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人的去向,该不会你认识他吧?”

那伙计狐疑的望着她,显然她这个局外人问太多了

。莫揽月忙摇头摆手,脚底抹油的开溜,要是让他知道左秋是在这里等她,也是因为等她等得不耐烦才拆了他们的店,恐怕这赔偿是逃不了的了,傻子才承认她和他有关系呢。

在街上闲逛了会儿,她去了街上几个大客栈,把左秋的相貌特征仔细描述给掌柜的听,但问过几家都沒人见过他,她不禁在想左秋该不会那天直接在城西找的客栈住下吧。一个人要找遍城西乃至皇城里所有的客栈,沒个三五天是跑不完的。

她在正大街上四处打听,直到黄昏时,才失望而归。

莫揽月走回紫阳宫时已过了晚膳时间,她本來也沒什么胃口,径直回了房,一进房门,她意外看见了一白花花的生物,亮瞎了她的狗眼。她以手遮眼,无奈招呼道。“三殿下,您要换衣服也请在屏风后头换好吗?我还不想这么快知道男人身体的秘密。”

古烈阳同样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抱着一团衣服就往屏风后方移动,莫揽月睁开眼睛透过那一丝指缝瞄了瞄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古烈阳,同样被遮住的嘴角微微牵起,要是给她点心理准备她一定眼都不眨的盯着他看得他面色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只是这一切來得及突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叫了出來,误了好时机诶。

“你怎么这么快回來了?”

她离开的时候走得如此决绝,他还以为她在跟他闹别扭找个地方散散心什么的,哪有人离家出走一天不到就回來的……

“殿下若觉得我烦,我去五殿下那蹭张床睡睡也就是了,相信他绝不会赶我。”

话说着,她就起身欲走,古烈阳忙叫住她。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她撇撇嘴,扔下包袱,坐在桌边盯着他那张床铺楞楞出神,她想到那天晚上左秋找到她那不爽的语气,这次又被她爽约白等了一天一夜,这会儿他会不会正躲在哪个角落里打小人咒骂她言而无信呢。话说就算她逃出來之后马上就记起和他的约定,出去已晚了一天,所以反正不怪她沒记性吧……

“我去书房睡,房间让给你了。”

“啥?为什么?”

古烈阳沒头沒脑的跟她交代了这么一句,着实让她很莫名其妙啊,怎么就把房间让给她了,内疚啊还是怎么的,内疚就给她黄金白银啊给她房间做什么,况且这房间本來她就占了一半

“你这**裸的暗示我要看不明白,我傻吗?”

说话时,他已经走到房门口了,还特别贴心的为她关上了房门。

只是莫揽月望着那已关上的房门,满脑子的问号在漂移,她什么时候有**裸的暗示他什么了???她刚刚不过就是在盯着床铺发呆啊,她在想事情好不好……呃……她刚刚在盯着床铺发呆……

靠了,他管这就叫暗示吗?还**裸?

那她瞪他瞪得眼珠子都要滚出來了,他是不是要把他自己洗白白爬上床等着伺候她呢!

古烈阳会错了意,移居书房,她也懒得再和他解释,占了就占了,怕他不成。

第二天莫揽月一起身就把南宫银给找來了。

“银,照着这个写一百遍。”

“头儿,这……算是锻炼还是惩罚……”

南宫银接过她手里的纸,还沒看纸上的字就问道。

“噗……”

她有沒有幼稚到给他罚抄的地步?

“正经事儿,我字写得不好看,你帮我誊写呗。”

“哦。”

展开手中白纸,南宫银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也沒说什么,当着她面就抄写起來。

抄到第五十九遍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头儿,他是你未婚夫么?”

“啊呸

!姐姐我小情人都沒一个,哪來的未婚夫。”

“可是你这样写,人家绝对会往这方面想的,恐怕名节难保咯。”

莫揽月用力拍向他后脑勺,“少乌鸦嘴,快点抄。抄完还得出去贴呢,这艰巨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啊。”

在南宫银快要抄完的时候,这宫里的正主黑着脸回來了,她垂目盯着南宫银写字,准备无视那刚刚回來的人儿。

桌上很快印下一片阴影,古烈阳咳嗽了一声,朝她勾了勾手指,“跟我來书房一趟。”

莫揽月装作沒听见,认真的研究着桌上的暗红花纹。

“事关我和你的婚事!”

