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烺纯的嘴唇上多了一只白瓷碗,多种珍贵药材混合后熬煮出来的苦涩气味萦绕在鼻尖。汤药里用了哪些药材,熬了多长时间,他可以准确无误地复述出来,所以他知道这是一碗是个男人就可以喝的大补药。

在慕容山庄的那些日子里,阿雅总是用他去影响言儿的心情,看她害羞脸红,或者逗她气恼。现在与白羽在一起,竟是利用言儿反过来整他。有友如此,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烺纯无奈地暗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就着苏简言的手,把药喝下。

忆涵坐在**,就着几案吃了几口饭菜,抬起头,看见烺纯和苏简言这个温馨的小举动,然而不过片刻,就被一种刺痛耳膜的声音给打破了。天穹之神毫无章法地吹响竹笛,徐徐走进来,长发拖地,身上只披一件浅蓝外袍,那是他的外袍,她手上拿的竹笛也是他的,这些他从未提过。

天穹之神走到床前,淡然的表情突然闪过一丝诧异,拿竹笛的手垂下,转眼看着苏简言的手腕,“影水月隐?怎么在你这里?”

苏简言轻抚腕上的镯子,盈盈一笑,“说来话长。”真的是很长,得从她去九王陵强抢烺轩的半枚玉说起,时间跨度将近一年。

天穹之神看一眼烺纯,“是你给她的吗?作为人类,你还不知道影水月隐是什么吧?”

“是什么呀?”苏简言抢着问。

天穹之神又看苏简言,“等他醒来,你再问他。”

苏简言挠挠头,“谁醒来?”

同样的疑问也产生在烺纯和忆涵的心里。

天穹之神没有再回答,冰凉的手指按上忆涵的面具,呆板地说道:“和你缔结的媒介已经消失,但是我的灵气依然储存在你体内,你要我重生烺轩,我必须抽出你体内的灵气,这样一来,你就会死去。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吗?”

忆涵抬起手,将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拉拢,系好腰带,一边温柔地说:“抽走遗留在我体内的你的灵气后,你与我的最后联系也将不复存在。放心,我不会死,言儿会让我复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