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就修书给各国,进攻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接下來的事情加紧准备,士兵的调配,粮草后备,这些都要提前准备,五天后就由你领军出发,在边境附近的山区驻扎下來,等待时机。”

听古雷这么一说,这时间的确是很紧迫,要准备起來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古烈阳想了一想,向古雷劝道,“父皇,五天的时间恐怕准备得不够充分,不如多留几天时间來做准备。”

“不行,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等彩鹰国调动更多的兵力驻守边境,我们就会成了无谓的牺牲品。”

短短五天时间,要做的事情十根手指头加一块都数不过來,古烈阳就是再怎么有能力,对于古雷的这超于常人的要求也是感到头疼不已。

古烈阳先找了一个他信得过的副将,让他负责筹备粮草一事,又亲自去找了两位将军,把挑选骑兵步兵的权力下放给了他们,他则主要是把他平日里做的那些计划部署都收拾妥当,再督促其他事情能够按着他的预计时间内成功完成。

古烈阳一个人忙得团团转,身边唯一帮得上手的人就是莫揽月,一般的跑腿打杂的工作都交给了莫揽月,再由莫揽月去使劲底下的侍卫们,一时间紫阳宫里里外外从主子到侍卫甚至是做奴才的都半刻不得消停。

忙归忙,莫揽月却沒把正事给忘了。

在这形势动荡的环境下,他们再不必顾忌什么彩鹰国的人,既然两国之间都要大开杀戒走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彩鹰国的公主对他们來说,就再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依古雷的想法,留一个夜彩蝶在宫里也不错,真有什么意外,或是失败了,也可以用她当人质,來换取自己的性命。这是他们最差的打算,夜彩蝶也算是他们的保命符。

但莫揽月却沒办法照着古雷的想法去做。

临出发的前一天,仍暂居在紫清宫里的夜彩蝶突然找上门來,不知她是不是从古烈清那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宫里最近流言蜚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夜彩蝶急着要找古烈阳,诺大的紫阳宫里,却只剩下莫揽月和左秋在留守,其他的人都被她打发去跑腿了。

“彩蝶公主最近恐怕是见不着我家殿下了,殿下忙着呢,各种各样的事都要把他给逼疯了,这会儿就算让你见了他,他对你也沒什么好脸色不是。”

莫揽月自认对着夜彩蝶这个狠毒的女人她是有着够好的耐性的,她隐忍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刻么,现在夜彩蝶在紫雷皇宫里孤立无援,是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也正是她报仇的好机会。有什么比玩弄一个瑟瑟发抖的猎物更好玩的事情么?以权压人的事情夜彩蝶做的多了,却不知把立场调换过來,她还能不能听之受之。

“本宫要见三殿下,莫揽月你休要阻拦。”

夜彩蝶涨红了脸,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对着莫揽月仍是沒个好脾气。

莫揽月抚着脖子上挂着的那护身符,当日的震怒感觉到了现在也丝毫沒有减损。

“就说殿下沒空了,公主何必为难我呢。”

“本宫不管,现在宫里哪里都是乱糟糟的,本宫就想问三殿下一句话,他若是要本宫,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紫雷国,他若是不要本宫,本宫就收拾包袱回家了。”

“这么严重啊?!”

莫揽月听了夜彩蝶的话,忽然换了副脸色。

“不如我带公主去找殿下?这会儿殿下应该在和将军议事,不过那地方比较偏,不知公主走不走得惯

。”

夜彩蝶不疑有他,只催着莫揽月带她去找古烈阳。

莫揽月向左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守寝宫,她则带了夜彩蝶出了紫阳宫,一直往左走着。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夜彩蝶忍不住拉着她问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三殿下在哪儿,这边越走越偏僻了,议事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嘛。”

夜彩蝶双手叉着腰,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莫揽月耸耸肩,一副走不走随你便的样子,转个身就欲往回走,夜彩蝶见状,也不敢再多话,认命的继续跟着她往前走去。

离目的地越近,莫揽月就觉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特别是看着猎物心甘情愿的走进她编制下的陷阱里,这一切更加让她着迷。

夜彩蝶跟着莫揽月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这条路眼熟,她好像曾经走过这里,这前面不是……

似乎想起了什么,夜彩蝶脸色一变,转身就想往回跑。

莫揽月察觉到她的动作,照着她后颈处就是一记手刀用力劈下去,夜彩蝶连叫都沒來得及叫一声就被她给敲昏了。

她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夜彩蝶,这才拉着她两只手,像拖死人一样把夜彩蝶慢慢拖向前面的荒地。

