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全速赶路,林峰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城内的情况水深火热,一个来不及莫揽月的性命可能就不保,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当他风尘仆仆赶到金漠军营时,放哨的士兵仍是把他给挡在了外头,但由于之前莫揽月的突然出现得到君子扬的高度重视,这一回,他所受到的待遇稍好,士兵只是把他拦在了外头,立即派人去通传。“你说彩鹰被人给占了?”

听到这消息,君子扬满脸的不可置信。连着向林峰问了三遍,他才停下来看着他,莫揽月会有狼狈成这样的一天,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更何况那占了彩鹰的人还包括曾和他结下梁子的杨二熊,那么现在她的境况恐怕真的是相当不妙。

应允林峰会尽快出兵救援,君子扬也没有多留林峰,军营里的事情已经足够他忙的了,像林峰这样的小角色,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信差的身份。

别了君子扬,林峰径直往紫雷军营停驻的方向赶去。

而被软禁的皇宫内的莫揽月,现正日思夜想着她的盟友援兵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赶来。宋青龙也的确是说一不二,说饶了她的性命,便没有再来找过她的麻烦,说软禁她,便是真的害得她一步都不能再踏出寝宫,以至于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情她都无从知晓,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们嘴严得不行,似乎是早已受了外边人的告诫,没一个人敢跟她私通消息。

在这种时候,金银珠宝已经没了用处,江山易主,宫内动荡,下人们所想的只是怎么样尽可能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她再怎么以利诱之也达不到她的目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静下心来,整日对着夜鹰、柳爵铭、古沫儿还有其他根本只算得上是眼熟的外人,让她的心情一直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这样显然对她大大不利,即使他们没了用处,至少暂时来说他们还同处于一个屋檐下。

思来想去,莫揽月决定主动求和,缓解一下彩月宫这紧张的气氛。

这天晚上,她绕到柳爵铭和古沫儿暂住的房间,由于这彩月宫原本就是她的,其他人暂住的方位她知道得十分清楚,这么多人里面,要求和,恐怕就得从他们俩人着手。毕竟其中一个没事就天天往她那跑,另一个前不久还眼泪汪汪的怨她对她不够好。相比起差点儿被她抹了脖子的夜鹰以及那一直视她为死敌的夜彩妮,柳爵铭和古沫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你给我滚开,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的脸。”

莫揽月才刚走到房间门外,她就听到房内传来的柳爵铭的怒骂声,脚步一顿,她停了下来,这样的情况不消戳窗户纸去看也知道柳爵铭那话是对着古沫儿说的,这两夫妻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说起来,这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莫揽月索性站在房门口听着他们在吵些什么,想等到他们吵完再走进去,但古沫儿接着下来说出的话却生生的把她定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有了任何对策,只是楞楞的听着。

“你利用我!利用我完了就想把我甩开?以前我忍你因为我以为你真心喜欢我想娶我,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做这一切不过是被她逼成这样的,你不愿意所以老是向我发火找我撒气,柳爵铭,别以为你现在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连一个普通男人都不如,起码别人还能拥有自由,你呢,除了在这儿向我叫嚣之外,还有什么能耐?你得不到她,就想方设法想要毁了她把她留在身边,如果她知道你做过的那些缺德事儿,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还会因为顾念你那舍身取义之情而对你放下身段平和以对吗?”

用不着费脑筋也能听明白古沫儿所说的话,莫揽月的心瞬间冷了下来,她屏住呼吸,继续听着房间里的争吵。这一幕和她当初撞破古沫儿无间道身份的情形是那么的相似,她甚至可以猜到接下来他们所说的事情是有多么恶劣,至少对她而言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柳爵铭的话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性,但更多的是害怕阴谋被发现的颤动,莫揽月越来越等不及古沫儿把他做过的所谓的那些缺德事儿尽数抖出。

嚣张的冷笑,从古沫儿的嘴里散播出来,可以想象到她此时的面孔有多么狰狞。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滑胎之事和你有关吗?你觉得我若是把你买通宋御医的事情告诉她,她会作何反应?”

