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武媚儿“咳”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道:“太子爷和咸太医,颇有一种莫逆于心的味道啊!”

李泽和咸起皆吃了一惊,都转过了头。咸起道:“回禀太子妃:这些年来,一般都是由我给皇太后和皇太子看病,与太子爷并不陌生。”

武媚儿道:“咸太医,你不必掩饰,本宫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依本宫看来,围棋是‘手谈’,你和太子爷算是‘眼谈’了!”说着笑了起来。

咸起也笑了,但笑得有些勉强。

武媚儿道:“咸太医啊,本宫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

咸起毕恭毕敬地道:“太子妃请吩咐!”

武媚儿道:“本宫和太子爷决定:带几个人抄小路,经仙人渡翻越大雪山,前往琳京。你是随行人员之一。”

咸起毫不犹豫地道:“愿听从太子妃驱使!”

武媚儿的一双美目中闪出了赞赏的神色:“此行要是顺利,返回夏京之后,本宫会在皇太后面前,为你请功。”

咸起道:“先谢过太子妃了!”

武媚儿道:“咸太医,你这就回去,悄悄地收拾一下你的随身之物,然后再到这里来。”

咸起道:“遵命!”转身出了营帐。

武媚儿的目光落在了李泽的身上:“太子爷,看来你和这位咸太医关系不错啊!”

李泽很认真地道:“这世上,除了皇太后、父皇和太子妃你,这位咸太医也算是好人了。”

武媚儿又问起咸起的家庭状况,李泽却是语焉不详,颠三倒四。

一会后,咸起背着药箱进来了。几乎同时,焦昆与三个大汉抱着几套御林军的军服进来了。焦昆向武媚儿道:“太子妃,这三人是孪生兄弟,名字分别叫大烦、二烦、小烦,武艺高强,忠诚可靠。而且,他们曾经全程跟随皇上奔袭琳京,对大雪山一带的地形、路程都很熟悉。”

那三个大汉放下衣服,一起跪下磕头道:“叩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武媚儿让三个大汉起来,笑道:“你们三兄弟,怎么会起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

其中一个大汉道:“回禀太子妃:当初俺娘一下生了俺弟兄仨,心里犯愁,就对俺爹说:‘本来以为只生一个的,却同时生了三个!家里缺吃少穿的,真是烦人啊!’于是俺爹就给俺弟兄仨起了大烦、二烦、小烦的名字。”

武媚儿大笑起来,向焦昆道:“焦将军,烦你们到帐外暂避一下,让本宫和太子殿下换上衣服

。”说着交给咸起一身军服道:“咸太医,你到外面也换上军衣吧!”

焦昆、咸起等人都出去了,帐中只剩下李泽和武媚儿了。

武媚儿来到了李泽的身边,含情脉脉地道:“太子爷,让我帮你脱下太子的衣冠,换上寻常士兵的衣饰吧!”心里却暗道:“自从与李泽成亲以来,他从来不让我为他脱衣服、穿衣服。宫女们为他做这些,他倒不拒绝。如今没有外人,他应该没法拒绝我了!那么我就趁机调戏他一下,说不定惹得他上了火,会把这军帐当作了洞房……”

武媚儿正自想入非非,李泽却道:“太子妃,我自己会脱衣服,会穿衣服,就不用麻烦你了!”说完很快脱下了外衣,换上了军服。

武媚儿一时既沮丧又气恼,暗道:“我这真是一厢情愿了!”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

武媚儿装模作样地解衣服上的纽扣,却苦恼地道:“哎呀,我的手突然抽筋了,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太子爷,麻烦你给我解开这几个纽扣吧!”

李泽没起疑心,立即动手给武媚儿解纽扣。武媚儿趁机把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了李泽的身上,并且用她胸前的两座雪峰在李泽身上磨蹭。

但武媚儿眼光,却集中在了李泽的跨下,她敏锐地发现:李泽的跨下起了反应!

武媚儿立即惊叫起来:“哎呀,我的手能动了,不抽筋了!”说完似有意似无意地伸手向李泽的跨下抓了一把。

这一抓,使得李泽也惊叫一声,他推开了武媚儿身子,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到了一边。

武媚儿暗道:“现在可能确定的是:李泽对我完全有那种**!但是,他为何要极力克制这种**呢?莫非他在练习童子功不成?抑或是他的大脑不能支配他的**?”

