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微微一笑:“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

王鸣挠挠头:“我哪会安慰人,说的都是大实话!”

“嗯!”何兰低低的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说:“王鸣,谢谢你!”

“谢我啥?”王鸣莫名其妙。

“谢你安排人保护我啊,要不然我早就被舒山河给……”何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王鸣已经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了,当下就说道:“就这事儿啊,别记心上了,现在舒庆贺倒台,他宝贝儿子也进去了,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对了,将来有啥打算没有?要是没有啥计划,我的公司马上就要开张,你可以过来帮我!”

何兰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拿在手中,不断的旋转着,低声的说道:“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在一家新开的建筑公司任销售部经理,待遇还不错,够我和何梅花销了!”

“哦?建筑公司?新开的?”王鸣一愣,顿时联想到那个扬言要在三年内垄断坤平县建材市场的一方建筑公司了。

“你说的那家,不会是一方建筑公司吧?”王鸣挠着头问。

何兰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来:“你怎么知道的?”

王鸣顿时哈哈一笑:“何兰,这回热闹了,以后这家公司将会是我们的主要对手,好吗,咱们又成敌人了!”

何兰愣了愣,忍不住说道:“你那个海天事业以后也打算涉足建材市场?”

“可不是,我有人脉资源,当然要善加利用了。当然,建材只是我诸多业务的一个。不过你现在去的那家一方建筑公司一上来就牛哄哄的,自称要垄断坤平县的建材市场,我听着不爽,想要和他们较量较量!”王鸣说道。

何兰砸吧了一下嘴,寻思了一下,忽然就微笑起来:“真是的,不知不觉的,咱们又对着干上了!”

她话一说完;连就腾的红了,生怕王鸣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就像你说的,我们成对手了!”

王鸣看着她咧嘴发笑,眼睛滴溜溜的在她的身上打着转,哈喇子都淌出老长,见何兰狠狠了白了他一眼,赶紧滋溜一下把口水吸了回去,没话找话的说:“那啥,你们在县里有地方住吗?”

“何梅住校,我自己租了个两室一厅……”何兰话说半路又停了下来,看着王鸣脸上那暧昧的表情,她心里就感觉自己不管说啥,王鸣肯定都得往歪处想。虽然他们之间有过那回事儿,可那是情况特殊的时候,现在要是叫她和王鸣再那个,还是有点矛盾的。

王鸣看着何兰一会儿就心惊肉跳的模样,心里暗暗偷笑,故意说道:“一个人住好啊,办啥事儿都方便,待会儿我先去认认门!”

何兰听王鸣说得这么直白,顿时花容失色:“王鸣,以前的事儿都过不去了,你可不能再胡来了!”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了!”王鸣无耻的说道,还趁机抓住何兰放在桌子上的手掌。

何兰浑身一颤,挣扎了一下,就任由王鸣握着,苦笑说道:“我都是残花败柳了,哪还有资格重新开始呢?”

“何兰,别这么说!”王鸣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打算再说两句煽情的话,结果就在这时候,单间的门唰的被拉开了,良哥搂着丁丽娜走了进来:“鸣子,还是你小子本事儿大啊,一大早的就跑出来泡妞,我良子自愧不如啊!”

王鸣顿时一阵白眼,心说真他妈邪门了,每次到关键的时候,都有人捣乱,都快成规律了。

良哥搂着丁丽娜大摇大摆的进来,在丁丽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去和鸣子的新欢唠嗑去,我们哥俩有事商量!”

丁丽娜嘻嘻的一笑,就挨着何兰坐下,主动的自我介绍起来,然后又自来熟的说她是何兰的粉丝,以前特别喜欢看她主持的节目。

何兰听良哥称她是王鸣的新欢,就一阵的面红耳赤,心里头也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总之七上八下的,只好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丁丽娜。

王鸣见良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气得直翻白眼:“我说良哥,现在咋说你也是咱们第一大混了,咋还变得眉眼高低了呢?”

良哥对他的挖苦丝毫不以为意,自己拿来杯子倒上茶水,滋溜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道:“鸣子,知道蒋振武不?”

王鸣摇摇头:“咋地,又冒出新对手来了?”

良哥摸了一把大光头,叹口气说道:“可不是,以前这货名不经传的,见着我点头哈腰的。自打头几天也不知道咋地了,一下子变得牛哄哄起来,把北边的建材市场都给霸占了,整的那些商户怨声载道的!”

