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刺杀之弓

“军师,城中有人纵火!”

泾阳城头上,楚萌萌含着细竹管,吸着白骨汤很是惬意。

“那些余孽还是忍不住,都跳了出来。很好,调尼禄的罗马军团进城平乱扑火。只是可惜,刚刚把这里整顿干净,又要离开了……”

“遵命!”听着卫士离开,楚萌萌眯着眼望着雾蒙蒙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

“公孙屠夫就在那里!弟兄们杀啊!”一名粗壮汉子手中拿着鸡蛋大小的卵石,不断投出,射程不远,却威力惊人,而且准头极高。只瞄着天兵面门砸,一石头过去,后半辈子不残废,也要毁容。

“将那汉子射杀!”看着自己的兵被那汉子投出的石头砸伤一地,公孙策心头愤怒。栏杆前的盾阵放低,一排排连弩搭在盾牌上,瞄着那汉子。

“射,我要他死!”公孙策语气冰冷,犹如这个百年难遇的寒冬一样的冷。

“咻!”弩箭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那汉子听到弩箭破空声,刚刚抬头,就被七八支弩箭扎透,被弩箭附带的惯性冲倒在地。

第二轮弩箭转眼就至,将那粗壮汉子牢牢钉在地上。那汉子一时没伤到要害,喷出一口热血,大吼道:“杀!杀了屠夫!”

“杀!”数百拿着短剑的布衣刺客跃过粗壮汉子的身体,杀向高台。弩箭一波又一波,对待密集的人群,弩箭的杀伤性十足。

“大哥!”一名清瘦青年蹲在粗壮汉子身旁,泣声大叫,回应他的只是粗壮汉子粗重的呼吸声。清瘦青年面色冷峻,一发狠将钉在粗壮汉子身上的弩箭悉数拔出,地上已经被冒着热气的鲜血染成一片。

“走,我们还有希望!”清瘦青年背着他的大哥,在乱糟糟的平地上奔跑。无数的民众像没有脑袋的蟑螂一样,到处乱跑,成功的掩护了这对兄弟。

“儿子,看来你挺失败的。这么多人想杀你,能不能顶住?”公孙厉趴在盾阵隙缝之间,望着高台下的刺客。

“不是失败,是太成功了!他们害怕我成长起来,他们害怕争不过我,他害怕被我从这个世界彻底抹除掉!”公孙策只是一笑,手里提着酒壶,说罢取掉盖子,一口灌下,喝空,摇了摇青瓷酒壶,随手抛下高台。

“杀!”无数刺客冲击着陷阵营组成的盾阵,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永无绝尽。但陷阵营就像海边的礁石,一动不动。

公孙策的酒壶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砸晕了一个冲在前排的刺客。这刺客晃了晃脑袋,刚栽倒,陷阵营后方的高顺大呼:“推!”

“用劲!”前排陷阵士以肩扛盾,齐声大呼,一同使劲。一排白色的盾墙,好像推土机一样,推的刺客不断后退,后退的过程中不断有刺客仰天栽倒,被陷阵士踩踏而过,随后被后排的陷阵士补刀。

“刺客应该还有后手,如果刺杀的手段只有这么点,那实在是太对不起我现在的身份了。”公孙策坐在椅子上,正在等待刺客的后手。

“将外部天兵押解到军营看管,不能让他们散了!更不能给他们浑水摸鱼的机会,这些人,多少还是有问题的。”公孙策说罢,高台最顶端的站起一个旗号兵,挥舞着红蓝两色旗子,向本部待命的神将下达命令。

军营外,结阵自保的外部天兵阵地。

“公孙策倒行逆施,可谓是天怒人怨。其罪行罄竹难书,谁愿与我张俭共讨之!”一名汉代神将振臂高呼,

“我扶风法恪愿随将军讨伐不仁之辈!”同样一名汉代神将呼应,带着手下天兵响应。

“愿讨暴贼公孙策者,缠布带于左臂!”张俭早有准备,一声令下,本部天兵纷纷取出赤红色布带系在左臂,还掏出更多的红布带发给愿意讨伐公孙策的神将。

“虎熊,你什么意思?”法恪见虎熊手下二百甲士结成一团自守,当即大声喝问。

“一群鼠辈,泾阳君岂是你们所能暗算的!要死,你们自己去,我手下的儿郎,还要活着立那不世之功,享那无穷富贵!”虎熊提着大刀,高声回应。

一群还在思索犹豫的神将听了虎熊的话,纷纷打定主意,不去参加这场豪赌。虎熊参加骑战时,能和华雄战到最后,也算是扬了一次名。多少有些威望,见他反对张俭,相比也有他的道理。于是一群神将聚集在虎熊那边,和张俭划清了界限。

