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激动,前一刻我也许安静地坐在那里,后一刻我在拼命地用头撞墙。此时,我的面前闪出一个人影,我的头撞在他的肚子上,我才反应过来前面是一个人,抬头一看才知是大姐,大姐饱含热泪冲过来紧紧地抱着我,说道:“你有什么不能跟大姐说的,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好不好(声音升)?”

我却只知哭泣,嘴里不住地轻声地说道:“是我害死了我妈,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我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读书,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是利益,为什么?”我不禁地大声地责问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在问谁,也许是在发泄吧!

大姐仍紧紧地将我的头搂在她的怀里,哭着说道:“哭出来,发泄完就没事了,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就是这样在大姐怀里哭的,每次你哭完就会对我笑的呀!你很坚强,像周县长不就因为你就不敢找我们麻烦吗!所以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我不禁自问道:“真的会好吗?真的会好吗……”

大姐看到我这个样子,给我擦了擦了眼泪说道:“该吃午饭了,我来找你一起吃饭的,走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也没一起喝过酒了,我们去喝点,好吗?”

我神情有些呆滞地跟着大姐,到了一个小店了,点了一些菜和酒,我拿起酒,直接对着瓶嘴就这样喝了起来,大姐看着我的样子,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过了一会随即擦去,给了点了菜就让我吃,可是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不断地将酒送进嘴里,内心的苦涩使得酒变得那么淡然无味,神经越来越麻木,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就这样昏了过去。下午我醒了过来,也没起来,转个身子就开始吐了起来,只感觉额头一阵温暖,隐隐知道这是大姐,却怎么也动不起来,继续睡了过去。

我只记得很晚的时候感觉全身很难受,眼睛半睁半闭地找了地方洗浴,淋了一会人却似乎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也不记得怎么回事,反正后来是回屋子了,再次昏睡过去了。

我做了许多梦,也记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许多人在我眼前闪过,隐约似乎跟张华延敌对起来,跟赵雨馨也是如同仇敌一般,而赵天翔、张万同、吴海都面目峥狞地看着我。父亲怒斥我的不孝,母亲只是不停地哭着、叹息着,随即惊醒了过来。

醒来看见我的大姐就这样**着睡在我旁边,眼角处还有泪痕从脸部划过,心不由又是一阵绞痛。温柔地轻抚着大姐的头发,心里不由叹道:“为什么你愿意跟着我这样一个不孝且不幸的人呢?”

此时,大姐的眼眸仍是闭的,但是看从她眼角流下的眼泪,我知道她是醒着的,看着清纯娇柔的大姐伤心的样子,不由将她搂入怀中,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良久,大姐才用手指抚摸着我的身体说道:“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你有时候就是想的太多,就因为你想的太多,所以你现在才会这样伤心,你母亲的事不能怪你,是那个叫吴海的害了你妈,你怎么能怪自己,你应该恨他才对。昨天,我看你太伤心,我听别人说,当一个男人在最伤心的时候如果能得到一个女人时,可以缓解他的痛苦,还能唤起他的责任,所以我……是我自愿的,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你,喜欢跟你呆在一起,现在我终于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不管你有什么改变又或将来如何,我只要你可以忘记痛苦,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我一时无语,只是心有感叹,不由对母亲的事淡了些,不过心里仍想着是否该了结此生。不停反覆摇摆着,却始终没有个好的结果,抚摸着怀中的玉人,心里不由再次迷茫起来。

不一会,大姐羞涩地说道:“你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等我回来。”亲了我一下额头,刚想坐起来,却因为有些疼痛,轻哼了一声,我有些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她脸一红,微笑地对我说道:“没事,我去做饭。”急忙钻出来将衣服穿好,走了出去,我看着她出去,也坐了起来,昨天一天都没好受,即使和大姐那个也没什么意识,不由有些心酸,看了看床单上的血迹,心中总有一股难以言表的痛苦缠绕着。

披了件外套站在阳台上,这里也就四层,如果我从这跳下去会死吗?也许死了是个解脱。悠悠哉天壤,寥寥哉古今,以五尺小躯肩负此大伦。何谓学,何谓权威。惟有真相方可洞悉一切,方称“不可能”我怀此烦闷,惟有一死终之。已立于高楼(峻岭)之上,胸中不安荡然然无存,开始后方知,世间大悲观大乐观,悉为一体。

没想到藤chuncāo的辞世词此时居然如此适用于我。人算不如天算,我何必与天争命,苦至百年不如了此残生。

“叮……”一声电话响起将我从思绪中惊醒,只听大姐叫道:“小华,接下电话好吗?”感受到大姐的温柔,死去的念头不由一顿,于是拿起电话问道:

“喂,请问哪位?”

那边声音大叫道:“刘华,你那什么狗屁计划,到了王峰那就不好使了,我现在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你想我死是不是?”

听了柳原激动的叫声,却让我心里一紧,我还有朋友,虽然张华延现在的立场我不是很确定,但儿时朋友仍是朋友,而且大姐现在还在我身边,她现在有些难受还为我做饭,我还在想这些东西,心里自杀的念头不由一淡,我还有责任,对父亲、大姐、在上海的三个女人还有朋友。再说,害死母亲的人还没死,我怎么就这样走呢?

“你是不是负罪不敢说话了,喂……刘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是不是想起你妈了?”他开始说的我也没听清楚,后面的大叫我倒是醒了过来,提起jing神回道:“你刚才说什么?”

柳原大叫道:“你嘴里塞大便了,半天吭不出气来,不提了,王峰不肯帮我拿周金财他的照片和签名文件,现在我可是上下两难,只能等死,来找你看看有什么办法。”

我听着他的叫骂,有种亲切感油然升起,虽然他有些怪我,但最后一句找我看有什么办法,其实也透露出他的想法,他并没有怪我的意思,不过,我此时心里终于放开,而且柳原在自己因为我而搞成这种局面没有怪我还关心我,我醒过来时就是不想让我想起我妈的事故意在骂我,转移话题。

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者,不务知之所无奈何。养形必先之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矣;有生必先无离形,形不离而生亡者有之矣。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悲夫!世之人以为养形足以存生;而养形果不足以存生,则世奚足为哉!虽不足为而不可不为者,其为不免矣。

夫yu免为形者,莫如弃世。弃世则无累,无累则正平,正平则与彼更生,更生则几矣。事奚足弃则生奚足遗?弃世则形不劳,遗生则jing不亏。夫形全jing复,与天为一。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合则成体,散则成始。形jing不亏,是谓能移;jing而又jing,反以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