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织暗暗决定,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待小绮如亲姐妹,小绮照顾了她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论怎样她都要帮小绮找个好点的归宿,即使找不到阮青的话,也起码找个比较富足的男人,能够让她过上衣食无忧日子。

“娘娘,前面是一座村子,我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绮掀开轿子的布帘,一片人声鼎沸,看来是来到了比较繁华的地方。

“好。”安暖织点点头,吩咐下去十万人马稍整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出发。

十万人马安营寨寨,夜晚火把映着夜色通亮,恍若白昼。

安暖织睡不着在营帐内翻来覆去,她又掏出了卷轴细细打量。没事的时候她就习惯拿出来看看,经常会和卷轴聊聊天。

**着那上面比较古老的纹路,安暖织轻声道。

“卷轴呀卷轴,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阮将军不明不白的失踪,小绮一直在默默的等他,我真希望如果哪一天阮青回来就好了!………………”

卷轴没有反应,乍一看像是沉默的一段朽木。

安暖织挺失望的,她原以为她的话语能换回卷轴的什么反应之类的,毕竟上次给它说心里话,这东西上次还发了莹兰色的光芒,微微闪了两下,可没想到这一次这东西连闪动一下都不愿意闪了。

安暖织叹了一口气,算了,可能这个卷轴根本不了解人间的男女之情吧,她把卷轴放在一旁,就睡着了。

她睡眠一向很好,说像是婴儿般的睡眠也不为过,所以可她并没有发现,就在她睡觉的这段时光中,这卷轴一点点地在空中飞升,飞升,在她的额头上快速旋转了两圈,然后就飞了出去。

快到天亮的时候,卷轴又飞了回来,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安暖织的手边。

一清早,安暖织还没有醒,就为外面的喧嚣声惹醒了她。

安暖织揉着惺忪的眼睛喊了半天小绮,可没有任何反应,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出门就只见小绮一脸红潮地站在人群面前,低着头也不说话,似乎是很害羞的样子。

安暖织正感到诧异,小绮这是怎么了?很少见她如此少女的模样!安暖织百思不得其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见一位年纪在五十左右的高大男子,他一身青色的袍子格外英俊,保养的很好,未发福,他一脸痴情地盯着小绮,目光如水。

“阮青?”

安暖织那个惊讶呀!

这怎么可能呢?她昨天晚上才向卷轴刚刚提到阮青,阮青竟然就出现了,这太巧合了吧?

幻觉吧幻觉对吗?!

安暖织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象还在,因为太过震惊安暖织复而回到了房间内,坐在床边发呆。

怔怔的,安暖织看到了脚下的卷轴,她捧起这件东西,细细打量,这难道是个旷世宝贝?可以达成她的任何心愿?

不太可能吧……安暖织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摸摸这卷轴,此时她才发现昨天还干干的卷轴怎么突然变得湿漉漉的,可是这营帐里也没有水呀?卷轴上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安暖织捡起来细细查看,竟然还在上面发现了丝丝的花瓣杂草,她凝神思考,该不会是这卷轴长腿飞出去把阮青连夜带了过来?

安暖织心下百感交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卷轴就是个神器了!

它不仅仅能对她说的话做出反应,还可以完成她的心愿!

这一新大陆的发现让安暖织激动不已,原以为这种情节都是小说、电影里出现呢的,可竟然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不过为了要验证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安暖织还是要确认一下,她擦了擦卷轴上的水珠,认真问道他。

“卷轴啊卷轴,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把阮青带来的?”

卷轴似乎是在回应她似得又发出了莹兰色的光芒,闪了两下像是在眨眼睛。它竟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安暖织这下可真要欢呼雀跃了……

她双手捧住卷轴,兴奋地**着它的身体,“你真是个宝贝!谢谢你!”

卷轴迎合似得又闪了一下,这次不是莹兰色的光芒了,而是温暖的橘红,看的安暖织是目瞪口呆,难道这枚小小的卷轴也喜欢挺别人夸奖它?而且用不同的颜色表示不同的心情?

真神奇呀!

安暖织沉浸在一种非常快乐的情绪中,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因为凡事不能过于乐观,况且她身上还肩负着沉重的使命…………

收好了卷轴,安暖织出了营帐,她举目四望,周围是茫茫的一片绿,美不胜收,恍若置身天堂。

这样的景色会让一个人伤感,更会让一个人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三年之约已经到了,只要带着这十万人马找到了千秋皇陵,那么,这么多年她身上隐藏着的秘密就会解开了,所以说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一方面是接近结局她忐忑而局促的心情,另一方面则是她如释负重,毕竟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若有所思,安暖织伫立凝望,可她并没有发现,她已经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等安暖织离开后,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摇着折扇,痴痴地望着安暖织的身影,他一双温和的大眼睛里仿佛藏着两颗珍贵的宝石,随着眼波的流动慢慢的转,一点点的发光…………

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并非人类。

他的声音也很漂亮,专情,就像是夜空里回荡在空气中的箫声,他一字一顿道,“小暖织,记住我三年前说的话,我,玄爱,还有安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里,你要做正确的选择,要不然我们就都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长亭古道,一幢皇宫掩映在薄暮皑皑之中,里面女人的欢声笑语格外刺耳。

安国皇帝不理朝政,专心美色流言,大臣们纷纷束手无策,多次上奏也没有效果,有多数人已经商量了一起告老还乡向岚年安施压。

“皇上,是葡萄好吃,还是臣妾好吃?”一声娇滴滴的女音,一个接近全-裸的女人斜倚在岚年安的怀里蠕动着,吃吃笑。

来早朝的大臣们无一例外把视线移转到一旁,如此滥-性的场面对不少人都是强烈的刺激。

岚年安紧抿着嘴角,等待着最后一发炮弹完全释放,他冷冷地身下的女人推开,目光空空扫视一周,旁边的小太监接着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高声道。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大臣早已经是面红耳赤,有几个守旧的老臣早就把头埋在了腰上,龙殿鸦雀无声,谁还有心思上奏?

