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经理犹豫的看了眼良哥,良哥就说道:“那就叫他进来,别是要饭的就成!”

于经理点头退去,站在门口和那个军大衣又说了几句话,才领着他进来。

军大衣头发乱得像草窝,胡子拉碴,脸上都是污垢,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格外的惹人注意。

“这就是良哥,有啥事儿就赶紧说!”于经理一面说一面还皱着眉头,因为军大衣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儿,好像刚从粪坑里出来似的。

军大衣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良哥好!”

良哥哼了一声,他倒不是瞧不起这类人,而是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军大衣也不以为意,而是盯着茶几上的水果流着口水,伸出皮包骨的手指指:“我……我吃个?”

“有话快说!”于经理见这家伙进来之后不说正事儿,反而要吃要喝不禁生气的呵斥道。

军大衣吓得赶紧把手缩了过去,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合计着啥。

王鸣微微一笑,从果盘里拿来个香蕉丢了过去:“没事儿,只要你说的事情有用,想吃多少吃多少!”

军大衣麻溜的接过香蕉,三两下去皮,两口就吞了进去,啧啧的说道:“好几年没吃香蕉了!”

“说吧!”王鸣淡淡的一笑。

“那个啥,我……我今儿晌午,在一个胡同里,看见几个女人被人抓上来一辆黑色的小车!”军大衣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都提起来精神来。

良哥更是激动的说道:“你还记得车牌号吗?”

军大衣挠挠头,咧嘴又笑了。

“只要你说出来,不但水果随便吃,女人随便玩,老子还会给你一笔钱!”良哥激动的口不择言,惹得坐在王鸣身边的叶晓楠直皱眉头。

军大衣顿时乐了起来,指着叶晓楠说道:“我要睡她也行吗?”

“我草……你真敢想!”良哥忍不住大骂,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叶晓楠更是气得脸颊胀红,从腰里摸出手枪来,比划着说:“你个死要饭的,信不信我一枪嘣了你?”

军大衣吓得一阵哆嗦,赶紧把脖子缩进衣领里:“我就是打个比方……那车牌号是jlxxxx!”

他说了一组车牌号,于经理那边赶紧找人记了下来。

良哥一挥手说:“老于,带他洗个澡,整点好吃的,再有给他找个妞,挑带劲儿的!麻痹要是敢唬弄我,把你脑袋打放屁了!”

军大衣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跟着于经理下去了。

“鸣子,你给罗局打个电话,叫他帮忙查查这车牌号!”良哥把于经理记下的车牌号推到王鸣面前。

王鸣点点头,心里头也没啥底。一个车牌号其实用处不大,人家随便套个牌子,就无从查起。不过眼下毫无头绪,聊胜于无,他就拿起手机,给罗景泰打电话,把车牌号告诉了他。像这种事情,只要罗景泰那边肯出力,差个车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果然,不到十分钟,罗景泰就打回电话来,说是车牌号属于一辆黑色的北京现代商务,车主叫邵志军,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半个小时就会有结果。

王鸣听了,眼中顿时一亮,看这意思有门。

结果就在等罗景泰那边消息的时候,良哥和项天的手下也先后带来了新消息,所有指向都是那辆黑色的北京现代商务。

当下王鸣几人不敢在等下去,召集了一些人手,开车去找商务车的车主。

在坤平县国税小区三单元四零二室找到了车主邵志军,是个二十**岁,提着平头的单身青年。他眼见一大帮人哗啦啦进来,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等王鸣几人威逼利诱,就全都说了。

原来他这辆商务是二手的,刚买没几天,今天早上在县里溜达的时候,一个叫做谭志伟的家伙主动跟他搭讪,说是有个好买卖干不干,一次给五千。

邵志军本来就因为买这辆二手车欠了朋友不少钱,正愁着没财路呢,一听用一次车给五千,就欣然的答应。当然,他也知道,这么容易就赚到五千,可定不是好事儿。

结果叫谭志伟的家伙就带着他在一条胡同里蹲坑,另外还有些人藏在胡同的岔路里。等几个长得特别带劲儿的女人经过的时候,那些先前藏好的人就哗啦一下上去,三两下把人抓了,塞进车里。

然后由谭志伟带路,领着他去了县里一座废弃了十几年的棉纺厂里。那里早就有人接应,谭志伟点给他五千块之后就打发他离开,还告诉他,如果有人查上门,就一问三不知。

听邵志军提到了谭志伟,王鸣的眉头顿时一跳,没想到这件事儿谭志伟也有参与。

邵志军见王鸣等人都杀气腾腾的,其中还有个着装的,早就吓得找不到东南西北,赶紧把一叠大红票拿出来,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财迷心窍,各位大哥千万不要杀我啊!”

