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话尚未说完。”白羽彬彬有礼地对那个太医说道。按在苏简言腕脉上的手指抽回,责备的眼神同时投向“烺纯”,冷冷道:“但是,言儿最近思虑过度,积郁于心,长久的心情压抑致使她的脉象虚弱。”其实更像是虚无缥缈,但白羽并未详说,又道:“她刚才晕倒过吧?”

太医们面面相窥,连宫烺轩也露出了疑问。

什么叫刚才晕倒过?难到现在已经清醒了吗?

一帮子的人齐刷刷地转头,屏息凝神地注视躺在**不醒人事的苏简言。

四周顿时安静下去,能听见苏简言均匀而安稳的呼吸声,衬着屋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凝定出一副和谐而安详的画面。像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那个在晕倒前还在不停喊着自己头晕的苏简言突然翻了个身,露出单薄的后背。那个后背仿佛在嘲笑太医院众太医的医术是多么不精湛,多么地需要去济世重头学起。

白羽温暖地笑了起来,替苏简言把薄被轻轻盖好,“她不过是太累,睡着了而已。”

“只是睡着了而已?”宫烺轩不无怀疑地逼视白羽。

白羽走近宫烺轩,也寻了张红木圆凳坐下来,自行取了圆桌上的青瓷茶壶,倒了杯凉茶,意味深长地笑笑,“看你想不想承认了,我不觉得你会把不出言儿的脉象。”

“你直说了吧。”宫烺轩对此没辙,只得软下态度。

白羽故意吊着不答,转头去看众太医,态度还算谦虚,“白羽经验尚浅,也有可能是诊错了,不知诸位前辈是何看法?”

众太医又是一番小声探讨,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连病人是晕是睡都不能正确分辨,惭愧至极,万万不敢草率断定。他们派出一个最年轻的代表上前,“少庄主年轻有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万不敢在少庄主面前班门弄斧,还请少庄主赐教。”

白羽没有理会太医们,他直勾勾地盯着“烺纯”,平静地宣布:“她怀孕了。”

“怀孕?”

宫烺轩重复这个词,一时间似乎不能理解这个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