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希说,“也可能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希发出类似的信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阳子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摔在桌子上,骂道:“他妈的,你个破烂希有什么了不起?我他妈有钱了还要你?”

阳子骂着扔下电话费转身欲走,电话亭里的老太太却突然伸出头来把他喊住:“你,别走!”

阳子站住了,把项链装进兜里,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拾起电话听筒,看了看,又听了听,说:“走吧,摔坏了你得赔,知道吗?”

阳子走到电话亭前,双眼瞪着老太太,没说话,把听筒拿起来,又狠狠地摔到桌子上,说:“麻烦你老人家再听听摔坏了没有?”

老太太愣了半晌,没敢说话。

阳子从怀里掏出十元钱扔进电话亭里,说:“想要钱呵,说一声。”

2希接完阳子的电话就去了如意理发店的洗澡堂。

希是这家理发店的理发员,这家理发店是我们水城比较有名的老店。那年,当希从她爸爸那里接过这堆理发用具的时候,她的世界就完全变成了黑色,就像地上的一堆堆乱七八糟的发屑。这时还没下班,可澡堂里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了。热气弥漫中,希听到有人在叫她。

“希,过来,这里人少。”雪说。

希顺着声音走过去,一路上碰了一个人的屁股另一个人的肩膀,这种肉贴肉的感觉使希感到特别难受。

雪看着希在她的左边坐下来,就摸摸自己又松又软如同澳大利亚袋鼠似的腹部,又摸摸希平滑而又红润的腹部,说:“完了,女人一过三十就完了。”

希想,女人怎么会一过三十就完了?希还想,再过几年自己也要三十了不也就完了?

雪的样子很沮丧,她看着澡堂墙皮剥落的四壁出神。

“希,你看,那像什么?”过了会儿,雪抬起肥胖却也白嫩的手,说。

希透过热雾,顺着雪手指的方向望去。她发现,白色的墙皮脱落后竟勾勒出一只硕大无朋的男人的**。

“像你的鼻子。”希笑着说。

雪的鼻子一直是雪的骄傲,在五官里面,这只鼻子给她增加了几分性感。这使雪很得意,她自己认为她的鼻子是世界最漂亮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