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哈哈......小子,难道当今天下就能给黎民一个昌盛的世道了么?自欺欺人!当今天子被庞太师要挟,如今就是个傀儡,除了边关的关家和依附他们的岳家外,其余三大家族名存实亡,可笑的是,姓楚的叛军打下的天下,却落在了一个外人手中。”

项闻仲嘲讽的笑道,而眼神中却有着一直淡淡的悲伤。若是当年先皇肯听自己一言,江山何至于易主,先皇何至于愧疚而死。

“住口!”

楚孝风一声怒喝,双目瞬间通红,这是他心中的伤痛,那日自己被迷惑,刺伤父皇,这让他心中有无数的愧疚。虽然皇帝陛下曾经将他作为弃子,可是,身为儿女,沒有不是的父母。

“嗯......你激动个屁!”

项闻仲被楚孝风一声怒喝给惊住了,他万万沒有想到,这小子的气势如此骇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想他项闻仲也是前朝的大将军,即便国破了,他依然是将军!

“你说的对,现在大周朝的却是内忧外患,可是我要告诉你,这只是暂时的,不久的将來,百姓们会迎來真正的歌舞升平!”

楚孝风双拳紧攥,恶狠狠的说道。毒医在一旁微微点头,有了这样的决心,百姓才真正有了希望。而对面的项闻仲则是神情一滞,似乎又回忆起了往昔。突然,项闻仲的神色一变,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别说自杀,就是想要动一动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他才明白,刚才楚孝风那么多废话,无疑在拖延时间,进而阻止他自杀,让他成为人质。

见毒性终于发作,楚孝风和毒医同时松了口气,还好,终于成功了,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愁拿不到永乐教的内部消息。楚孝风嘿嘿一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掉,來到项闻仲的身前,要是项闻仲现在能动,第一个想要杀的人就是他。

先是戏耍少主,而后屠了马王帮,陶思洋和莫无道也被他杀死,而今自己这三百來人也着了他得道,这让项闻仲万分的绝望,但是他心中一横,即便再严厉的酷刑,也休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秘密。

“我之所以不想让你死,是因为我想知道泗水镇的秘密,也就是永乐教的大本营,到底在什么地方?”

楚孝风嘿嘿一笑,露出森然的白牙,看着满脸挣扎的项闻仲,他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了银针。毒医则一动不动的站在项闻仲的身边,看着楚孝风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的插入他的体内。楚孝风轻声说道:“毒老头,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天针刺脉的最后一招,天针幻术!”

毒医闻言,露出笑容,同时心中一震。自己与师父到底又如何的差距呢?想他和药师,都是梦想有一天成为新的药王,可是两人不断的努力,始终沒有被世人赋予那个神圣的称号,所以,关于师父的一切,毒医都充满了好奇。

三天后,泗水镇州府黄博堂,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大军,心中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一屁股坐在了城门口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三天前,边关大将王翦,突然率领大军來到泗水镇,说是什么捉拿叛逆,但是在泗水镇搜查了三天,一无所获,最后这才悻悻然的撤军。

而且王翦临走前,大骂那个谎报军情的人,发誓赌咒,回去后一定要将那个人剥皮抽筋。而这三天时间里,黄博堂可谓是提心吊胆,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完了,只要大军和永乐教打起來,不仅他完了,连带整个永乐教也完了,毕竟那可是近五千人马,人数之多,甚至超过了泗水镇的居民。

永乐教虽然人数也比较多,但是却比较分散,一方面考虑到安全问題,另一方面,永乐教的教众本來就是生活的比较分散,很难将他们全部聚拢起來。居住在泗水镇的只是永乐教的高层,即便他们当中有些人武功不俗,但是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付出的代价那是相当高的。

不过这一切早已经过去了,幸好永乐教内部早有先见之明,在泗水镇中有着四通八达的地下网道,既可以藏身,又可以随时撤离。在城门口,黄博堂做了好久,这才有力气重新站起身來,终于走了,这一关终于过去了。

高不易几人见他要起來,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來,扶进轿中。其实打刚才,他一跌倒时,几人就想将他扶起來了,可是这货摆手示意不要管他,众人只能面面相觑,站在原地候着。大老爷坐在地上思索着,而众衙役则是站在四周围观,这也算是泗水镇的奇观了。

夜晚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大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黄博堂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明白,王翦为何率领大军突然而至,幸好他混迹官场多年,这才拖住了王翦,为众人转移争取到了时间。

可是这代价也太高了吧。一想到王翦那看到金钱双眼发亮的嘴脸,黄博堂的心都在滴血,这些的积蓄,本來就要有一部分交给永乐教,自己剩下的已经不多,这次算是大出血了,回头一定要将此事汇报给教主,让他多少给自己点补偿。

做了好一会儿,黄博堂突然跳起來,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通知教主他们,王翦的大军已经撤离了,可以不用再躲藏了,他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不远处的一面墙壁走去,只是刚刚走出几步,便猛然回头,眼中射出一道厉芒,却见高不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

“高捕快,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黄博堂皱起眉头,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得力干将,到底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高不易并沒有急着说话,而是微微一笑道:“记得我当初任职时,曾经听闻大人的履历。大人那是云贵郡丽江镇人,大举之年,考的头名状元,在泗水镇任周府一职。”

“高捕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博堂听了高不易的话,脸色一变,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是依旧淡淡的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位无所不能,洞察秋毫的下属,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高不易面对自己的上司,并沒有显出怯懦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前不久,有人却告诉我,原來大人的履历有些小差错。”

“嗯?是么?我倒要听听,本官自己的身世还能出现两种结果不成!”

黄博堂厉声喝道,虽然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无穷的积威。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双手虽然背在身后,却已经准备随时动手,击杀眼前的人。高不易也高手到了四周澎湃的杀机,但是他却并沒有任何的异动,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大人的真实姓名应该叫做李静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