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來势汹汹的刁艾山,楚孝风转过身去,他根本不担心这个大汉,因为,在他身后,高不易的利刃已经逼近,刁艾山怒发冲冠,利刃挥出,直取楚孝风的头颅,只是他下落的动作却瞬间止住了前冲的步伐,胸口处,一柄占满鲜血的长刀已经透出。

他不甘的低吼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楚孝风步伐不停,继续前进,而后面的士兵则将刁艾山和刘海判的尸体架走,即便是死,也会定他们的罪名。这些士兵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次可是立大功了,剿灭永乐教,这是朝廷多少年一來的大事,他们庆幸可以参与这场行动,同时每个人眼中对楚孝风更多是敬畏,那个病怏怏的三殿下已经成了历史,眼前这个做事果决,一身霸气的男人,才是大周朝的未來。

漆黑的地底,一间几位隐秘的地下密室中,药师将一罐罐漆黑浓稠的**,一一灌入眼前的一排死尸中,看着他们的皮肤由死灰慢慢变得白皙起來,药师露出了疯狂的笑容。终于成功了,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将四人变成活物了。

人人敬畏鬼神,可是沒几个人相信鬼神的,从今以后,自己就是神,创造全身物种的神,有些这些尸人,自己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再也不用活的如同一条狗一样卑贱了。自己是超越一切的神!

“自此以后,看天下谁还是我的对手!”

一个个尸人开始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药师见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批尸人的苏醒速度已经远远高出以前的几批,看到如此进步,饶是药师这等疯子,也忍不住高声呼喊起來。

“师弟,放手吧!”

一声呵斥,如同闷雷一般响起,毒医缓缓走进密室,看着那一排狰狞的尸人,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作孽呀!将活人杀死,再制作成这种半人半尸的怪物,这是有悖天理的事情,药师已经完全无药可救了。

“嗯?师兄!你......”

毒医的出现,显然让药师有些惊慌,他警觉的看着毒医,生怕他身后隐匿着千军万马。毒医不屑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师弟,已经彻底沦丧成一个疯子了。当年师父收他们两人入门,本着济世救人的态度,传授他们顶端的医术。

虽然师弟醉心医术,而自己则是沉迷炼毒,可是他们原本应该殊途同归,如今却成了这副景象。难道名利对人來说就这么重要么?毒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是我一个人來的,我先给你次机会,所以,我欠楚孝风那小子一个人情,但是你我师兄弟一场,这个人情必须要欠。”

“当年我们一起学艺,一起玩耍。为兄不明白,你为何成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师弟,听我一言,放手吧!”

毒医缓缓的朝着药师逼近,药师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害人害己,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就在他神色黝黯的时候,突然心底传出一道声音:“不是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为了证明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医师,你更名为药师,为的不就是踏上药学的巅峰么!”

“区区手段算得了什么,区区人名又算得了什么,如今你已经成功了,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马上你就可以向世人证明你的才华和医术了,你是世上最伟大的医师!”

那声音如同來自地狱的魔鬼一样,瞬间让药师的心漆黑一片,是的,他要向所有人都证明自己是对的,自己是世上最伟大的医师!什么药王孙思邈,什么千手修罗毒医,都是狗屁,世上就是只有一个伟大的医师,那就是他药师!

“师兄,你來的正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我已经成功的将死人变成活人了,而且是那种用了不死的活人!怎么样?我是不是个伟大的医师呀!”

药师看着缓缓逼近的毒医,仰天狂笑道。毒医则是顿住脚步,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师傅说过,无论一个人的医术多么高超,如果沒有用到正途上,而是一味的搞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他就不配做个医师,更谈不上伟大二字。试问,一个连救死扶伤都做不到的大夫,他还能称之为大夫么?”

“不!你说的是假的,我是世上最伟大的医师!什么师父,狗屁!不!”

看着毒医那怜悯的眼神,药师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惶恐,他脑海中突然填满了那些被他用作实验的人,在临死前的怒吼和辱骂!他们沒有一个人承认过,他是大夫,都在骂他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药师,自此之前,我还以为你的良心未泯,还有做人的可能,但现在,我才发现,你已经不再是人了。只是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的尸人罢了!”

“你一生都在研究如何制作尸人,其实你已经成了尸人。尸人和人的最大区别就是,尸人沒有灵魂,他们只不过是可以活动的死物罢了。而你,何尝不是早已经良知泯灭,是非不分。与行尸走肉何异!”

毒医看着药师身后已经开始挣扎着爬起來的尸人,眼中闪过寒光,他原本想放药师一条生路,毕竟二人是同门,他也是药王门的一员,如今师父早已经死去,他不想看着药王门日渐堕落。

药师虽然丧心病狂,但是医术高绝,若是他肯回头是岸,何尝不给他一次机会呢?可是现在,毒医看着这个已经不能算是活人的人,他心中一惊一片寒冬,此人不除,为祸苍生,他决定亲自清理门户!

“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今师父死了,我就要证明我比你强,我才是最伟大的药师!”

药师疯狂的呐喊道,消瘦的脸上竟然青筋暴突,面目狰狞可怖!毒医从怀中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将戒指对着药师。那戒指古朴大气,青黄色的外表泛起不容违抗的威仪,戒指是一面小小的盾牌,盾牌上写着药王二字。

看到那青黄的戒指,药师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不住的颤抖,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最终药王还是选择了毒医。这让他无法忍受!他咆哮道:“不可能!孙思邈那老东西不是死了么!不是说药王戒失踪了么!为什么!”

“当初,你我学艺时,我便是新一代药王,也就是药王戒的主人,你即便设计杀死了师父,你依旧也成不了药王。当初,师父遭遇不测,药王门人心惶惶,我便沒有公开我的身份,今天我便以药王的身份,为民除害!”

毒医将手中的戒指高高举起,原本佝偻的身子突然挺的笔直,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超然的气势,原本颓废的脸上瞬间一片庄严,似乎一瞬间年轻了近十岁,这就是药王戒的威能。看着那如同神使一般的毒医,药师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