“不好!公孙贼子调动军力压了过来!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其心狠毒可见一斑,诸位不要听信这黄口小儿一面之词,随我张俭杀出去!”张俭大吼一声,拔剑指着压过来的白袍军,发动了攻击。

“那是磐石校尉马岱的重甲天兵,当年杀的曹操割须弃袍的就是这支军队!你们想死就去吧,我虎熊不去!”他见周围一群神将神色犹豫,当即高喝一声。他很看不起这群神将,听说神将之前在鬼界待了千百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破锋牙将管亥?无名小辈,杀过去!”张俭不认识管亥,因为管亥历史上只是一个黄巾后期的渠帅。只是包围北海郡城,想要敲诈一笔粮食而已。北海相孔融也想破财免灾,但对名声不利,就向平原相刘备求援兵。

听说刘备来了,正史中管亥当场带兵就撤了。因为刘备在抽了督邮一顿鞭子之后就弃官而走,之后的刘备就在青徐一带混日子。还被大将军何进募去当了一会部曲,后来又跟着在平原一带公孙瓒大杀特杀,有一些威名。管亥不想有无谓的折损,就带人撤了。

而演义中的管亥,则和关羽对砍几十刀,被关羽一刀砍了。这个世界复活的神将,本身意识已经被信仰念力所感染。以至于管亥本人都认为自己是被关羽杀死的,找了个传人想要砍了关羽。

再说吕布,吕布受到的信仰念力侵蚀更为严重。不想被这股力量感染的吕布直接塑造了一个新吕布出来,就是手持方天画戟的无双吕布。本尊则是战神吕布,无双吕布选了公孙策做传人后,就去鬼界寻找战神吕布,想要击败他。

前面说过,这个获得管亥传承的家伙是个打黑拳的亡命徒。直接改名,自称管亥。这时候的他虽然没有达到管亥的巅峰,但砍张俭,就像砍菜一样。

“你敢说老子是无名小辈?记住,到了阎王那里告诉他,杀你的人叫管亥!”管亥手持大刀,大吼一声,迈着步子直接无视周围的敌对天兵,对着纵马而来的张俭就是一刀斜抡而上。

纵马冲锋的张俭看到管亥如此不要命,心中就怵了管亥,紧勒马缰,座下战马吃痛长嘶,人立而起,前蹄在管亥面前扑腾。

管亥的刀一往无前,气势凌烈,大有不死不休之势。对面随时都可能踏下来的马蹄,管亥的反应就是漠视,漠视的也是自己性命。不过,漠视的背后是一种自信!

张俭险些被人立而起的战马掀翻在地,其后长嘶的战马不叫了,直接噗通倒地,一颗马头被管亥一刀从胸前斩断。伤口猛烈间喷出的马血,染了管亥一身。

一把抹掉脸上的腥血,管亥龇牙一笑,见张俭正要爬起,上去一脚踏在张俭背后,张俭身躯猛地一颤,扭头向后看,看到的只是管亥一张血脸以及白色的牙,其后就是一片黑暗。

“君上有令,只诛敌首,从者无罪!”管亥提着张俭的首级,高声大呼,还有一名汉代神将不信邪,举刀来砍,马岱冲上,一刀劈出,那神将连人带甲,被这一刀从中劈成两片。

“弃械缴兵者不杀!”马岱浑身也被瞬间喷出的血雾染红,神情恐怖。

“射箭!”刺客手弩队对着箭塔上的白袍弓手射击,顿时六座箭塔上的弓手中箭者当场毙命,栽倒下来。

“将那群持弩刺客射杀!”成廉持着大盾,指挥高台上弩兵转换射击目标。看到箭塔瞬间失守,他就知道,那些手弩射出的箭,都是剧毒。这样的目标,威胁太大,必须要除掉。

一群刺客攀上箭塔,持弓射击高台,好在高台建造时没有偷工减料,只露出观测台,还设有遮挡风雪的屋顶。只是高台上的几个旗手,被乱箭射死。

“去后面躲着!”见安梦过来,公孙策扭头大吼,他扭头间,箭塔上一名黑袍弓手宝弓拉圆,一箭射向公孙策。

这黑袍弓手是来参加步战射击的,原本就是等到他上场之时,发动刺杀计划。在慌乱中,由他寻机射杀公孙策。那样,他也好乘机脱身,只是没想到因为大眼青年的理智,及时破坏了刺杀计划,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发动刺杀。

