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他的王妃——温娆!

“王爷看这块肉是不是很美味?这块肉,可是本王子的最爱哦!”风月怀荏痞痞的音调,分明是在挑战岚年安的底线…………

到了现在,语言、表情都是苍白的,如果岚年安再欺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聪明人用舌苔都能想明白,温娆和风月怀荏以前就认识,可,一个是邙羽国的王子,另外一个是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千金,他们的生活有交集吗?

所以呀,答案不用猜了,现在再说温娆和风月怀荏的组织没有任何关系,谁会相信呢?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她分明就是欺骗了他,女间谍!女间谍!女间谍!!

手里的画像被捏皱了,岚年安嘴角向下,黑压压的唬着一张臭脸,就像是暗夜里行踪的野兽,露出了牙齿,起身站起,他的音调是不耐、冰冷的。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不过奉劝小王子,这块肉的成色好是好,但终究是不属于小王子的,小王子如果非要吃的话,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了!”

语毕,岚年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单指放在下巴上,风月怀荏望着那一身煞气浓重的背影,轻点几下,他又露出戏谑而玩世不恭的表情。

“呵呵,你怎么知道本王子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呢?本王子的‘饭量’可是好的很呀……”风月怀荏面部露出了阵阵迫切的光芒,他低头捡起那幅画,手指头着上面俊俏的人儿,唇红齿白,目光流波,她的大眼睛,可爱而又有神,从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菜色……

一旁的小厮无不担心道,“王子,您值得为了一个女人和安王翻脸吗?‘彩霓裳’是一颗小卒子,能丢弃就丢弃,直接除掉也无妨,可是得罪了安王,他的手里还掌握着四分之三的兵符,如果他与我们为难的话……”

“一通废话!这个本王子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傻子!这么浅显的道理,本王子,需要你提醒啊?”

“是是是……”小厮赶紧低头,最近他们王子和换了一个人似得,脾气阴晴不定的,难道是真对‘彩霓裳’动情了吗?小厮只能小心翼翼,和笨蛋鹦鹉学舌一样问道。“那王子您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嘛,政治和军事就像下棋,我们才刚刚下了第一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那王子的意思是,把温娆当作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您只是要利用她对吗?”小厮忙问。

“白痴!!你见过棋子有这么用的吗?”

“那是………………?”小厮有些傻了,他真想把自己的猪脑子晃荡出来,是他们王子脾气古怪了,还是他变傻了?王子的心思……真难猜。

“秘密。”风月怀荏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视线瞥向了脚下,那副画里面,清秀美好的女子望着他,她两腮含羞的娇颜胜过了满荷塘的青莲,使人着迷,他想,如果千金和江山能买美人留在他的身边,也不失一个好想法。

风月怀荏此刻,充满了一种胜券在握的得胜之色,他认为,在这场毫无硝烟的争夺之中,他马上就会变成赢家。

接近三天,安暖织没有见到岚年安,夜夜不在,他不是去郑程程的房间,就是去倚红楼买醉,夜晚一睁眼,身旁没有人,只是凉气飒飒的空空的被单,用手一模,和她的心情一样寂寞。

安暖织抱起被子,弓起了身体,忍不住落泪,落泪,她不知道她究竟做错什么了,即使做错了,他也不要什么都不说就无影无踪似得,有一句话也好,也好呀。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做?

翌日清晨,安暖织忍不住了,不能让这种恶性循环继续下去,不过梳妆好了还没有出去,管家就进来了。

“管家,王爷呢?”安暖织本来不想问的,但她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她发现,她现在竟然越来越关心岚年安了。

“哼,王妃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一句话说的安暖织一头雾水,她不懂管家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恶劣,更不懂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刚想开口问,管家就带人开始收拾东西,所有她的东西又重新被整理了出来,全部放在了卧寝外面,依然是那些东西,几件衣服,一个红木梳妆台,三个包袱,再加上一个桃木镶边的铜盆,几双鞋子,仅此而已。

“管家,你这是……”

“王妃别问了,跟我来吧!”管家拒绝告诉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吧。”

带着疑问的情绪,安暖织命令连翘、星儿收拾东西,等收拾好了,管家把他们竟然领到了柴房,

“王妃,这柴房就是您以后居住的地方了!”

“管家,是不是搞错了?”连翘大惊,有哪一个王府的王妃刚刚从茅屋搬进了卧寝,又从卧寝搬出来住柴房,这不是开另类玩笑吧,他们王妃不过是惹了王爷生气了,不至于这么绝吧,她很想问问,王爷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管家突然换了一副神情,冷眉竖眼的,“哼,对于一个被王爷冷落的王妃来说,这种柴房就已经算是高级的了!王爷讨厌谁,自然会不待见谁了,连翘姑娘你连这个都不懂?”

