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涵陷入沉默,所有表情掩盖在冰冷的面具下,那双显露在外的眼睛显得淡静而自然。

宫瑾然看不明白他此刻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是默认?还是他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好!不说也没关系!”

对视许久,宫瑾然的定力显然弱了几分。

他狠狠地抓起忆涵清瘦的臂膀,企图让忆涵感受到疼痛,想看一看忆涵眼底的痛苦。然而无论他如何使劲,这个被世人敬仰的三殿下始终寂静无声,仿佛他手中抓着的并非血肉之躯。

突然,忆涵的唇角扯出一抹风吹即逝的淡笑。

宫瑾然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心理战术,他恨恨地甩掉忆涵的手臂,拔高嗓音,道:“你很在意的那个少女就在我们手中,烺纯他们很快将到帝都,请你安安静静地呆在‘听风斋’,不要企图插手任何事,否则我不保证那个少女会安全。”

说罢,他愤然离去。

*

寂静的后院。

午后的暖阳滋养着柳木绿草,新芽初生,生命从这一刻起绽放。

和风拂过阳光普照的湖面,荡漾出一片碎金般耀眼的光泽。

宁静的湖畔,如画跪在忆涵的轮椅旁,小心翼翼地卷起忆涵的袖子,露出玉般无暇的手臂,皓白的肌肤上鲜红的指印像是珍珠的瑕疵。

“殿下,真的不用宣大夫吗?”如画抬头问道。

“不用,你处理便是。”忆涵淡淡应道。

如画依言行事,打开身侧的药箱,取出化瘀膏,拿干净的棉布剜了一些,细心地涂抹在忆涵的伤处。

能伴在三殿下的左右是她的幸运,能为三殿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她的荣幸,如果她可以令三殿下展开笑容,那便是她的幸福。

“殿下,需要我去救芽晓姑娘吗?”如画一边搽药一边清清冷冷地问。

刚才三殿下让她退避,但她并未真正离去,她知道以三殿下的温柔是不会怪罪她的,所以她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