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正院偏东的一所小房间,屋子不大但是门口收拾的干净整洁,传来浓浓的药香。

“咳咳————”连翘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的病还没有好利索,但是气色已经明显好了很多。

明喜边煎药,边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正为另外一件事情发愁,最近太子府上下都在疯传连翘被白钊抛弃了,还有说的更难听的,说连翘是男人用过的破鞋,而且还准备扔掉,明喜担心,这些话要传到连翘耳中,一定会加重她的病情。

可眼看着这两天连翘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许多,再过不多时连翘就可以下地出去了,如果她知道太子府上下流言满天飞的话…………

明喜不敢往下想象,她只觉得连翘可怜,一心扑在了白将军身上,到头来却是人情两空…………

“明喜!明喜!”

“明喜!”

有人叫她似得,明喜好半天才拾神,她一见对面是一身英俊的男子,他的探究视线正向屋子里瞥去,似乎对屋子里的病人很关注,明喜眼眸一亮,惊喜道。

“白将军!你来了!”

白钊点点头,然后又嘘了一声,示意明喜到回廊和他说话。

明喜很快意会,她心下暗暗道,“白将军难道是特意来看连翘的,他回心转意了?”有了这个猜测,明喜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由得想,连翘会不会拨开乌云见月明,迎来属于她的爱情?

到了回廊偏僻一处,白钊严肃盘问道,“明喜,你老实给我说,连翘有没有给你说过她喜欢上了有权有钱的富商?”

明喜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道,“这是您听谁说的呀!怎么可能!连翘一心都扑在您身上!甚至那天她为了放了您鸽子内疚了好久,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是睡过去错过了和您见面的时间,她醒来之后特意跑过去小树林等了你两个时辰,一天都心神不宁的。”

“真的?”白钊细细端详明喜。

明喜认真地不能再认真地说道,“明喜从来不说假话,这个你可以问问阿福,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

这下轮到白钊沉默了,如果真的按照明喜所说,他就是真的误会连翘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听信了端木闻滢的一面之词,导致了连翘那么痛苦,他一错再错,甚至差一点错过了最爱的女人。

“白将军!白将军!”明喜轻声低低唤了白钊,可是对方却闷着头转身走了,仔细看看,竟是连翘的房间……

明喜一拍巴掌,不禁乐道,“嗨!还真是小冤家!倒是我多虑了。”

白钊一进房间,就看到连翘恹恹地倚在床榻,气色还算不错,但是比起之前来说要差很多,白白的皮肤上面印染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无神地微闭着,像是在养神,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白钊心下不免流露出了一抹心疼,他心想这都是他害的,如果他相信连翘,及时来见连翘一面的话,事情不会变得复杂,可是,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吗?他该怎么补救呢?

连翘听到动静,她不确定似得看着眼前英俊帅气的男子,或者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轻轻地,她把头转了过去,隔了几秒,她复而又把头转过来,这次她的眼睛一点点地睁大,睁大,语未出,泪先涌。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白钊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向前一步,环住了连翘,轻轻拍了拍,这一个动作就代表了千言万语,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冰雪渐渐化了,连翘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默默地流泪变成了低低的抽泣,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她只暗暗感谢他们的太子妃。

白钊看心爱的女人流泪,安慰道,“傻丫头,都过去了,现在好好养身体,这比什么都重要,别胡思乱想。”

连翘迟疑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她一把推开了白钊,似是负气地说道。

“你走吧,你已经娶了小妾,还有了那么多美女陪伴,已经不需要我了。”

白钊双手一摊,无奈地摇头道,“哪里有娶别人?是刚收了一个小妾,可人家看不上我,留书一封离开了,我估计呀,大闺女小媳妇一定以为我那方面不行,我一世威武将军的名声要毁了,唉,你就不心疼心疼我,难道就看我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是吗?”连翘回头似是不信地说道,可她转头的刹那,她的唇却被白钊一下子狠狠地吮-吸住,一个长长的吻,在逐渐地加深,加深,连翘只觉得心里阵阵的甜蜜,可是面子上还是想小小的惩罚他一下,毕竟他惹他伤心了那么久。

长长的吻过后,她故意别过头去不理白钊,手不停地###着衣角却泄漏了她的忐忑。

白钊一把把她揽了过来,宠溺道,“你要我怎么补偿你,今天晚上我一直陪着你怎么样?”

“坏死了!坏死了!”连翘捶打着白钊的肩膀,她彻底破了功,她发现还是很爱白钊的,她已经把他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结局会不会如她所愿,他们的爱情会不会开花结果呢?

太子府,书房里静悄悄的,夜色微凉,气派的一张红木桌上,一丝不乱。

“太子,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白钊走了进来,春风满面。

岚年安放下笔,上下打量白钊一眼,微微笑道,“两天不见你,听说将军府添了新人,喜还没道,红包还没送呢!”

“别提了!”白钊无奈地摇摇头挥挥手,他现在很不想聊之前做的那些傻事,他现在心里拥有的只有连翘一个人,他更想和之前的自己说再见。

“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美人之福享受地太多?”岚年安又笑了。

白钊更无奈道,“太子别拿属下开玩笑了,属下懊恼地不行,其实属下这个时候来,是有一事求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