连翘是易怒的性格,她的劲儿又上来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们王妃刚刚和安王圆房,你怎么可以说我们王妃是被冷落的呢?装什么破菜头,撕烂你的嘴巴!”

“王妃?别称呼的那么紧,现在是王妃,等一下就不是王妃了!劝你们主仆俩倒是别装了!”管家很嚣张地白了白眼睛,又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安暖织没有说话,她并不要求住的多好,只要满足基本的生活就可以了,何况,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岚年安为什么这样冷落她?哪里还有心思和管家制气!

这个柴房,长的也够经典的,墙角、房梁、木柱子上是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一根手指放在桌子上,恨不得能陷进去半指深,一张简陋的床榻上,是脏兮兮的被褥,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看得出,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

连翘看到这情形,嘴巴一咧,单脚一跺,恨不得哭了出来,她替他们王妃难过。

“王爷怎么这样对您呢?您刚刚和王爷圆了房,难道王爷连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吗?”连翘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在她眼里他们王妃是天下间最善良、最可爱、最贤惠的女人,王爷这么对他们王妃,也应该有个理由呀。

安暖织神色一黯,她也想知道答案,可是与其在这里想答案想的脑仁疼,不如去亲自问问岚年安,或许,他会给她一个答案的。

放下东西,安暖织就去了卧寝,没想到刚一进去,就听到了温茜撒娇的声音。

“王爷,茜儿还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你说……茜儿生下的孩子会不会和王爷长的一样帅气英俊呢?最好是能够继承王爷的眉眼,因为,这是王爷最好看的地方……”

“是吗?呵呵。本王觉得眉眼随你比较好看,因为你的眼睛又大又亮,也很有神。”这是岚年安的声音。

安暖织刚要迈进去的左脚一下子收回来了,她不敢相信,因为接下来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人影拉长,拉长,快要重合在了一起,她感觉自己的心,疼得快要不是她的似得。

她难道要看着她的夫君,和她的妹妹,在她和他曾经的爱巢里,亲热吗?

安暖织双手激烈地搅着,他们对话的每一个字,他们每一个缠绵的轻轻的声音,都像是巨石一样,重重地打在她的耳膜上,让她几乎差点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温茜本来是被岚年安压在身下,她的臀部正紧贴着,撩拨着岚年安的敏感处,小舌也不安分地试图舔着他的耳垂,她抬眼一瞥,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躲在门口,双肩微微耸动的温娆。她的眼神,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光……

“王爷,你好棒,你让茜儿好舒服,快要飞了,快要丢了……”

岚年安眉头一皱,他不就是帮温茜捏肩膀吗?温茜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倒退,倒退,倒退………………转身,安暖织捂着嘴巴,带着一身悲伤,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茜见那抹悲伤的影子离开了,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腹黑、得逞的弧度…………

跑出了王府,外面的阳光是那么大,那么刺眼,像是嘲讽她的似得。

安暖织漫无目的,漫无目的,最终,她又跑去了王府外不远的一那处废弃的府邸旁边,这里一般都没有人,也不会有人会发现她的悲伤。

抱住双膝,安暖织把头低低埋在里面,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叶小扁舟,找不到方向,很无助,她诧异,她都鼓足了勇气想要面对真相,无论真相是如何的残忍,可是岚年安和温茜的恩爱,说明了一切,不是吗?岚年安,难道,已经准备放弃她了吗?

“这么大人了躲在一旁哭鼻子,不怕别人笑话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距离安暖织很近,像是故意奚落她,又像是看她的好戏似得,安暖织诧异,一抬头。

安暖织冲着光线而站,阳光晃眼,一个没留神,脚下踩空,全身的重量往前扑过去,左右手同出,脚没站稳,一下趴在了男子的身上,齐刷刷,她的眼泪鼻涕都甩在了他的腰部偏下的位置,也就是裆部,安暖织当时就臊了一个大红脸,真是丢死人了,她想。

正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面前的男子大手一捞,把她扶正,他缓缓的站起,不失英俊和绅士的动作,虽然口气里有点气急败坏。

“上次是口水,这次是鼻涕和眼泪,你蹭在本王子身上的东西还真是丰富多彩!”男子双手抱臂,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狗血的“意外”,他顺道还指了指裤子裆部的眼泪鼻涕,水渍渍的。

不过,确实呢,这个场景,有会让人往歪歪的方向想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