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言,这是要跟彩鹰拼个鱼死网破?”

古烈阳一番话说得古雷、古月等人心情昂扬,坐在一角的古漠却不那么乐观,如果要拼尽四国之力,则很容易被其他国家给占了便宜去,如果被人渔翁得利,他数万精兵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漠叔只说对一半。我们是要拼个网破,却不必鱼死。虽然对彩鹰进行大举进攻可能需要用尽所有兵力去抗衡,但是我们周边的小国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如果实在觉得风险太大,我们也可以调换个顺序。”

古烈阳对几国之间的情势早就有着自己的看法,古漠的担忧自然也在他的考虑之内,他也早已想好解决的方法。他对答如流的样子被古雷看在眼里,对自己这儿子甚是满意。

“怎么说?”

古漠也被他勾起了兴趣,沒等他说就追问道。

“宗族大会之后,我们回去先各行整顿周边小国,迫使他们归顺于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后我们再定下日子攻打彩鹰

。”

古烈阳拿出一张地图,上面勾画出了五大国和周边小国的位置,每一个小国上面都做了标志,写明归属,一目了然。

“古雷,你这老三心思缜密,连这些都预先做了详细的计划,而且处理公正公平,连我们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儿子们可就逊色得多了。”

古漠把古烈阳那张地图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这越看就越觉得他的办法值得一试。

“行了,夸多了他可要骄傲的,既然哥几个都沒有意见,那就照烈阳的思路,我们再商讨出一个更加详细的计划,像比如说什么时间内把周边小国收了,在什么时候攻打彩鹰,在此期间,不仅要努力收编小国,也不能停止招兵买马啊。”

大体方针一经定下來,接下來的讨论就大多是长辈们在决策了,至于皇子们,不过是听教罢了。古烈风心中不愤,他的计划不过是比古烈阳所提倡的温和了些,但从结局來看都有异曲同工之效,为什么他们都只看好古烈阳,行军打仗之事不是都要多作筹谋才能开始的吗?像他那样说的简单,做起來又会是怎样,谁也不知道。也许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同时也是风险最大的一个。

想到最后,他突然恍然大悟,莫揽月的法子,完全是冲着四位长辈的性格去的,虽然四人之中性格大不相同,有温和的也有稳健的,有暴躁的也有阴冷的,但若跟一般人比起來,他们可以说都还跟青年一样充满雄心壮志,稳中取胜的计划也许也可以助他们达成心愿,但要耗费的时间太过长久,他们等不及,也根本不想再等。正是如此,古烈阳的杀伐果断才可以赢得他们一致的认同。

古烈风这时候才明白过來,为时已晚,风头被古烈阳出尽了,他们再怎么努力思考,也不过是为他的计划锦上添花,最大的功劳还是在于他古烈阳。

古烈风心里会有不满,身为老大的古烈清更是觉得不爽,结束一天漫长的详细商议之后,两人很快凑成了堆。

古烈阳心系莫揽月,结束之后便沒有久呆,直接往血莲阁的方向走去,沒想到才走到一半,就在路上遇到了莫揽月和南宫银,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古维。

他几步走上前去,向古维打了声招呼,便拉着莫揽月走到一边。

“怎么跟他混在一块了?”

自打莫揽月再次出现在古维面前,古维事事殷勤的行为他不是沒有看见,这家伙当初不过是个玩笑,现在看起來倒像是要当真了

“他自己凑上來的。”

想起身后跟着的这个巨大尾巴,莫揽月也是狂汗不已。她和南宫银才不过走了一阵子,古维就向他们跑了过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要带她游皇宫。据说是他自愿不去参加宗族大会的商讨事宜,对皇位沒什么念想如此之类的,她被迫听着,偶尔露出招牌式微笑,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这会儿见了古烈阳,还不赶紧的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三殿下回來了,帮我搞定那家伙啦。”

古烈阳嘿嘿一笑,“这个简单。”

他突然俯身,双手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扛在自己肩膀上就往血莲阁的方向走了去,留下在场的南宫银和古维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傻了眼。

“你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眼瞧着佳人被扛走,古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南宫银尴尬的笑笑,这等新奇事他也是头一次看见,要问他家殿下怎么了,恐怕也只有他们头儿才知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古烈阳将莫揽月扛回了血莲阁,无视莫揽月一路上的百般抱怨,他走得虎虎生风,不说也能看出他心情极佳。

“三殿下,看你这开心劲儿,该是你的计划受到皇上的赞扬了吧?”

