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热情而霸道,的确是大多数男人无法抗拒的性感女人,拿权位事业相诱,或许会令更多的男人无法招架这样的诱惑,可这一回,她试图挑衅的可是白起这样的男人……

且不说绛的这法子有多么的诱人,但于公,和绛联姻,就算白起的势力如愿扩张到漠北,也会受牵制于绛,一向心思缜密且果断理智冷静的白起,还不至于会因为眼前的那点利益,就昏了头脑。于私,像白起这样傲慢自大的人,是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威胁他,哪怕,她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

但白起显然不愿意在绛的事情上再多说下去,他在孟青夏因为诧异而微张的柔软的殷唇上吻了一口,将孟青夏闹了个大脸红,白起方才笑着捉弄她道:“很抱歉,这一回没能让你如愿,能让别的女人与你分担妻子的责任……”

这说的……是什么话。

孟青夏也知道白起是故意捉弄她,嘲笑她好不容易以妻子的身份风风火火地杀到了现场了,但是却没能抓到白起和绛的把柄,还拿孟青夏刚才听起来有些“善解人意”且“言不由衷”的话逗弄她。

见自己的小妻子露出了郁闷的神情,白起幽深莫测的淡蓝色瞳眸缓缓地流淌过一抹笑意,在那其中轻轻地荡漾开一圈光彩惑人的涟漪,夹带着神秘的吸引力,宛如一汪讳莫如深的深海碧潭:“青夏,往后这样的担心,再也没有必要了,你应当相信,我既对你做出了承诺,便不是个会轻易反悔的人。从前我便不屑于将女人当作政治上可以利用的工作,如今也是一样,你要知道,你的丈夫,还没无能到需要依靠联姻来作为政治手段,谋取利益

。事实上,也并不是所有贵族都如你想象中,男人总是朝三暮四,需要无数的女人。于我而言,光是对付你一人,便够我忙的了,我可没有那心思,让更多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扰我清静……”

“光是‘对付’我一人?”孟青夏搂着白起的脖子,刻意咬重了那“对付”二字。

白起笑了,人已经带着她回到了那间大帐,将她放回床榻上,但是他自己却不起身,只是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低着身子,将她牵制在自己的双臂和身体之间,似笑非笑地低下了头,性感的薄唇高高扬着,带了几分戏谑之意:“全心全意地取悦你一人,已经足够让身为丈夫的我使尽了浑身解数……”

孟青夏缩了缩脑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漂亮黑眸,她被白起说得面颊瞬间刷红,而白起的大手,已经不规矩地开始覆上了她的纤腰,往上……而白起所说的“使尽了浑身解数”才能“取悦”她的话,分明也是带了特殊的含义……

“白,白起,你……可恶……”孟青夏涨红了脸,那白皙柔嫩的肌肤也霎时间滚烫了起来,她已经被白起逗弄得浑身软绵绵地,失去了力气,发出的声音,竟然更是让人面红心跳的……

“难道不是吗?”白起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柔软的弧度,俯下身来,亲吻着她敏感的耳朵,低声呢喃道:“你这个一向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女人,身为丈夫的我,光是要照顾你一人,就已经占据了我除却处理政务以外的全部精力,我哪里还有功夫,却想别的女人……况且,你已经将我满脑子都占满了,青夏……”

孟青夏一面被白起挑逗得浑身滚烫战栗,一面却又被白起温柔**的话语填满了整颗心脏,她感到意外,却又毫无招架的能力……白起,一向是个不怎么会说情话的人……可他如今这样情意绵绵地在她的耳边低语那样让人心动的话,孟青夏,又哪里能抗拒得了……而要白起这样至高无上掌握着大权的男人,向一个女人,做出这样只想让她安下心来的保证,也是让孟青夏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含糊不清的话语带着喘息的声音便已经尽数淹没在白起炙热而又温柔的唇齿缠绵之中……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白起温柔体贴得,有些不同寻常……而在那之后的热烈和炙热,也远远盖过了平时,足以让孟青夏承受不住,精疲力尽……

……

从辛氏部落回到王城,也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像这样闲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因为进入了夏末,各大氏族都必须开始为了秋季的到来而忙碌起来,在秋季,有的是他们需要忙碌的,许多盛大的节日都发生在秋季,包括那些等了一整年的年轻人们,也都期盼着要在秋天的秋祭盛事上大放异彩,展露出自己该有的本事来,获得上位者的赏识