突袭成功,武媚儿的心情很好,她向李泽笑道:“太子爷啊,我是你的老婆,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太子妃的衣饰。李泽把目光投向别处,不看武媚儿。

一会后,武媚儿换上了军服,她在烛光下揽镜自照,禁不住顾影自怜起来,暗道:“英姿飒爽,宛如穆桂英再世,花木兰重生

。”

武媚儿叫进了焦昆等人,焦昆道:“启禀太子妃:末将已让人备好了六匹骏马,每匹马上配有一套棉衣,干粮、清水、盘缠皆备。”

武媚儿嘉勉道:“焦将军,辛苦你了!凡事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中可以看出你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焦昆不禁受宠若惊,道:“能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出力,是末将的荣幸!”

武媚儿道:“我们连夜出发,请焦将军带我们出营吧!”她只随身带了一个包袱——里面是武夫人缝织的两件披肩。

出帐之后,果见帐外有六匹骏马。李泽、武媚儿、咸起、大烦、二烦、小烦等六人上了马,然后焦昆将六人送出了军营。

焦昆压低声音道:“末将在蓝水关恭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大驾!”

武媚儿低声道:“焦将军保重!”随即沉声道:“二烦、小烦,前头带路!咸太医、太子殿下、本宫依次跟随,大烦殿后!”

马蹄声中,六骑排成了一字形,沿一条小路向仙人渡进发。

行了近一个时辰后,已是半夜时分,武媚儿下令停止赶路,就地休息。

六个人下了马,摸着黑捡了些柴草,在小路上生了一堆火,然后围着火堆歇息。

大烦道:“二弟,三弟!你俩陪着太子爷、太子妃和咸太医睡吧,我为你们守夜!”

二烦和小烦躺在地上,很快就睡着了。武媚儿的一双美目在火光中炯炯有神,她慢慢地握住了李泽的手,道:“太子爷,你受苦了!”李泽却认真地道:“我自小生长于深宫,皇太后和父皇常说我不知人间疾苦。如今出来感受一下,也是好的。”武媚儿点头道:“自古以来,凡是开国之君,皆是爱惜民力的英主,因为他们都深知百姓之疾苦。”

李泽坐在地上,伸直了两条腿,道:“太子妃,昨天夜里你睡得很少,一定困了,就把头枕在我的腿上,打个盹吧!”

昨天夜里,武媚儿由于为焦昆起草至李海和颜太后的信,睡眠较少,此时真有些困倦了,但她却笑道:“我怎能以太子爷的腿当枕头呢?这只怕是世上最昂贵的枕头了

!”

李泽压低声音道:“太子妃,咱俩是夫妻,互为一体,客气什么呢?你能为我挡刀,我为何不能为你当一次枕头?”

武媚儿再次听到“互为一体”四个字,心中不禁感动之极,差点流下泪来,暗道:“谁说他傻呢?他比我前世所有的男人都要重情意!”

武媚儿没有再推辞,她把头倚在李泽身上,躺了下来。

武媚儿睡得很惬意,很香甜,渐渐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依稀觉得李泽在脱她的衣服。她又是欢喜又是羞涩,不敢睁眼,低声道:“太子爷,旁边有人呢!”李泽却不理会,继续脱她的衣服。她羞得全身发热,暗道:“李泽这傻瓜也真是的,当着咸太医和大烦、二烦、小烦的面就如此对我,让我太子妃的脸面往哪里搁?”但她又舍不得推开李泽的手。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李泽侵入了她的身体,她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忘记了羞涩,大声呼道:“使劲啊……”

突然,武媚儿从快乐的巅峰跌落下来了——李泽摇晃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道:“太子妃,你做恶梦了?”

武媚儿这才醒悟到刚才是做梦,睁眼看时,二烦、小烦犹在沉睡,咸起似乎在打磕睡,大烦在收集树枝填入火堆中。但是,她分明察觉到下身已湿了……

武媚儿再无睡意,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李泽怀里,暗道:“只要能治好李泽的病,这次大雪山之行就算有千难万险,我也全不在乎!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要从冰窖中取出那一株千年灵芝让李泽服下!唉,守活寡的滋味真不好受,也不知道这些年来荣妃是怎么过来的!”

转念又想:“我不走大路而走小路,焦昆必定认为我是一个性情乖张的太子妃!但他哪里知道我其实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我和李泽必须去大雪山,而早去要胜于晚去!早去的话,不等李池的人抵达,我和李泽就离去了!”

已是寅时,天快亮了。

突然,从南方传来了马蹄声。

武媚儿顿时花容失色,暗道:“难道李池派人追上来了?他的动作太快了!此刻我和李泽已脱离了大部队的保护,实在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