就在总管太监宣布退朝,这时候,“大将军有奏————”殿外小太监通报。

岚年安眯起的双眼,他孔武有力的大手漫不经心地一挥,“让他进来吧!”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不多时,徐将军就捧着一道奏折,上面还压着尚方宝剑,他一跪三拜走了进来。

“皇上,臣要告老还乡!请皇上批准!”徐将军的目光坚定,纵使他追随岚年安很多年。

“臣等也是!”其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大臣也纷纷磕头,这些人表面上是希望岚年安放他们归农回家,实际上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向岚年安施压,让岚年安专心理政而已。

岚年安微微一笑,这些大臣的心思他怎么能看不明白!

“好啊!既然你们强烈要求朕就准了!”

“你们年纪都大了,都告老还乡吧!”岚年安回答的十分干脆,起身,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龙椅,留下了一干目瞪口呆的大臣们。

大臣们傻了眼睛,他们原以为岚年安会多多少少挽留他们,他们毕竟是朝中元老,一代建国功臣,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被如此轻易的扫地出门,可怜了这些年近过百的大臣们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是不想告老还乡的,现在却不得不…………

岚年安对他们的反应置之不理,他潇洒地大敞胸前的衣襟进到内殿,此时等在那里的若干美女迎了过来,给他宽衣解带,按摩,极尽讨好之能事。

岚年安傲世一切,他眯着眼睛,享受着美女们的服侍,他的眼神已经比之前更加冰冷千万倍…………

美女们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可是他并不为所动。

这时候,一个白袍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白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岚年安微微睁了睁眼睛,打量着白袍男子数秒,才缓缓说道,“你也是来凑热闹,告诉朕你要告老还乡?”

白钊连忙摇头,“臣不敢,臣自知自己的份量,不敢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来要挟皇上。”

岚年安沉默了,白钊是跟着他最久的心腹,也最了解他,以往他无论做什么荒唐和过分的事情白钊都会好言相劝,他今天很是反常?

岚年安松开了怀里的一个美女,凝视着白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吧,你来究竟有什么事?”

白钊心下一喜,岚年安终于开始理会正事了,也没有白费他的一番苦心。

白钊低声敛气,恭敬道,“回禀皇上,朝堂都督玉函派人发急文,说有一队伍大概十万左右的人马正在向皇宫这边靠近,目的不详。”

“是吗?”岚年安刚刚玩世不恭的眼神终于认真了几分,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过问朝政了。十万人马虽然不多,但足以威胁到皇都的安全。

他严肃道,“调查是什么来路吗?”

白钊回答道,“据说是耶律灏先前失踪的十万人马!听说这十万人马是被一个凉茶铺的老板娘骗走的,就在耶律灏迎娶新压寨夫人的当天。”

“大名鼎鼎的第一魔头被一个小女人骗了十万人马!?”岚年安的眼神里闪动着饶有兴趣的光芒,他冷冷的轻哼了一声,看不出在思考什么……

白钊也不敢打扰他,他只是默默地跪着,等待岚年安发话。

岚年安推开了身边的众女,他起身站起,踌躇满志道,“白钊,你去备马,明天朕要亲自出面,看一看这位骗了安国第一大魔头的女人是什么成色的!如果是个美人,朕也不会放过把她收了的机会…………”

白钊哑然,他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心想他们皇上本末倒置了吧?十万兵马朝皇宫开伐,明明应该是要去讨伐的,为何听起来那么情-色?

可凡是岚年安的命令,白钊都不敢疏忽,他赶忙命令人备马去了,而此刻,在离着皇宫不足二百米的地方…………

浓浓的尘埃飞扬,目测十万人马正在前进,为首的是一顶华丽的轿撵。

轿撵中,脸色蒙着轻纱的女子惊艳芳华,望着外面若有所思。

“娘娘,前面看样子好像是一矗皇宫,还继续走吗?”小绮因为赶路风尘仆仆,有些憔悴。

“皇宫?”安暖织眉头一皱,难道说他们竟然走到了安国的城都?他们面前的就是皇宫?可是按照舍利神明卷轴上的指引,她们要去的地方明明就是千秋皇陵呀,这是怎么回事?

安暖织低头抚弄着卷轴沉思着,但她很快有了决定。

“掉头吧,我们不能经过皇宫。”

小绮暗叹一口气,看来他们娘娘还是在躲着皇上,可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她早就想问他们娘娘召集十万人马去千秋皇陵的原因,现在加起来想想,小绮更加迷惑了…………

而不远处,岚年安已经驾马而来,众星捧月中,一骑明黄色的龙袍霎时醒目。

外加上那桀骜不驯的双眼,冷清绝情的神态,霸道而又充满了征服的**。

岚年安眯起眼睛,隔着很远,他的眼神却如同被牵引一样,重重地落在了那轿撵上。

他的视力很好,透过薄纱,他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婷婷袅袅的女人,白衣翩翩,虽然看不清面容,那种感觉和气质是如此的眼熟。

岚年安冷冷的眯起了眼睛,这轿撵里的女人,恐怕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