“保护君上!”成廉大呼一声,举盾立在公孙策背后,黑袍弓手的这一箭被他挡住。但箭矢力道强劲,不下强弩。这一箭不仅射穿了成廉手中大盾,还一举射穿成廉肩胛。

同时巨大的冲击力将成廉冲到,压向公孙策。

“你做的好事!”公孙策扭头看到箭塔上那黑袍弓手又要射箭。身旁已经被层层持盾虎卫遮挡,当即就对安梦吼了一声。

“君上,那弓手必须要除掉!”成廉一箭砍断箭杆,一把将插在肩头的箭头拔了出来。带着倒刺的箭头勾出一条条粉色的鲜肉,疼得成廉面无血色。

赵云张开雕花硬弓,对着黑袍弓手就是一箭射出。

黑袍弓手躲也不躲,当即一箭射出,半空中将赵云的白羽箭射偏,继续朝公孙策飞去。马超一枪挑起成廉摔在地上的盾,半空挡住这来势凶猛的一箭。

毫无疑问,这一箭射穿马超挑起的盾,狠狠钉在一名虎卫的盾上。箭头穿过厚盾,停在盾后虎卫的面前。

“轻舟,必须解决那个弓手!”刘威带着卫兵砍杀四周扑来的刺客,扭头对叶轻舟吼道。

这些刺客衣着与民众无二,极难辨认,往往都是冲到身前才拔剑杀人。使得刘威的卫兵损失惨重,如果不是叶轻舟的神射,他刘威可能已经被刺客削去了脑袋。

“太远了,五百米的距离,你当我是神啊!二百米的范围,你让我射他左眼,我决不会射到他右眼!”叶轻舟背上箭壶中有两种箭矢,一种是很常见的白羽箭,一种是金羽箭,只有九支。

“保护君上!弟兄们随我来!”李锋带着手下二百新兵打翻营门值守官,杀出军营,直奔高台。他策动自己手下天兵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跟他去立最大的功劳,也就是救驾之功!

“李锋这家伙有问题!”郭亮带人镇压军营,这里除了本部天兵外,还有不少外部天兵。这些外部天兵都是早上阅兵时冻伤的天兵,正在营中休养。不能不防,生怕他们从军营中响应,军营一乱,外部天兵就真的乱了。

“要不要杀了他!”伏晓光手下无当飞军刚刚集结,由于公孙策生怕连弩遗失,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对连弩进行封藏,此时的伏晓光一部,才刚刚将连弩下发,列装完毕。

“他是大哥的人,我没权利斩杀。你带兵杀出去,先将箭塔上的那个黑袍弓手射死,那家伙射术着实恐怖!”郭亮见高台上的盾阵已经告破,不复原先的齐整,很是担忧公孙策一家人的安危。

“冲!”伏晓光带着一千无当飞军眨眼就超过李锋,一个个无当飞军分散出击,在马上持弩,对着箭塔就是乱箭射出,准头不高,却胜在数量极高,一个个中箭的刺客弓手被惯性极大的弩箭从箭塔射飞,落地摔成饼饼。

“魂淡!老子不想死!”黑袍弓手射出最后一箭,弃了心爱的宝弓,顺着箭塔立柱滑了下来,在陷入混乱的刺客之中一把掀掉身上黑袍,露出一身破旧的棉布衣。

随即又找了一把短剑,对着自己狠狠一刺,拔掉短剑,血也不止,当即就躺在几具尸体下面。

“君上,那弓手不见了!”赵云是那黑袍弓手主要的压制对象,他伸出脑袋观察那弓手动静时,已经见不到那弓手身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公孙策正亲自为成廉包扎伤口,心中对那弓手可是恨极。

很巧合的是,黑袍弓手丢掉的宝弓落地之处,正好有一个被弩箭射落在地的黑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