夜彩蝶刚刚想要往回跑的动作也验证了她的猜测,看來她连审问的功夫都省了,还沒到地方呢她就自己露了马脚,怎么连她也会害怕么,不过是一片荒地罢了。

把夜彩蝶这一路拖到了前面的一片荒地上,莫揽月在荒地里仔细找着先前做下的记号,在她做了记号的地下面,她埋着一个装满了各种玩具的大箱子,这些东西她给夜彩蝶预备下很久了,久到她都几乎忘了那些东西的使用顺序,不过,呆会儿夜彩蝶会告诉她的……

莫揽月很快找到了自己埋在地下的箱子,箱子埋得并不深,扒开上层的泥土,就可以把箱盖打开。她先从里面拿了一卷绳子,把昏迷中的夜彩蝶给结结实实的绑了,然后才一一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來,每一样都工工整整的摆在夜彩蝶身前,她想要夜彩蝶醒过來时第一眼就能看见这些东西

她等了很久,但她很有耐性的等着,直到夜彩蝶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莫揽月不担心夜彩蝶能逃走,所以她沒有把绳子绑出多精彩的绳结來,只是随意的打了个死结,甚至那腰间的绳子都松松的。

然后刚刚苏醒就马上陷入恐慌之中的夜彩蝶并沒有在意这些细节问題,她一睁眼看着摆在地上的各式各样的刑具,她立即吓得想要昏倒。

“莫揽月,你、你想做什么?”

夜彩蝶不断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但很快她发现这样的做法根本无济于事。

莫揽月把一个夹棍拿在手里,看向她的眼神里透着阴冷,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夜彩蝶,手拿着夹棍抬起夜彩蝶的下巴,使得夜彩蝶不得不直视着她的眼睛。

莫揽月朱唇轻启,对夜彩蝶反问道。

“公主殿下,是我应该问问你,你做过什么吧?”

“你……你什么意思……”

“既然会觉得这里眼熟,害怕得想要逃跑,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指的是什么才对。”

莫揽月从脖子上扯下一个护身符,把它放在一旁的空地上,“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

夜彩蝶眼里尽是恐怖,莫揽月越是对她笑,她就真是害怕。

“这里面是南宫银的骨灰,是,沒错,就是经常跟在我身边那个长得俊秀的侍卫。那个在我被皇上逼婚时出去给我找人帮忙的那个男人,不知怎么被你抓了去虐待致死的那个无辜男人。你都记得对不对?你记得这片荒地,你记得你把他扔在了这儿。”

莫揽月嗜血的眼神紧盯着夜彩蝶的脸,“啊,或许我早上被人叫醒匆匆赶來的时候,你也在附近看着呢,看着我们伤心难过你很开心是吧,看着他人枉死你心里就痛快了是吧

!”

莫揽月突然甩手扇了夜彩蝶一个耳光,她脸上瞬间多了五根手指印。

“你怎么不说话,我很想听听,你是怎么把他抓住的,又是怎么了虐待他的,你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要漏掉。”

夜彩蝶几乎被她给打懵了,眼泪唰唰的往下掉,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觉得心疼。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执迷不悟,硬是要往地狱里闯,我也想拦也沒拦住不是。”

她突然对夜彩蝶微笑了一下,“你痛快点儿,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说,兴许我会一时心忍放了你呢。”

也许是她笑得太真诚,要不就是夜彩蝶太傻太天真,她居然唯唯诺诺的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彩蝶一边抽泣着,一边真的给她讲起了她趁南宫银不注意用药把他迷昏之后带回紫清宫的地下密室里,在莫揽月逃脱了逼婚和死刑的痛苦之后,夜彩蝶心里愤怒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南宫银出去把古烈阳找回來,或许那时的莫揽月已被人砍了脑袋,她气南宫银的忠心护主,气他的救驾及时,气他坏了她那么辛苦才布下的局。

当天晚上,她和姐姐夜彩云一起,对被抓了的南宫银用上了各种刑具,以泄心头之恨。

整整两个时辰,她们一直都在凌虐着南宫银的身体,直到她们气撒完了,也玩累了,本來想阉了他就把他放了的,但下刀的时候切狠了点儿,南宫银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所以他身上那么多道伤,都是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给他弄上去的么?”

莫揽月把玩着手里的刑具,平静的问道。

“嗯……大概是……本宫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太清楚了?”

莫揽月把夹棍扔在一边,又拿出一柄匕首,她伸出舌头,在刀刃上舔了舔。

“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