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的听风斋为何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常青道人把小金扇收入怀里,回头望了眼夜色里的听风斋,喃喃,“这次的死气跟上一次又大有不同。”

*

影水月隐在苏简言的腕上发出隐隐的光芒,忽明忽暗,肉眼难以辨认。它似乎正在呼应远方的某股力量,那股力量充满着大地母亲般的温暖,温柔得令人沉醉,却能催人梦醒。

苏简言慢慢地转醒,脑袋搁在姚小弟宽而肥的肩膀上,视线正对上正在姚小弟身边一起蹦跑的姚大,这个人她认得,虚弱地低低叫道:“姚大叔……”

“小妹子,你醒啦!姚大叔现在带你去济世医馆看病,三殿下那里明天去也一样的。”姚大一边跑一边转头看苏简言,然后一个急刹车,喝令众兄弟不必没命似地急赶路了,病人已经自己醒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他们可以慢悠悠地晃到济世医馆。

“保住我的孩子。”苏简言一手攀住姚小弟的脖子,不让自己从他的背上滑下去,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腹部。想起白羽说过,这个孩子小产的可能性很大,又想起刚才小腹在隐隐泛疼,肯定不是好兆头。虽然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她心里非常害怕。

姚大立刻对众兄弟大喊:“听见没有,保护我妹子的孩子。快!大家找找,那孩子去哪儿了?”

“还在肚子里。”

“那就好,没丢。”姚大显然是跑得昏了头,没意识到苏简言的意思,过了好半天才惊得险些把眼珠子掉了,“啊!?在肚子里?谁把你肚子搞大了?”

姚小弟憨头憨脑地回了一句:“老大,还没大。”他背着苏简言,最清楚苏简言的肚子有没有大起来。

姚大白了他一眼。

苏简言脸微红,羞赧地小声道:“是烺纯的孩子。”

姚大又一惊,下巴险些也掉了,“啊?你和烺纯的喜酒老子都没吃到,马上就要吃娃娃的满月酒了?”

姚小弟好心提醒:“老大,离满月酒还早。”娃娃还没生出来呢。

苏简言略有愁色,道:“我们还没结婚。”

“幸好,还能赶上喝喜酒。”姚大松了口气,但马上他又急的跳脚,“什么!?你们没结婚就有娃娃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那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小子居然也做得出来。”他有些庆幸当初没让自己女儿嫁给烺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