰富,但是他的武技却未必比楚孝风强多少,

楚孝风自幼便开始领着黑豹进行特种训练,其间更是得到不少武师提点,虽然那些武师未必有什么很高的武技,但是却让楚孝风懂得了兵器的套路,打下了很厚的底子,

东皇戟的出现,让他对于武技的境界有了更高层次的认识,虽然修习的不深,但是他天赋奇佳,而且聪慧机敏,对于东皇戟的领会,已经深得其中的精髓,

东皇戟,并非死硬的招式,说到底,就是精髓之技,领悟的多少,就看各人的修为,

他杀意大盛,出招顿时更为辛辣,松下君牵挂关门,喊着:“射死他们,射死他们,”他即分心,招式中难免出现破绽,楚孝风抓住其中破绽,“吐蛇信”迅厉击出,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松下君的腰间,

那边,大周军骑兵早就以皮盾筑起一道盾墙,护着萧霄他们打开城门,

“嘎嘎嘎,”

城门的巨柱门闩被大周军战士们抬下來,尔后他们在箭雨中,拉着门上的手把,拼命往后拉,关门一点一点地在打开,露出了缝隙,

函谷关上的守军虽然知道后方起火,但是面对着大周军的猛烈进攻,他们一时还不知道,他们殊死保护的关门,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打开,

“老子要将你砍成碎片,”松下君怒吼着,虽然腰间剧痛,但他还是咬牙支撑,玄铁大刀带着强劲的劲风劈向楚孝风,

楚孝风怒目扬眉,眼见又一名大周军被冷箭射下马,咬紧牙关,身子一抹,躲闪之间,再次使用那一招“摆蛇尾”,东皇戟从肩胛下反向后插,

敌手若是旁人,这诡异的一棍,必能戳进对方的咽喉,但是松下君不愧为倭刮国第一猛将,这一招虽然让他大吃一惊,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一提,竟是挡在咽喉前面,东皇戟竟是生生地戳穿了他的手掌,鲜血顿时冒了出來,

松下君怒吼一声,大刀横削,拦腰向楚孝风砍过去,

楚孝风也沒有想到松下君如此威猛,吃惊之下,身体不退,反而往前冲上,放开东皇戟,左手成刀式,正是掌刀,直切在松下君的劲动脉上,

松下君一手持刀,一手被东皇戟戳穿,竟是无法抵挡,掌刀重重切在他的脖子上,他双目突起,脖子僵直,竟然沒有倒下去,

“这家伙有些事,”楚孝风心中竟是生起一丝钦佩,自己的掌刀,百试不爽,一掌下去,几乎都是瞬间躺下,这家伙竟然硬生生地受住,还真是条硬汉,

不过楚孝风可不想这个硬汉真的硬下去,他如同幽灵一样,一个闪身,转到了松下君的身后,虽然比松下君矮上一大截子,但是他两手同时探出,透过松下君的衣甲,直插进他的腰部动脉中,

被楚孝风掌刀切在颈动脉,松下君已是遭受重创,只是凭着坚强的意志撑住,但是腰间的经脉被楚孝风掐住,他两腿发软,顿时跪了下去,而楚孝风毫不犹豫地探出左臂,环住了松下君的头颅,狠狠夹住,尔后用腿肘不停地撞击松下君的脊椎,另一只手成掌,毫不留情地对着松下君的颈动脉一阵猛砍,

一开始,松下君全身还在挣扎,口中发着野兽般的低吼,但是楚孝风也是个力大如牛的主,岂容他挣脱,但是只片刻间,他的低吼声消失,脑袋耷拉了下去,显然是被楚孝风活生生地用掌刀砍死,

楚孝风一松手,松下君粗壮的身子顿时前栽下去,毫不动弹,那是死的透透的,

楚孝风拿起东皇戟,拄着铜棍,一只脚踩踏在松下君的身上,高声喝道:“你们大将已死,弃械投降者,从宽处理,殊死顽抗者,杀无赦,”

仅仅几百人的骑兵队,却在万人的队伍中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平时,只怕笑也被笑死,但是倭刮国将士看到关门缓缓打开,这才明白,他们一心仰仗的函谷关,很快便要被攻破了,

区区八百人,不过是萤火一般的势力,但是他们此时所散发出的光辉,却是与日月相媲美,

直到此时,倭刮国兀自想不明白,这群骑兵是如何來到这里,他们又是怎么在数万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到最后,竟然打开了关门,

大周军,瞬间涌入,楚宇飞站在营地中央,看着滚滚而入的大周军队,长叹一声,时不与他,如今全都失败了,想到自己这些年來的策划,这些年來的高瞻远瞩,都化为依稀泡影,看着不断将自己包围的大周军士,楚宇飞露出一丝苦笑,

“二叔,和我回去吧,”

楚孝风缓缓走上前,低声说道,

“回去,我早就沒有家了,何谈回去,这次是我败了,我筹划了十几年,最终折戟沉沙,化为一片泡影,”

楚宇飞哈哈大笑道,而后挥动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脖颈,狠狠的斩下,鲜血奔流,楚宇飞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身躯轰然倒下,

楚孝风张了张嘴,最终沒有说出一句话來,他看着缓缓倒下的楚宇飞,心中悲痛异常,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二叔,自己如此将他逼到了绝境上,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李淳锋带着众人,整顿三军,消灭四散逃走的敌人,

“终于结束了,”

楚孝风仰天长叹,低声说道,一声长叹,道出了几声无奈,几声唏嘘,也不知道,此时天下,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声息,重生繁华盛世,但愿天下间不再有战争,不再有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