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用弄明白,有些事,雾里看花最好,安暖织在心里安慰自己。

心情又豁然开朗了,安暖织迈着小碎步哼着双截棍走了,他的身后,一个明黄的身影望着安暖织离开的方向,慕容无痕目光深邃。

有些事情,他也很迷茫,有些事,他其实一直摸不清,这个问题是——他究竟有没有爱上安暖织?

哼,怎么可能?!他用不着怜惜她的,她只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对她只是发泄发泄而已,这种女人,他怎么会爱上。

但为什么,看着她有点艰难的步伐,他不禁小小自责了一下,昨夜,他真的太过火了,但如果不爱,他为什么对她,上了瘾呢?

如果说,**上的上瘾是一种主从关系,虐-待和被虐-待的关系,那么男人这种自私的生物应该很容易喜新厌旧呀,只要新的猎物出现,慕容无痕就会把安暖织抛之脑后。

但慕容无痕没想到,第二天,他一晚上没见安暖织,竟然有点想念她了。

下了早朝,慕容无痕哪里都没去,就去了才女宫一探究竟。

他想,他应该是想念她的身体吧,毕竟呢,现在回忆回忆,她的身体,真的很可口。

诚然,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其实真实的原因,慕容无痕也弄不清楚。

慕容无痕只身一人,没带随从,他走到了一丛茂盛的树影下面,刚刚等了一会儿,等来的不是安暖织,却是拿着一副新婚喜色的夏羽国藩王——田可瑁。

怎么是他?

有人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这两个人又争锋相对,一个打算娶暖织为藩王妃,另一个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一个有那么暧昧的“一夜”,另一个却拥有暖织的满满两夜,气氛一下子微妙了,四周,好静好静,连树上的乌鸦,都默默地闭嘴。

田可瑁先发制人,说来,他也并不是懦弱的男子,对于暖织,他是势在必得的。所以他见到慕容无痕的时候,是冷傲的。

“皇上好雅兴。”田可瑁话外有音,甚至,连臣子的礼仪都不行了。

慕容无痕冷眸一睨,“那是当然喽,这里是朕的后宫。藩王才雅兴呢!”

慕容无痕是在宣布主权完整,他是睚眦必报的男人,对于田可瑁的“狼子野心”,他有扼杀摇篮的气势。

田可瑁脸色难看三分,他听闻后宫里许多传闻,说安暖织被皇上“强宠”了两天两夜,他虽不知这是真是假的,但他的恨意和妒意,自然也简单直接。这造成的后果便是,他说话毫不客气。

“皇上,安才女约了微臣在这里见面,不知道皇上出现在这里是————”田可瑁搬出了最有杀伤力的一句话,他是安暖织主动约的,而慕容无痕呢,是自作多情来的,这么用力道武器,杀人不溅血。

“藩王笑的好灿烂,不过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笑的这么早,恐怕哭得更惨吧?”慕容无痕眯起眼睛,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的話里,十足火药味。

他是皇上,怎么甘心皇威受损?别人抹了他的威风,他会灭了别人的自尊。所以,短短几秒之内,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都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文艺点的名词他们是在角力较量,通俗点的说,彼此吃醋。

而这一切,我们可爱的女主角是浑然不知的,她端着个小盆正要倒洗脸水,却发现,慕容无痕,田可瑁脸红脖子粗,就站在她的小屋子门口。

靠,这是肿了么?安暖织晃晃小脑袋。

“皇上?”安暖织讶异。

“田藩王,你也来了?”安暖织压抑。

她不是不想见田可瑁,但是呢,她并不爱他,所以每次他出现在她面前,他用一种大胆直白的热情把他的爱情进贡给她的时候,她是尴尬的。

不过,田可瑁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他见安暖织走出来了,忙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暖织,大婚的册子本王都整理好了,凤冠霞帔都是按照最精巧的式样订做的。和本王一起去看看吧。也好和太后交差。”

田可瑁在安暖织面前总是温温和和的,他有兄长一样的耐心,也有春风般的暖煦,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是主动的追求者,对于安暖织,也一样。

安暖织很想拒绝,但对上田可瑁的眼神,期待中夹杂兴奋,目光炯炯,夜色闪闪亮亮的,那些堵在喉咙里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低下了头,安暖织最难抗拒的就是这种满腔热情的眼神,田可瑁并没有恶意,甚至把她捧在了手心,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就想贪心地留在身边吧?

正犹豫着,一旁,慕容无痕冷冷开口了。“暖织,朕晚上,需要你的‘侍候’,你还是很朕一起吧。”

慕容无痕故意把最后两字咬的很重,重地很令人浮想联翩。

接着,他的手伸到了安暖织的面前,那意思似是再说:跟不跟朕走,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