王鸣几人看他那副熊样,都是忍俊不禁。还是叶晓楠说道:“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如果能够因此把人救出来,会考虑给你量刑的!”

邵志军一听,顿时瘫坐在地上,没想到为了区区五千块,就要去坐牢,大好的青春就要爱铁窗下度过了。想到伤心处,忍不住哈哈大哭起来。恨爹娘没给他创造个好环境,恨自己没能耐还学人家买汽车……

王鸣几人大摇其头,也懒得理他,赶紧下楼,直奔那座废弃的棉纺厂。

结果刚从单元里出来,就和吃来的警察们碰了面。带头的那位副局长王鸣认识,两人打了声招呼,就擦肩而过。

良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怪不得电视里总演,犯罪分子都伏法了,可爱的人民公仆们才姗姗来迟。

结果惹得叶晓楠大怒,趁其不备,就是一脚,嘴里还说:“别埋汰警察,没有我们,你们这些小混子早就闹上天了!”

王鸣和项天相视无语。

此时,寒风肆虐,天空已经纷纷扬扬的飘起鹅毛大雪,看样子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毕将满城风雪!

坤平县棉纺厂已经荒废了十多年之久,最辉煌的时候,养活上千工人,数百家庭,是坤平县主要的经济支柱。

后来随着经济浪潮的侵袭和制度的改革,这些国营的厂子纷纷转型,一些成功的找到出路,开创出新的巅峰。而另外一些,则在转型过程中深陷泥潭,彻底的失败。导致无数工人下岗,另谋生计。

王鸣念初中的时候,曾经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到这座棉纺厂里玩耍过,依稀记得里面有很多废弃的车间,有些地方看起来还阴森森的,叫人不寒而栗。那些地方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就是禁地,无人敢于涉足。

此时,风雪交加,银蛇乱舞,整个棉纺厂笼罩在黑暗当中,那些昔日高耸的厂房此刻已经坍塌成废墟,只有小部分的车间还完好无损,冷眼看去,就像蛰伏在黑夜里一只恶鬼,只要有人进去,势必就会成为它腹中餐。

一辆辆小车的头灯照射进厂区里,更显得鬼影重重,阴森可怖。

“项天,你们留下守在门口,我和良哥进去!”要是放在几年前,王鸣肯定没有胆气在夜晚进入这座棉纺厂。

可是此刻,他却没有丝毫畏惧。抛出自己的女人肯能被关在这里之外,他早就练出来一身胆气,根本就无所畏惧。

项天点点头说道:“你放心,连一只耗子我都不会叫它跑出去!”

王鸣点点头,和就良哥以及其手下,鱼贯而入,不管这里有人没人,他们都要去查探一翻,毕竟这是找到女人们的唯一线索。

叶晓楠脸色有些发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这时候,路边的荒草里,响起一阵吱吱吱的耗子叫声,然后刷刷的窜上公路,逃之夭夭。项天的脸颊抽搐了下,心说幸好王鸣没主意,还真有耗子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坤平县某小区某单元楼五零五室,一个光着膀子,穿着三角裤头,脑门上有道刀疤的小青年正拿着瓶酒,不时的猛灌一口,看着电视。

身后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透过磨砂玻璃,可是朦胧的看到一个曲线玲珑的女人在在里面洗澡。

“麻痹的,洗个澡都这么磨叽!”刀疤小青年在裤裆里掏了一把,有些着急的骂道。

这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

小青年吹掉沾在手上的一根黑毛,才拿起手机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小光哥,你真是料事如神,他们真的去那间棉纺厂了!”

“哼哼,这次有光头良好看,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王鸣,等老子干掉他,就去找舒山河邀功去!”小青年得意的大笑起来:“谭志伟,给继续注意他们的动向,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小光哥!”电话那头顿时就是一阵谄媚的溜须拍马。

这个小青年自然就是良哥的死对头钟小光了,他得意的挂断电话,后面一双白嫩嫩的胳膊就伸了过来,环住他的脖子,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随之响起:“小光哥,啥事儿这么高兴啊?”

钟小光扭过头去,在身后女人美艳的脸颊上拍了拍说道:“男人的事情你少问,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侍候人!”

“人家侍候得还不好吗?”身后女人咯咯娇笑,从沙发后面转了过来。

钟小光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得意的说道:“打打杀杀图个啥?就是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玩……麻痹的,这就是人生!谁妨碍老子享受人生,老子就叫他哭都找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