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

睡得正沉的王鸣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人就醒来过来,他揉着眼睛嘀咕:“这是谁啊,一大早就背后骂我?”

“你醒啦!”卧室门的被推开,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的何兰笑盈盈的站在口。

何兰整个人就像一朵刚刚浇过水的娇嫩花朵,看上去水嫩水嫩的,根本就不像个已经年近三十的人,这当然是昨晚被一遍遍滋润的结果。

王鸣看得赏心悦目,直接从被窝里站起来,光着屁股下床,到门口一把搂住何兰:“走,吃早饭去!”

卧室门口就是那间狭小的餐厅,方形的饭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牛奶和煎蛋。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卧室里骤然间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是王鸣的手机。

王鸣忍不住骂了一句:“麻痹的,那个王八犊子这么缺德,每次老子到关键的时候,都打电话!”

何兰扭过来头妩媚的看了他一眼道:“快去接电话吧!要不然响个没完……”

“喂,这一大早的谁啊?”王鸣接通手机,没好气的说道。

“是我,袁康!”对面的声音略显低沉。

王鸣一愣,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果然是袁康的手机号码,刚才着急,没来得及看。

“袁县长,啥事儿?”王鸣语气缓和了一下,却仍旧有点不高兴的问。

袁康微微一笑说道:“王鸣,舒庆贺来了,想要见见你!”

“舒庆贺?见我?”王鸣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舒庆贺灰溜溜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呢!难道这老东西还不长记性?

“不错,他是为了舒山河的事情而来的……”袁康犹豫了一下又说道:“王鸣,做到舒庆贺那个位置的,关系都盘根错节,只要不是组织上为难他,很难有人会真正的把他们扳倒。毕竟,一旦一位市委书记倒台,就会牵扯出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甚至会引起一场政治大地震,舒庆贺虽然离开了香河市,可是他身后的那些关系网还在,仍旧有能力把手伸到咱们坤平县里来!”

王鸣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从袁康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一些矛头来,看来舒山河的案子可能要出现新的情况。这个时候舒庆贺到来要见他,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求王鸣放过舒山河一马;其二,就是他找到了更加强大的靠山,来向他王鸣挑衅示威。

而以舒庆贺的身份,即便是病休了,也不是袁康能够招惹得起的。至于那个刘市长,这会儿也不可能跳出来在帮袁康,因为舒庆贺已经离开香河市官场,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又何必再添仇恨呢?

一念及此,王鸣的眼睛顿时就眯缝了起来,沉吟一下说道:“好,在哪里见?”

袁康其实也是没有办法,舒庆贺他实在是应付不了,只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王鸣,毕竟他身后有位能量巨大的神秘人。根据袁康自己的推断,那位至少是省部级以上的干部,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厉害。

这会儿他听王鸣答应见舒庆贺,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安排你们在北环路出口加油站旁边的西湖农家饭庄见面,时间是上午九点。”

“好,我会准时赶到!”王鸣说完,就直接挂线,扭头朝卧室门口望去,就见何兰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王鸣深吸一口气,脸上就出来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来,走到何兰跟前,柔声的说道:“不要害怕,我会把舒庆贺他们父子永远的踩在脚下,叫他们永远也不能再伤害你!”

何兰感激的看了眼王鸣,就小鸟依人般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低声的说道:“王鸣,谢谢你!”

王鸣大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何兰,你说我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许说谢谢这两个字,这些都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

上午九点,王鸣带着何兰到了西湖农家饭庄。

何兰原本是不算来的,她被舒庆贺抛弃,心里头怨恨还没有消除,生怕见他之后,难以克制。

可是王鸣却硬是拉着她过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她看看,舒庆贺是怎么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也是要为他出口恶气。

红色甲壳虫刚刚在饭庄的大院里停下,袁康就远远的出来迎接。

王鸣不禁眉头皱起,坐在车里硬是没有下来,只是摇开车窗对袁康说道:“老袁,你出来干啥?”

袁康见王鸣脸色不善,都不叫自己袁县长了,心里就是一跳,知道王鸣这是真的不高兴了,不禁面带尴尬的说道:“王鸣,不是老哥想出来,是那个舒庆贺……老哥惹不起啊!”

王鸣嘿嘿一笑说道:“一个病休的破书记有啥了不起的?老袁,你去告诉他,老子的时间有限,要是在他妈的摆谱,老子就不奉陪了!”