不少年轻人,甚至都为此准备了好些年,若是能够得到白起的赏识,委以重任,他们也将会得到所有人的羡慕和钦佩。

虽然距离入冬还有遥远的距离,但通常,准备对付即将到来的漫长的冬季的工作,早早从秋天的时候就要开始了,每年到了这时候,各地总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叛乱和摩擦,有些从南面和北面挤入中原的流民和散兵游勇生乱挑衅的事,也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白起近来的政务,显然也开始繁忙了起来,秋祭在即,每年的秋祭对于中原各大氏族来说,都是一件需要重视的大事,听说前一阵子被白起派去偏远的疆域平乱的涟也带着好消息回来向白起述职了,而这几日,就连孟青夏能见到白起的时候都少之又少,通常情况下,白起都只是偶尔会抽空陪她用一两次膳,有时他也会告诉她,最近都发生了哪些重要的大事。

大殿之上,长老院的大臣们显然还没有要散去的意思,这几日发生了不少棘手的大事,白起此刻也正坐在大殿的最上首,一手支着头,深邃的蓝眸平静得像是莫测无波的海洋,静静地听着大殿之下那些大臣们近乎有些吵闹的争执,也不开口制止,只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沉默而又神情莫测地旁观着。

“白起大人,难道您一点也不担心,漠北的岷山国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数,只怕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啊……”

“呵,囚牛大人,您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不过是岷山国发生了政变,我们这里,距离遥远的岷山国,差了个天南地北,再说了,无论他岷山国发生了再大的变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啊,囚牛大人,您年纪大了,总是不免忧心过渡。岷山国兄弟之间手足相残,为争夺权位,如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气数不足,实在不需要我们过早地未雨绸缪,况且,我听说岷山国的胥重那家伙,当年坐上首领之位的时候,也是使了残害手足亲族的手段,如今他的兄弟卷土重来,又揽获了岷山国中大半臣民的支持,变数未定,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

“如您所说,这对我们未尝不是个好消息,岷山国内乱,不管是胥重平定了政变,保住了统治权,还是岷山国四王子即将掌控大权,经过这场政变,必定是元气大伤的时候,白起大人,难道您不觉得,这正是上天给我们的启示吗……”

“胡闹!我看你们最近,一个个是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们又怎么知道,岷山国内乱的事,不是一个陷阱呢?你们又怎么知道,漠北的葛国和西域的九夷联盟,就一定会按照盟约约定的那样,对我们忠诚呢?!”

“难道乘着局势大好的时候,我们不应该乘胜追击吗?你们难道还有人不清楚,一旦岷山国落入了岷山国四王子礼容的手里,对我们只有威胁,没有好处?!乘着如今他羽翼未丰,岷山国又处于混乱的时候,我们此时不采取行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也正是囚牛大人所担心的事情啊……你们这些老家伙,怎么还这样天真愚蠢?!坐守在王城里,又能有什么作为?!”

“白起大人……”

正在大殿之内所有大臣们都争论不休的时候,从外而入的湛忽然来到大殿正下首,恭恭敬敬地向白起请示着,见到湛,人们便知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到来了,一时间,吵吵闹闹的大殿之内便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这整个中原之内,没有人的消息能够比湛更灵通了,他手中训练的苍鹰,可是这天底下最敏捷迅速的信使。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白起,直到此刻,才终于缓缓地抬起了眼帘,淡淡地看了湛一眼,轻轻地勾起了嘴角:“事情怎么样了。”

湛如实禀报道:“如您预想的那样,九夷女巫绛已经回到了西域,她还特意让信鹰送来这份国书,请白起大人您过目……”湛一时有些犹豫,竟有些结巴了起来:“国书之上……九夷女巫,提出了要您慎重考虑联姻的事,否则,只怕您也会因此失去九夷这一大可靠的盟友……”

“这个女人……是疯了……”

大殿之内忽然一片沉默,气氛可怕,人们只见这位霸气威严的王者英俊深邃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也随之冷厉了起来,白起的脸色骤然一沉,寒星一般的幽眸蓦地敛起,顿时向外迸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芒,他没有说话,只是原本还噙着淡笑的性感薄唇,此刻已然毫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