古沫儿后来的话变得含糊不清,听上去像是被人用力捂住了嘴巴不让其发出声音,但她之前的话语已经足够清晰明了的传到了莫揽月的心中,滑胎,买通宋御医,所以她的意外滑胎实际上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柳爵铭设计的阴谋?!

反应过来时,莫揽月已经一脚踢开房间的门,站在了那仍在争吵的两人面前。鬼魅一般的贴近柳爵铭,她一手扣住他的喉咙,迫使他不得不放开古沫儿。他没有反抗,只是楞楞的看着她,眼里满是震惊,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站在房门外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莫揽月手下用力,柳爵铭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冰冷的质问,不用等到柳爵铭的回答,她已经在心里作出了判定。古沫儿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诬赖柳爵铭,她既然说得出口,那便是真的。将心比心,就算她对古烈阳再怎么生气,她也绝对不会拿莫须有的事情去诬赖他,她如此,相信古沫儿也是如此。

她看向古沫儿,“说,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

兴许是被她瞪得害怕了,古沫儿身子一抖,退后几步,怯怯的看了看柳爵铭,又看向她。

“你应该不想体会什么叫严刑逼供?”

莫揽月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是那般冷冷的看着她,直看得古沫儿心里发毛。

“我说,我说。有一天我亲耳听到他和宋御医之间的对话,知道他要宋御医在你的药里做手脚,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有孕,还以为他是想害你,后来听到你滑胎一事,整个一联想起来才想明白他要害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说完,古沫儿几乎是逃也似的往房门处退去,莫揽月也没想去拦她,她手指紧掐着柳爵铭的脖子,暗暗用力,他似乎还想辩解什么,但在她的蛮力之下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应该知道多余的解释对我来说都是废话,我不像她,会那么相信你。”

柳爵铭突然卸去一身的力气,放弃了挣扎,任由她那么掐着他,正当她以为他要低头认错的时候,手头一松,却被柳爵铭挣脱了开来。

手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莫揽月诧异的瞪着自己的手,刚刚还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这会儿功夫他竟然能挣脱自己跳离自己身边。她心里顿时一阵爆怒,之前被自己压下的怀疑成了现实,柳爵铭这等身手,绝对不像是一个武功尽废的男人,那么,他之前的种种都是在做戏,故意做戏给她看以博取她的同情。

从他武功被废开始就是一个局,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为了让她对之产生感情而做的一个局。

“柳爵铭,你果然是只老狐狸

。”

莫揽月掏出打小不离身的匕首,照着柳爵铭就攻了过去,柳爵铭也一点不含糊,随手拿了一个物件来挡,一来二去,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情势僵持不下。

古沫儿一直站在房门口的位置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想要靠近他们。

莫揽月恨恨的瞪着柳爵铭,不想给他一丝休息的机会,对于他的**招式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即使柳爵铭真的比她更胜一筹她也未必就会落于下风。

一时间两人打得激进,古沫儿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眼前正发生着的激烈打斗,脚下开始向着某一方面偏移过去。

“揽月你别闹了。”

柳爵铭脸色一暗,对她厉声喝道。此时此刻他深知再继续伪装已是无用,但他也不想打伤了莫揽月。他若不下重手便赢不了莫揽月,两人继续这样周旋也不是个办法。

“怎么,要对我下杀手?告诉你,本小姐从来就没有怕过。你害我孩子之仇,我绝不能容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莫揽月恶狠狠地瞪着他,一点儿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柳爵铭这时也没了之前的步步退让,她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要让她安静下来也只有强力将她制住,她才可能会听他说几句话。

这样想着,柳爵铭也放开手脚不再留手,刀光剑影间几乎把这房间都给拆了。

古沫儿不知何时抱了只大陶罐子在怀里,她紧张的看着不断变换位置的两人,紧抓着陶罐的手指尖都泛白,可见其紧张的程度。

莫揽月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只有害死她孩儿的柳爵铭,对于其他人她完全的忽略了。百分百的专心以及满腔的恨意之下,她的身法较之以前凌厉了很多,每一次出手也是极其的毒辣。

终于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柳爵铭,而她暴怒之下杀了那宋御医,原本心中还会有一丝丝的愧疚,现在想来,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