袁康叹口气,心里头这个憋屈,想要劝两句王鸣,见他今天火气挺大,只有摇摇头,转身回去。等到了饭庄里面的包间门前,才把心态摆正了,暗想王鸣说得对,舒庆贺算个屁,给人家王鸣背后那位提鞋都不配。自己之前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还替舒庆贺跑腿,怪不得王鸣不高兴。不管咋说,他老袁可是王鸣给推荐才坐上县长宝座的。

相通了此节,袁康才推门走进包间里。

只见里面一张十人坐的圆桌前,正位上坐着已经有些老态的舒庆贺,左手边则是他的女儿舒心和高原。

他们三人见袁康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不禁都有些意外。

舒心脸色阴沉的问道:“袁叔叔,王鸣呢?你不是说他到了吗?”

袁康皱眉扫了一眼舒心,心说这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老子都失势了,你还在那儿作威作福的。再说了,我大小也是坤平县的父母官,咋地也轮不到你来呵斥啊!一时间,他当公安局长那会儿的火爆脾气就有点上来了,不过念及舒庆贺的面子,强压着怒火说道:“人是到了,不过人家不肯下车,说舒书记的诚意不够!”

“什么?”舒家三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王鸣这是要舒庆贺亲自去外面迎接啊!

“他王鸣算那颗葱,还敢摆这么大的臭架子?”舒心气得一拍桌子,想起王鸣把他们两口子坑得惨不忍睹,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是几十万的问题,而是脸面问题。

舒庆贺这段时间已经显得苍老了不少,此刻也是脸色沉得吓人,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还在看守所里,一旦把案子办成了,一准就是死刑。老来丧子这样的痛苦,他可承受不起。

深吸一口气,舒庆贺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声的说道:“好,那我就去迎接一下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爸……”舒心和高原都忍不住低呼一声,这无疑是舒庆贺已经打算向王鸣低头了。

小车里面,何兰一脸的担心,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舒庆贺还只是病休而已,没到死那一步呢。万一他发狠,动用身后的关系网,非得把王鸣整死不可。

王鸣见她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拍拍她的手背,心里暗想,看来何兰先前并不知道舒庆贺因何要向自己妥协,由此可见,这老东西根本就把何兰当作自己人。怪不得自己提出要何兰人的时候,这老家伙几乎没咋犹豫,甚至还主动让何兰多陪自己几天!

这时候,饭庄大门开了,舒庆贺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缓缓走来出来,而袁康则只是停在了门口,朝王鸣这边点点头。

见舒庆贺出现,何兰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对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年却又毫不犹豫把当衣服一样抛弃的男人,心里头充满了愤恨。

王鸣再次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不用紧张。

舒家三人走到一半的时候,舒心的脚步就骤然加快,提前到来小车旁,冲着里面的王鸣冷声的说道:“王鸣,别得寸进尺,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想要整死你也不是费劲的事儿!”

她说完,又冷冷的瞟了一眼何兰,充满了敌意。

王鸣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着何兰微微一笑说道:“宝贝儿,我看这破地方也没啥意思,咱们换一家吧!”

舒心见王鸣摆明要叫他们难看,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顿时就想要发怒。

这时,舒庆贺已经走到了跟前,朝她摇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王鸣说道:“王老板,我安排了一桌酒席,不知道肯不肯赏个脸?”

王鸣微微一笑:“好啊!”

说完,推门下车,然后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冲车里面局促不安的何兰说道:“何兰,一起!”

何兰脸色苍白的看了看舒庆贺,然后咬紧嘴唇下来车,把一只白嫩嫩的手掌放在了王鸣的掌心当中。

舒庆贺见何兰虽然神色紧张,可是眼底里却有一抹春意未去,甚至脖颈山还带着潮红,他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把牙关咬得紧紧。要不是为了那个宝贝儿子,他绝对不会这么对王鸣忍气吞声。

王鸣挽着何兰的手,大摇大摆的朝门口走去,对于舒庆贺一家三口,理都不理。

站在饭店门口的袁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阵的轻叹,若论坤平谁牛逼,除了王鸣,没有第二人选。

舒心见王鸣嚣张跋扈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拉着舒庆贺的手说道:“爸,咱们不求,去省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