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听过之后,面露深思。公安局的副局长有好几个,姓马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马立军。

不过马立军应该知道他和袁康的关系,难道他敢冒着得罪上级的危险和自己作对?还是他又找到了新的靠山?

一想到这里,王鸣的眉梢不禁一跳。隐约间似乎联想到了啥,只不过并不清晰而已。

“那行,我就是来问这件事儿,没事儿我就先走了!”王鸣打听完王新民的情况,就打算起身离开。

田倩放下手里的蒜缸子,从床沿上下来,走到王鸣跟前,一脸媚态的说道:“王会长,着啥急啊?我早上包了饺子,还没来得及吃,留下来吃一口吧!你看,我蒜都捣好了!”

“这个,我早上已经吃过了!”王鸣推脱说道,他已经从田倩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骚味儿,这娘们分明是在诱惑他。

“少吃几个也行啊,就当我谢谢你帮我家黑牛赚到钱了!”田倩呼吸略微的急促起来,人又往王鸣身边凑近了一点。

王鸣热汗直冒,田倩身上刚刚洗过,小麦色的肌肤近距离看滑腻腻的,上面还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女人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哼!”田倩撇了撇嘴道:“王会长,以后有啥好事儿,可得想着我们家点啊!”

“……”王鸣一阵无语,感情田倩这么下力气的逗引自己,就是为了这句话。她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打算辞掉会长不干了,不知道是哭还是哭呢?

……

王新民的家是三间砖房,白色的瓷砖贴面,红瓦起脊,青一色的塑钢窗,看起来敞亮气派。院子里还停着两辆半截小货车,还有小型的收割机、脱粒机和播种机,其余控场的地方则堆满了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上面苫着雨布,看得叫人眼馋。这在县子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在大门口的一侧,还养了一条大狼狗,跟牛犊子差不多,一叫起来,震得人心发慌。看家护院,连只耗子都不敢进来。

这时候,院墙外面,忽然凌空飞来一块骨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大狼狗的跟前。

大狼狗先是吓了一跳,警觉的四处张望,发现没啥特殊情况,就低头嗅了嗅从天而降的骨头。那上面还带着大片的肉丝,一股迷人的香味钻进大狼狗的鼻子里。

它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然后就眼睛冒光,大口的啃了起来。

骨头上的肉三两口就被它吃个精光,然后满意的射出舌头舔舔鼻子,接着身子摇晃了几下,就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院墙外面,王鸣和杜小五支楞着耳朵,听见大狼狗倒地上了,王鸣就拍着杜小五的肩头说道:“你这狗药丸还挺管用的,一会儿等我出来,咱们顺便把大狼狗给他弄走。找老邱和三炮他们吃一顿!”

杜小五得意的笑道:“那感情好,吃完了咱们把狗骨头在给他老王头送回来,肯定气得他翻背倒仰!”

“行了,你给我把着点风,我进去了!”王鸣看了眼王新民家一人多高的砖墙,在手掌上吐了两口吐沫,身子一窜,双手就搭上了墙头,然后一个空翻,人就进去了。

杜小五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王鸣翻身进院,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狼狗,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然后就猫着腰奔那三间大瓦房走了过去。

这会儿屋里面正亮着灯,窗户开着,里面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王鸣凑到窗户底下,就听见王二虎说道:“爸,孙寡妇那小娘们怎么样?”

“嗯,不错,可惜昨天晚上没弄上,那小娘们不好收拾!”王新民说道。

王鸣听得眉头一皱,开着屋门的垛子站起来,稍微的探头朝里面了一眼。

只见王新民爷俩正坐在床桌前喝酒,两人的脸色都跟猪肝似的,红得发紫。说起赵桂芬,王新民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致似的,抿口酒继续说道:“不过,我把她上衣给扒了,软乎乎的……”

王二虎听他老子这么说,双眼放光,咽着口水说道:“爸,那就赶紧把她弄上手,也叫我尝尝滋味儿啊!”

“哼,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打这个鬼主意,你放心,你老子出马,没有玩不上的娘们!不过,在弄她之前,我得先把她给整服帖了!以后也能去陪陪马立军那个老东西,比送他钱好使!”王新民沉吟着说道。

“怎么整服帖?”王二虎问道。

“我都寻思了,在等一会儿,咱们就装作是买货的,把孙寡妇给抓起来,然后弄到乔傻子那儿去,叫傻子弄她,你拿相机都拍下来。嘿嘿,到时候咱们就跟她说,要是不答应,就把照片挨家挨户的送,看她丢脸不丢脸!”