王鸣听良哥居然还拽上成语了,就撇嘴说道:“这和你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呢!以前建材市场那块可都是哥哥说了算,商户之间有个矛盾纠纷啥的,都由我来平事儿!”良哥脖子一梗说道。

王鸣哼了一声说道:“说得挺好听,不就是收人家保护费吗?”

“是,我是收保护费,可是一家一户的,也就三十五十的,够下面兄弟喝酒就成。可是你知道那个蒋三……就是蒋振武吗?麻痹的,居然大摇大摆的跑去朝人家一家要五百,少一个字,就是一顿砸。我手下的弟兄替着商户出头,被他妈的被打进医院去了!”良哥一脸怒气的说道。

王鸣听了皱下眉头:“那就报警啊!”

“唉,别提了,可不是报了咋的,你猜罗局跟我说啥?”良哥一脸苦笑。

王鸣一愣,奇怪的问道:“说啥了?”

“罗局说,蒋振武是县委书记蓝正和的亲侄女女婿,他不敢管!”良哥无奈的说道。

“怪不得这么牛逼呢!”王鸣砸吧一下嘴,心说看样子袁康才上任不久,根基不足,还不敢和县委一把手对着干啊!

“哼,可不是,以前这蒋三逢人就低眉顺眼的,谁也没想到他有这么硬的后台,现在忽然高调起来,大家都被他整得一愣一愣的!”良哥一脸的不甘,不过一想连袁康的人都不愿意招惹的人,他能有啥办法。这会儿跑来跟王鸣说,也无非就是想发发唠叨,要不地非得憋出病来。

王鸣沉吟了一会儿,沉声的说道:“良哥,别说做兄弟的说话难听,你都三十多岁了,别混了,咱们哥俩联手做买卖得了,那些打打杀杀,你争我夺的事儿就别掺和了!”

良哥没想到王鸣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跟他以前的行事风格有点大相径庭。可是转念一想,王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比如华清池的事情,那就是个警钟。他良哥在坤平县也有不少的地下产业,要是有人真的去查,也够他喝一壶的。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急流勇退不失为上策。

他皱着眉头想着王鸣的话,丁丽娜那边就说道:“良子,鸣子说得对,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做生意好了,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万一有天也落得像钟小光的结果,那就……”

她见良哥的脸色有些难看,就没敢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把良哥和王鸣的茶杯注满茶水,发现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就转身出去,找服务员蓄水。

良哥见丁丽娜出去了,就深吸一口气说道:“鸣子,哥哥知道你说的在理,哥哥决定了,等把蒋三的事情摆平了,叫建材市场的那些商户安心做生意,我就把会所啥的都关了,安心和你做生意,赔赚不要紧,就是兄弟在一起,图个高兴!”

王鸣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看你说的,咱们既然是做声音,当然是要赚钱了,咋还没开始,就先寻思赔钱了!”

良哥摸着光头嘿嘿直笑。

“良哥,那你想咋解决蒋振武的事儿?”笑过之后,王鸣表情严肃的问。如果是一般的混混,一顿打杀也许就可以解决。可是这个蒋振武背后有县委书记撑腰,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虽然王鸣根本不把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头。

良哥又摸摸光头,苦笑说道:“我这不是没啥好办法,才找你唠唠的吗?”

王鸣干笑一声:“你可别指着我,老袁的那态度都明确了,这事儿只能你自己解决,要是打个架斗个殴啥的我能帮你,费脑筋的事儿我可不行!”

“草,跟没说一样……”良哥骂道。

这时候,就听门外的走廊里一阵的吵闹声,接着一个服务员一下子把门推开,神色慌张,结结巴巴的说道:“良……良哥,有…有人调戏你对象……”

“草,谁这么大的胆子?”良哥一听就火了,呼的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出去门外,接着就听他大吼一声:“都给老子一边呆着去……看个jb毛……”

王鸣和何兰对望一样,一同起身出去,只见走廊里两侧靠墙都是看热闹的服务员和刚来订桌的客人。

在走廊的中间,一个又矮又胖,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拉扯着丁丽娜,良哥朝那矬子走过去,怒骂:“蒋三子,你他-妈的敢调戏我媳妇,看老子不把你脑袋打放屁了!”

那矮矬子不屑的瞥了良哥一眼,朝身边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呶嘴,那两人就二话不说,一下拦住良哥的去路,摆出打架的气势来。

而那个矮矬子,则嘻皮笑脸的对丁丽娜说道:“我说小丁,你跟着这家伙有啥意思?以后给三个当媳妇,保准你吃香喝辣的,天天晚上爽上天!”

丁丽娜一脸怒气的甩开对方的手:“蒋振武,你就别白日做梦了,你要再碰我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