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伤寒,宫女太监等众人瞬间呈石化状,摄政王妃更是花容失色,拧着小手绢就先行告退说去方便了,但看这架势她恐怕是方便不回来了。

安暖织心想这都是什么亲属呀?太后好歹是摄政王妃的姑姑,进去慰问一下能掉块肉?走这么急也不怕尿。

在场所有人脸上写满了“怕被传染”,可病人还在里面躺着呢,无人照顾也不行。

“皇上,既然太后病了,您就派得力的宫人伺候吧。”摄政王关键时刻也怂了,把皮球踢给了慕容无痕。

也对,这是人本劣根性,谁都不愿自家奴才收集一身病毒回宫再传染自己。

“这个人选——皇叔说——选谁最好呢?”慕容无痕又轻轻松松把皮球踢了回去。

安暖织心想太后是不是皇上亲妈呀,皇上连自己老母的死活都不管,倒先窝里和摄政王斗起来了。

“这——”摄政王老奸巨猾,最后目光落在了安暖织身上。“本王看这位宫娥就不错。”

安暖织心中郁闷,尼玛,这只老狐狸左胸口装的是粪块吗,怎么引得她有抽他两巴掌的,外界盛传摄政王阴险,果然很惹人厌。

看摄政王不怀好意的样子,安暖织掂量了掂量她在慕容无痕心里的地位,慕容无痕卖不卖她两说着,摄政王会不会放过她未可知,换句话说,她的小命很危险呀。

“她是朕的贴身才女,朕离不开她。”慕容无痕目光微冷,一口拒绝了摄政王。

安暖织第一次听慕容无痕说这么肉麻的话,小小恶心了一下,又小小感动了一下。

“这样吧,奴婢侍候内殿吧。外殿的话——就请摄政王再派一个身边人,到时候我们也好交替着。”安暖织知道摄政王不会轻易罢休,与其让皇上和摄政王撕破脸,不如她拉一个对方的人垫背,这样一比一谁都不吃亏。

“这——”摄政王显然没想到安暖织会出这一招,半晌打量她,他心内暗叹,“从哪里冒出来的鬼丫头,这么厉害!”

“小心石梅。”临走前,慕容无痕特意叮嘱安暖织。

石梅?

安暖织想起一进来就对她狂翻白眼的那女的,安暖织还好奇她是谁,原来她就是摄政王身边的人,要不然怎么会翻白眼差点把眼屎翻出来。

看来,摄政王和皇上关系并不好,或者说,摄政王根本就是狼子野心,她貌似危险了。

晕,安暖织稀里糊涂就能把自己搅进一场暗斗里,汗,苍天。

不过她心里不自觉还有一丝安然,说不清道不明,她总感觉慕容无痕对她,是那般,特别。

慕容无痕回到承德殿,他遥遥凝望树梢中隐没的团月,脸上的表情复杂,隐隐忧色,他突然长叹一口气。

楼宁一旁小心伺候着,心想他们皇上真反常,自回来就闷闷不乐,难道有了什么心事?

“皇上,该到了服药的时间了,现在太后病了,您要保重御体,而且尼灿大师说过,如果不按时服的话,您的身体会——”

“端过来吧!”慕容无痕打断了楼宁的话,一提到喝药,他显得很不耐烦。

楼宁诧异,他们皇上,莫非是在担心太后的病情?不像呀,太后不是皇上生母,两人关系淡漠,若不然太后也不会对摄政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那皇上真正发愁的原因会是————

正想着,慕容无痕发话了。“楼宁,你现在去安心宫送趟东西。”

“啊?这都是给我的?”安暖织一见楼宁推着一车“白布”找她不禁吓了一跳,这是要裹木乃伊吗?太夸张了吧。

“是。这是皇上命令送来的,请姑娘务必穿好戴好,伤寒极易传染,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楼宁叮嘱道。

安暖织心内暖暖的,果然,慕容无痕很看中她,不管出于利用也好、示好也罢,一种很美好的感觉掠过安暖织的全身。

女子都是需要男子呵护的,何况慕容无痕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像她的珞。

不过猛地——她突然身躯一震!

这布上面有一种淡淡清香,这是经常在珞身上的味道,据安暖织所知这是一种很复杂的香料,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会配制,那便是岚亦珞。

可这香气怎么会在慕容无痕送给她的布料上出现?莫非————

不自觉的,安暖织眼神幽远,她心里原本就有个疙瘩,现在这个疙瘩好像解开了,又好像结的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