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不会上传包月,先更新了再说。

===================我正在猜测简扬打算做什么。

公主说:“我们草原牧人一向敬重武力出众的人。

霍将军可愿意接受我们简扬左庶长的挑战。”

我可没觉得这个简扬的挑战是多好的事情,我跟他们都动过手,知道这两个人的武功和力量都在伯仲之间,简扬对于霍去病来说,着实是一个难缠的主儿。

“好。”

霍将军泰然而应。

霍将军的手将我一抄,让我骑上他的坐骑。

他自己双足一弹,攀上阿连的脊背,阿连高兴得马屁股一阵乱颠,浑然忘了自己缺了半边尾巴的丑陋形象。

简扬从公主身后策马而出,两人对峙在大漠的风中,双方彼此重新打量了一番。

少顷,霍将军划开一个圆弧,对简扬说:“来!”“稍等一下!”花尚公主从身后的士兵手中接过一把金色的弯刀,以一种贵族般的典雅姿态交给简扬:“这是哲澜王爷的宝刀,你拿去用。”

简扬接下那把金刀,我看出来正是那个花哲澜死鬼的刀,我尝到过这把刀的味道,知道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连忙提醒了霍将军。

简扬有了宝刀在手,气势更胜。

公主给了自己的勇士一把难得的宝刃,我认为我也很应该给霍将军什么帮助。

可是我身上尽是战场上搜罗来的残兵断铁,专门供我飞刀偷袭的,哪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为他鼓劲?我左右看了看,终于看到了一样东西,我想,这样东西对于霍将军的取胜一定大有裨益。

我说道:“慢着。”

跳下马背,来到霍将军的脚边,摸上阿连的马褡裢,从里面拖出来一根长长黑黑的皮绳。

这可不是一般的皮绳哦,你看,全部都是生牛皮绞成的,虽然已经磨损处处,皮开肉绽了,可是——我用手狠狠拉拽了两下,证明皮绳的牢固性非常可靠。

我抬起手,把这根脏乱差的烂皮绳交给霍将军:“给你拿去用。”

众,默然。

霍去病根本不打算接,闷闷哼一声用鞭子拨开我。

我宽容地笑了:他不知道用法,且让我来教他。

这第二次随军出发,我才注意到,西汉时期没有成形的马镫。

马镫对于骑手特别重要,将双脚放在马镫里,才可解放双手任意骑射。

我把皮绳在他的高桥马鞍上以绳结套扣扎定,再缠绕到他的脚上,形成一个简易的马镫。

“怎么样?”我问,“好使吗?”英气逼人的霍将军……脚踩两根烂皮绳……众,不忍卒看……霍将军一开始恨不得把我踹出三丈远,不过我手脚松快得像松鼠一样,使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等到我拴完结,他毕竟是个对骑马和马战非常敏感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用意,遂由着那皮绳踩在脚下。

他见对方有宝刃在手,便将手中粗拙的战矛收在马架上,从腰间抽出护身的宝剑。

花尚公主望着霍将军手中,那嗡嗡不止的三尺长剑一经出鞘,便如同一股清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的秀目闪动:“昆吾剑。”

霍将军没有想到她能够识得此剑,对她的博学多闻很有好感,微笑着一颔首:“公主好眼力。”

昆吾剑剑身上布满菱形梭纹,剑尖锋利富有韧性,镶金龙吞口上宝光闪烁,纹饰古朴缠绕。

只要月氏人不亮出那把挥金断铁的好刀,霍将军便不会取出这把御赐的上古名剑应敌,他不经意间显示出来的这一份自信恢宏的气度,令月氏战士们的双眸中隐约流露出掩盖不住的敬佩之情。

公主说道:“这把昆吾剑相传是周穆王天子时期,西方戎族所献。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她抿起好看的嘴唇。

既然是周穆王的剑,汉王室有所收藏并不奇怪。

而皇上转赐给霍去病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从公主说话的样子,似乎这把剑别有深意。

