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大人……”湛立即向白起行礼,事实上,对于白起会那么快就回到这里,湛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按照常理,这时候白起大人应该和涟一起出现在都城外视察即将要竣工的护城河才是

“湛,这些日子,让你照顾这孩子,辛苦了。”白起眸光半敛着,那道性感的薄唇缓缓地向上勾起了一道优雅莫测的弧度。

“你怎么受伤了?”

就在此时,一道和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童声响起,显得十分突兀,就连湛都要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个小奴隶,自打回到了禹康,她简直就是一只闷葫芦,话少得可怜,也一点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活泼浪漫,每每只留下她独处的时候,总让人感觉这个孩子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但此刻再看她,黑亮的眼眸噙着困惑,这段时间,她的气色也比以前要好得太多了,整个人都粉嫩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白起受伤的手上,脸上的表情是又惊讶又不可思议,仿佛就连这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孩子都知道,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让白起大人受伤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湛那太过露骨的目光看得孟青夏浑身难受,因为她这一声惊奇的疑问,就连那个蓝眼睛男人都朝她看了过来,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嘴角那弧度更加深邃了起来,那侵略性的戏谑目光正玩味于她这反常的反应,孟青夏的神色一滞,当即有些尴尬和不自然地埋下了头来,有些懊恼自己真是闲得给自己找麻烦,她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小奴隶,你真该走出这个宫殿听听,全世界都知道,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幸运的了,要不是白起大人,你早在刺客的武器之下丧命了,白起大人可都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否则你以为,区区一个刺客,真的能伤得了白起大人?”湛的口气显得理所当然,无辜的孟青夏当然应该为了白起大人的庇佑而感激涕零。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黑亮的瞳孔瞪得圆圆的,就连脸色都变了,他这意思是,白起是因为她才受伤的?这不可能,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感觉湛完全在颠倒是非呢,就算她因为白起的保护而留住了一条小命,可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吧?况且,白起会因为她而受伤?这可不是他那种人的性格……

白起淡笑地扫了神情古怪的孟青夏一眼,也不知是真的感到好笑,还是根本没把孟青夏的那点小心思放在眼里,他只不冷不热地丢下了一句话:“收拾一下,你该开始为明日赴往秋祭的动身做打算了。”

他这意思是,她也要去?

“我?为什么

!”孟青夏的脸色当即黑了起来,半点掩饰也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根本就是冲着找死去的。

孟青夏这反应,显然是惹得那冷峻傲慢的上位者的不悦,白起微微眯起了眼睛,幽深诡异的蓝瞳里,泛起一丝忽然降温下来的寒光,却还是耐着性子警告她:“我只说这最后一次,离开我的视线,你会很倒霉。”

冰冷的语气,丝毫不像在开玩笑,这个冷血的野蛮人……威胁!威胁!这分明是**裸的威胁!

孟青夏涨红了脸,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快要被气炸了。

湛一眼就看出了孟青夏那满脸的不满和控诉,可在白起大人面前,他也不好再多嘴,湛轻咳了一声,赶在这不知好歹的小家伙开口之前,湛好心地想要为孟青夏遮掩过去,她这反应,可别惹怒了白起大人才好:“啊,总之……总之你该牢记白起大人的奉劝,况且,跟在白起大人身边会安全些。”

安全?

孟青夏垮下了小脸,一脸苦相,就连嘴巴都撅得老高,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这孩子气的反应,分明跟在白起身边才更危险……

“你很不满?”白起皱起了眉,脸色微微一沉,周遭气压都瞬间降了下来,他可没有耐心再和她废话。

孟青夏一怔,是真的被吓到了,动物求生的本能让她很自然地猛烈摇头,嘴角扯开的都是心虚的假笑:“我是……高兴……”

她的那点小把戏哪里能逃得过白起的眼睛,白起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如此便好。”

别说是孟青夏了,就连湛都被她连累得冷汗直流,直到白起离开了,湛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有些责怪地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小家伙:“白起大人虽对待你比对待别人要宽容一些,可白起大人到底还是白起大人,你若是在白起大人周遭侍奉久了,就会知道,你刚才的表现是多么的不知死活……大概这些日子,你是真的有些恃宠而骄了。”

孟青夏紧紧皱眉,按道理,以她谨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莫不是因为他对她太过宽容了,果真恃宠而骄了?她不大喜欢这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