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皇宫菊香园。

“小绮,你说东篱先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才华呀?”紫翩早上采菊的时候特意拉来小绮,一副八卦状。

“嗯。”小绮眼神游移着,昨夜东篱先生约她出去赏花、品茶,东篱先生告诉她,他中意宫里的一位女子,他经常寄予笔端,久久相思。

东篱先生分明是向她表白,小绮昨晚小鹿乱撞了一夜,可是有了采莲的前车之鉴,小绮不敢接受这样一份感情。

何况小绮对安暖织忠心耿耿,她不想她最崇拜的皇后娘娘因为这件事被她牵连,虽然,她真的挺喜欢东篱先生的,而且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小绮,你再发呆我就不理你了!”紫翩不满地努努小嘴。

其实,紫翩也看上东篱先生了,她仰慕有才华的男子,尤其是像东篱先生这样有风度、又优雅的男子,但她出身卑微,而东篱先生是天下第一画师,家里又是京城豪门,说实话她挺自卑的,这才找来小绮出谋划策。

不过看小绮呆呆傻傻的样子,她好像也出不了什么主意。

傍晚,紫翩照例去了画师苑,她远远望着身材英挺的东篱先生,倾慕之色溢于言表,偷偷喜欢一个人是苦苦的,但紫翩却很享受。

正远远望着,她身后传来俩宫女的聊天声。

“你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小绮和东篱先生约会了,听说小绮还送了手帕给他呢。”

“真的吗,可我听到的版本是小绮和东篱先生接吻了,东篱先生很看中小绮呢——”

紫翩没有听完,就摔了盆子,气呼呼地回了凤鸣宫。

夜里很晚小绮都没有回来,紫翩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小绮回来了已是子时。

“小绮,你去哪儿了?”紫翩不依不饶的。

“没有去哪儿呀。”小绮的表情是羞涩的。

“你胡说。”紫翩挺生气的。明明是她先看中的东篱先生,小绮凭什么抢她的?

“你的那块绣着‘绮梅花’的手绢呢?”紫翩双手抱在胸前,气势冷冷的。

“哦,不不小心……丢了。”小绮支支吾吾的,她低低埋着头不知再说什么,梳洗了一把就睡了。

紫翩望着睡在自己旁边床铺的小绮,她越想越气。

同样都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她的样貌、身材哪一样不如她?为什么她能偷走东篱先生的心?她却不可以?

一早醒来,紫翩破天荒没有去画师苑,她老老实实留在凤鸣宫,但能看出来她闷闷不乐。

“紫翩,今天是嫔妃向本宫请安的日子,穿哪一件服制好呢?”安暖织最头疼穿什么的问题了,她最近穿白色、浅绿穿烦了,想换个颜色,最好喜庆点的。

“穿这一件吧,玫红色,显得娘娘肤色好。”小绮贴心地递过来一件。

“切,玫红这么俗气,还不如水红色的呢,小绮你的眼光真差,和村姑没什么差别。”紫翩说话很冲,还翻了翻白眼。

“我——”小绮眼泪汪汪地,她不明白紫翩为何针对她,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别吵了,吵得本宫头疼。”安暖织有些奇怪,这两人原来感情好的不得了,怎么一大清早就忙着斗嘴。

安暖织没选玫红也没选水红,而是选了一套正红色的穿在身上,她是六宫之首皇后娘娘,只有这种颜色才能显示她的权利和地位。

不过,安暖织突然感觉到悲哀,她什么时候也这般形式主义了?在后宫呆久了,难道人也会变得虚伪,喜欢用张扬的颜色来争宠、博取那一时的风头?

请安是个很累心的事情,安暖织要不动声色地应付后宫里的莺莺燕燕,她看着那些和她一切分享同一个丈夫的女人,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咽下苦水,心平气和。

回到凤鸣宫安暖织刚想喘一口气,没想到紫翩急急忙忙跑来,“娘娘不好了,小绮被月贵妃关在仙音袅袅里,被打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