风声沙沙,马蹄雷雷,两百月氏战士再次用弯刀和战马圈出一个长达七丈,宽约五丈的场地。

我和公主并骑站在角斗场的一端,两个女人谁也故意不看谁。

明明不是我自己在场上决斗,我摩挲着自己的左手,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和顾虑。

去病以主将之身在此一搏,会不会带来什么恶果呢?场子中央的两个男人已经开始将杀气投向了对方。

不仅两名年轻的将军杀气相向,就连他们的坐骑也怒目相对。

阿连方才的气势输于简扬扎基的那匹乌龙踏雪宝马,此时,马毛抖擞,马腿激昂,似乎准备在霍将军手下扳回一局。

月氏战士仿佛黑色的铁流在我们身边奔腾。

他们中间,有河西草原上最烈的马;有河西草原上最快的刀。

他们两强相对、利刃相向、快箭上弦、一触即发!草习习,风萧萧,烈火在明灭。

仿佛知道这个夜晚注定上演一场风火赫赫的大戏,天上的明星没有了颜色。

……“锵啷——”重重的金属之声摩擦得我们一个个牙龈发痒。

宝剑与弯刀被他们两人挥舞得如潜龙入渊,如蝶舞翩影,草屑被他们的劲气震荡得簌簌颤动。

如果说,那天战场上霍将军与酋涂王、单桓王的战斗还只是一个遥远的印象,现在则是清晰在面前的近身搏战。

霍将军和简扬乍然而合、倏忽而分,看似轻若蜻蜓点水,其实却是雷霆万钧的瞬间碰击。

两个人都走的是大开大阖的刚猛路线,却又举重若轻,灵捷洒脱。

双方都是宝刃,皆以刀背剑脊进行碰撞试探,不肯轻易直劈。

简扬经过了来回几次冲杀,眼睛里亮彩大盛,简扬没有想到,在他眼中宽袍缓带的汉族人居然也有这样勇猛的武士。

爱武之人有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是比较兴奋的,简扬正是那种遇强愈强的人。

他的金刀挥舞得如同一个金色的飞轮,金玉一般的声音从锋刃中不断传出,即使是霍将军也不敢硬碰。

霍将军也不禁对他另眼相看,小月氏人势力被压制于匈奴人之下,没想到这个面目清秀的年轻月氏人居然有这样的好武艺。

他眸中的赞赏之色无须掩盖。

战局渐渐进入了闷局。

剑光收束,仿佛亢龙有悔,霍去病的剑气遁入空茫。

宝刀华滋,仿佛神龙无尾,简扬的刀光无定无神。

简扬扎基的褐色长眉微微攒起,他发现霍将军改变了方式。

双方的勇猛与力量很难分出胜负,霍将军一收方才的犀利锋芒,安收青峰,整个人处于一种气逸神凝的状态。

锋芒虽然收敛,却仿佛组成了一张银色的密网,让他全身上下无懈可击。

简扬扎基作战经验何等丰富?他已经判断出此时的霍去病不是那么好随意攻击,他的刀光映射着月色,泛出如流水般汩汩而动的光芒。

可以看出简扬不但处于严谨的戒备中,更将真气灌满刀身。

破!一声嘶响,简扬的弯刀路线诡谲,在重重曼曼的攻击中,划出一条金线横扫去病的战马。

我关心阿连,不由倾身而看。

好似有银龙盘绕而出,霍去病被迫主动出击,简扬札记微微扯起一记笑意,沉着应战。

如海啸遇上礁石,劈裂天地的惊涛骇浪从简扬的手中迸发出来,气概万丈!霍去病迎势避剑,岿然不动,拟以静制动。

谁知道,简扬的弯刀角度奇异,行刀出人意表,他手中的那把金刃又快口特别长。

“嘶啦啦啦——”一阵阵拉响从两人的刀刃间传出,这是一次逼迫得霍去病无可避让的刃口相撞。

刀剑分开,我眼尖,看到金色弯刀毫无损伤;昆吾剑却有了小小的豁口。

去病剑身匆忙避让,逊输一招。

公主说道:“我们月氏国十年前就给大汉朝送去过冶铁练金的‘婺粉’,怎么?你们没有派上用场吗?”她说的是张骞出使西域,会面妫水以北月氏国的事情。

不过,我们都看出来并不是兵器的问题,而是简扬找准了出力点,以真功夫伤了霍去病的剑。

我说:“战场拼杀靠的是骑兵集体作战,霍将军并不靠单打独斗取胜。”

我一语点出骑兵战争取胜的真病,她看了看我:“据我所知,大汉朝中女子最没有地位,否则,以你的能力在我们月氏国至少可得一个女官做做。”

我估摸着他们是母系社会后期,所以女子地位甚为崇高。

我说道:“有能力在,做不做官有什么要紧?”就去病当的那个官儿我还不希罕,整天筹措东运筹西,身上压着几万人的性命,有什么意思?公主讥笑道:“你好不容易赢了我们的左庶长,却在你男人的心目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说这要不要紧?”决斗场上,两个男人刀来剑往;决斗场下,我们两个女人唇枪舌剑,烦不烦?我瘪了瘪嘴巴不去搭理她。

这边,霍去病和简扬已经斗到了精彩处,我们也无心说话了,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战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