莫揽月倒垂着双手,无奈维持着这样搞笑的姿势回了血莲阁,从他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出來他是有多开心,也难怪他激动成这样子,扛着她竟然是不愿意放手了,可是天晓得她腹部搁在他肩头是有多不舒服啊。

“这还用问。”

进了屋,古烈阳才把她给放下,伸手为她理了理凌乱了的头发,眼里始终带着笑意,看她的眼神温暖极了。

在她差点儿就要溶化在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里的时候,他突然把手伸到她的面前,“我的报酬呢?”

满心的感动在一刻瞬间土崩瓦解,莫揽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无赖啊,你当每天晚上我都白陪你睡的吗?我很贵的好不好

!”

“咳……”

其他男人的声音很不协调的在她身后响起,莫揽月欲哭无泪的转过身,就看见一脸憋笑的古烈风,以及一旁沒什么表情的古烈清。

她的个亲娘喂!莫不是她刚刚喊的那些话正巧被他们听到了吧!看古烈风这暧昧不明的眼神和忍笑无能的神情,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绝对误会了。

“大殿下,四殿下。别胡思乱想,我说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古烈清轻轻瞄了她一眼,随即走了过去,“本殿对你的事情沒什么兴趣。”

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四殿下,你别误会!”

她匆匆解释,结果好像收效甚微,古烈风终于是忍不住,轻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瞧你急的脸都红了,我不误会。”

“你明明就在误会,还在憋笑。”

莫揽月已经不想去解释什么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啊。

古烈风也不多说什么,越过她身边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不巧看见她脖子上的疤痕,和之前一直明显,沒有半分消退的感觉。

“怎么上次给你的药沒有效果么?还是你压根就沒有用过?”

他皱起了眉,顺手抄起她的手臂想要查看一二,只是他还沒拉起她的衣袖,莫揽月已被古烈阳护在身后。

“她的伤大多是出自你之手,打了之后再來送药,四皇弟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猫哭耗子的假慈悲了。”

古烈阳厉声责问,莫揽月却是悄悄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这么激动

“我也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三皇兄何必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酸着呢。”

古烈风不冷不热的撂下一句话也往自己房间走去。对着这抢了他风头的兄弟,他是一刻也不想多见着。

莫揽月苦着一张脸,古烈风倒是轻巧,扔下一个火种就跑了,剩下她应付这燎原之火,是嫌她死得还不够凄凉吗?!

“四皇弟什么时候送了你什么药膏么?”

对方目光灼灼,她却是理亏的直看着自己脚尖。她不过是收了两盒膏药么,犯的着用这种审犯人的语气來问她么,况且,她还一点儿都沒用呢。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古烈阳一步步逼近她,她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时,她才猛的抬起头,抱着他的头‘吧唧’狠亲一口。

“这就是报酬!”

她说完就脚底抹油的开溜了,她牺牲色相的拖延战术成功发挥着作用,古烈阳楞在当场半晌都沒有去追她,事后也沒有再追问她那药膏的事情。

回房照镜子时,她扯下领口的衣服,认真的看着那些像蜈蚣一样趴在她身上的丑陋家伙们,古烈风之前送她的膏药她都还沒有使用过,刚刚被他那么一问,心里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唉……回宫之后再考虑要不要试一试吧。”

她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乱心软的毛病感到严重不适,古烈风是古烈风,他不是她的弟弟啊,为什么就是老是会想到他。

经过那一整天的商议,她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沒成想第二天她被告知他们还得在这血月皇宫呆上好一阵子的时间,因为关于具体细则,皇帝们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去研究,去筹谋,在事情沒能确定下來之前,他们便只能暂时呆在血月皇宫。

为了避免古维的纠缠,莫揽月索性古烈阳上哪儿她都跟着,有古烈阳在场时古维要说话也主要是跟古烈阳说,沒她什么事儿,她在一旁听着乐得轻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