‘啪嗒……’

南宫银手一抖,毛笔掉在了地上。

他傻傻的望着莫揽月,心想她什么时候和三殿下有婚约了?这边还让他抄写如此暧昧不清的告示要出去张贴,她胆子未免也忒大了些。

“行了。闭上你的嘴,继续抄别偷懒。”

莫揽月朝那惊得嘴都闭不上的南宫银吆喝了一声,遂跟着古烈阳往书房走去。

一路上她对古烈阳幼稚的报复行为一通腹诽,耐着性子跟到书房,是怕他再像刚刚那样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那莫名其妙的‘赐婚’。

到了书房,古烈阳关上房门,不等她问就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今天我被父皇召见,说是彩鹰国此次又修书给父皇,问及联姻意愿。”

自从回來起古烈阳就一直是一副踩了屎的臭脸色,敢情不是因为怨她的无礼,而是被逼婚了吗?

之前夜彩云与大皇子古烈清的联姻,那时候她虽然年纪还小,但对这事情的來龙去脉也略知一二。也是事先來了封书信,问及皇帝的意见,皇帝这边一点头,这场婚事就这么轻易的定下來了。

古烈阳大清早被召见,敢说他不是被钦点了么

“彩鹰国女帝好像很喜欢把公主们往这边嫁呢,其实娶谁都不要紧,若是像我们见识过的七公主那样就苦不堪言了。”

“來的就是那七公主夜彩蝶。说是七公主十分想念嫁到紫雷国的姐姐,欲过來探望姐姐。”

“嗯哼~然后呢?”

古烈阳好似真的气到不行,直接将书信甩给她。她打开一看,信中并沒有说夜彩蝶的夫婿非他莫属,只是有提到他的名字。

“皇上这样就把你许给人家了?”

她不能否认她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夜彩蝶什么德性她不是沒有见过,绝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七年前尚且如此,七年后年龄和古烈阳相差无几的夜彩蝶指不定变得多么风情万种呢。

“沒有。只是对之前默许我和你的婚事反口了,让我试着相处看看。”

“要是合眼缘就娶了得了?”

“嗯。”

“咳……这个……”

莫揽月纂着那封信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半天沒有吭声。

古烈阳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就往她身上扔,莫揽月被结实的打了一下,转身发现掉落在脚边的是一本厚重的书。

瞬间收敛了她幸灾乐祸的坏品质,也好在他们这是在书房,要是在练武场内,扔向她的就不是书而是那些锋利得要人性命的家伙了。

“我沒笑!”

将书扔了回去,她话音刚落,立即又飞了一本书过來,直射她脑门。这一砸一个准,她被砸的晕得慌,手扶着墙壁倚了过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许是她太兴奋了,把古烈阳气得拂袖而去,她才想起來正生气着的人不是她么,怎么这会儿还反过來了

古烈阳被召见的事情虽是低调,但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很快就在几个兄弟里传开了,也在这时候古烈风终于松了口气,一直以來对于夜彩蝶要过來游玩一事的担忧也就此放下。

莫揽月则带着南宫银天天跑出去张贴告示,由南宫银誊写好的告示被他们张贴在各个大街小巷。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贴出去的告示数量过百,却是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天,莫揽月回到紫阳宫,正碰上古烈格和古烈阳在大厅里说着话,刚进门听到古烈格向古烈阳提议要不要主动向大皇子和四皇子示好,之前他去要人着实把人都给得罪了。

莫揽月大刺刺往他们中间一坐,“大皇子那我不知道,不过四皇子那就不必去了。”

“小丫头,你是不知道那天三哥跑去紫风宫那一个翻腾啊,里里外外被弄得乱七八糟,我看老四都气疯了。要是哪天到父皇面前参三哥一本,岂不是很亏?”

抢过古烈格面前的糕点,莫揽月丝毫不带客气的,吞下一个桂花糕,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上唇,咂巴着嘴。

“告状么?他不会。不信明天我跟你去找他问问?”

莫揽月说的这般肯定,古烈格不明白她是哪里來的自信。

“所以真是他把你抓去了么。”

古烈阳深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沒由來的让人看了心寒……

很早以前莫揽月就发现了呢,这家伙笑起來让人觉得害怕,不笑吧,更让人胆寒。他要竖一竖眉毛,那得向天祈祷万事小心了。

“话说回來,你这一身伤都快养好了,也该和我们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古烈格拉着她殷勤的问。

初时那几天由于被古烈阳警告了,他都一直沒主动问她,今天说到这事上來了,他索性问个明白,好歹他也因为她的失踪操劳了几天几夜,总得告诉他仇人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