“爸,那不是便宜乔傻子了吗?要不我自己上得了!”王二虎一听有些不愿意。

县里头那乔傻子埋汰吧唧的,把那个水嫩嫩的孙寡妇送给他玩儿,心里头还挺别扭。

“那不行,万一她要是不就范,咱们把照片拿出去,县里人一看不就知道是你了吗!笨死!”王新民大摇其头。

王二虎讪讪的一笑,赶紧给老子倒酒:“我这不就是觉得可惜吗?那么嫩草的娘们……”

“草,又干不坏,有啥可惜的?”王新民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说道。

“是是是,爸你被别生气啊!”王二虎赶紧陪笑。

“对了,我托人给你相了门前,等孙寡妇这事儿完了,就去看……”

王鸣在外面听得怒火高涨,心说幸好他今天晚上来,要是没来,指不定赵桂芬就会遭了他们的毒手了。

王鸣从小就知道乔傻子,据说他小时候还听聪明的,后来发来一次高烧,好了之后人就变得傻乎乎的。

他父母就他这么一个孩子,跟着操了一辈子的心,头几年老两口腿儿一蹬撒手走了,就给他在县南头大坑边上留了一撮小土房和一垧地。

乔傻子一天迷迷糊糊,除了吃就是睡。谁家要是丢了死猪死狗啥,他一准就拖回家去,拿柴火烧了吃。

赵桂芬要是被这样的家伙给祸害了,估计连死的心都得有了。

王鸣想到这些,不禁全身直冒冷汗,没想到王新民这老东西居然能想出这么坏的主意来。

“这个老东西,我非得把他那条老虫子踢碎了不可!”王鸣恨得牙根发痒,真想冲进去就是一脚。可是他随即就冷静了下来,心中也想出一招来。

他蹑手蹑脚的返回到大门口,把大狼狗的脖套子解开,然后双臂一较劲,就把它推到了墙头上,接着人一窜翻了出去,招呼杜小五:“小五,过来帮忙!”

“来了!”杜小五赶紧搭把手,和王鸣合力把大狼狗从墙头上拖了下来,抬着它一溜烟的走了。

到了县口,王鸣叫他给贾三炮打电话,想办法把大狼狗处理了,然后就急冲冲的直奔赵桂芬家。

赵桂芬还真听了王鸣的话,早早的就把超市关了,院子里一片漆黑,看样子是睡觉了。

王鸣犹豫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她的电话,至少得告诉她一声,今晚不管谁来,都别给开门。

电话响了几声,赵桂芬就接通了,出乎王鸣的意料,她居然没在家,而是去了杜雪的诊所,说是她老婆婆刚才心口闷,叫她抓点药。

王鸣松口气,就打算去杜雪的诊所。

没想到刚走了一半,就见王老蔫打着手电走了过来,看见王鸣在大道上乱晃,不禁问道:“这大半夜的,你在这儿瞎晃荡啥呢?”

“啊?爸,你怎么出来了呢?”王鸣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不是你那个小表姨在咱们家住,我没地方了,去杜老边家的房子!”王老蔫嘴里面嘟囔着,显然对杜二喜这么安排不满意。

“哦!那你快去吧,我还有事!”王鸣心里头着急,就敷衍的说道。

没想到王老蔫却一把拉住他:“鸣子,听说你昨天晚上和你小表姨都快十点才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迷路了!”王鸣着急的说道,可是拉住他的是他老子,又不敢甩开他不管。

“迷路了?少扯淡了,鸣子,别说爸没提醒你,你那个小表姨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女人,你离她远点,别惹了一身骚!”王老蔫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爸,我真有急事儿,先走了!”王鸣心急如焚,这已经都耽误了好几分钟,万一王新民那爷俩来了,又恰巧和赵桂芬碰上,那可就完了。

没想到王老蔫仍旧不肯松手,拉着他的胳膊说道:“鸣子,走,咱们爷俩唠唠嗑,我自己晚上在那儿睡不着!”

“爸,我求你了,我真有急事,人命关天啊!”王老蔫平日里都沉默寡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地了,王鸣越是着急,他还越想唠嗑了。

“这大半夜的能有啥急事?别忽悠了你老子……”王老蔫不依不饶的说道。

王鸣现在哭得心都有了,这事儿一句两句话还解释不明白。

好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赵桂芬打来的。他连忙接起:“喂,你还在那儿吗?”

他怕王老蔫听出端倪来,也不敢提赵桂芬的名字。

可是电话那头却响起了杜雪的声音:“王鸣,桂芬姐刚才走了,把手机落我这儿了,我寻思叫你取了,明天给她送去!”

“啥,她从你那儿走了?走多长时间了?”王鸣顿时大吃一惊。